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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接受你鹭鸶明妃
  “宠物是不离不弃的伙伴,不是随意交易的货物,更不是战斗工具!唯有这么做,张巧才会无所保留地救治它,你才会奋不顾身地保护它,我才会放心让它离开这里。”
  龙娟雪说得平静,态度坚决。张巧也能理解,这是保护巨型异宠的最好办法。陈继东心怀恻隐,若有所思地看向巨型蝙蝠。
  “呼......呼......呜嗡嗡嗡!”
  更加狂暴的音波攻击,在小小的空间里磅礴泄出。三人都来不及准备,全身刺痛若麻。明明近在咫尺,三人都显然没有考虑过巨型蝙蝠的感受。
  巨型蝙蝠趁机腾跳而起,挥动巨大肉翼悬空施展音波攻击。狂风同时呼啸而起,凛冽如刀如剑,似乎要将三人灭杀当场。在这绝望的时候,龙娟雪忍痛跳到张巧身前,手持长枪对着巨型蝙蝠。
  那枪通体萦绕着猩红色雾气,又长又粗的枪管堪称小炮,厚厚的枪托仿佛嵌入了肩膀,更有许许多多像章鱼触手、魔法藤蔓那样的东西迅速攀伸漫延,层层包裹着龙娟雪的腰背。此枪一现,就令周围空气产生剧烈波动,显然蓄集着庞大的能量,随时迸发。
  唯恐巨型蝙蝠侥幸试探,龙娟雪振声呼喝:“马上闭嘴!不然枪声一响,你绝对粉身碎骨!”
  毒害的痛苦折磨,让它不胜其烦。人类的勾心斗角,让它不屑为伍。唯有死亡的威胁震慑,让它不得不冷静妥协。
  巨型蝙蝠依言停下音波攻击,缓缓降落、收拢肉翼。它忌惮看着这名帮它脱困、帮它解毒、逼它就范的天赋者,清楚明白:要么死,要么听话,别无选择。
  陈继东捡回一命,仅仅抬头看了一眼,就急忙关问张巧的情况。其实接连遭受音波攻击伤害的张巧,此时已经意识模糊,听得到问话、却答不上来。陈继东近乎哀求地说:“雪儿!巧巧好像准备不行了!我可以送她去医院吗?”
  龙娟雪头也不回,说:“先降服异宠吧!”
  陈继东竭力克制情绪,分辩说:“我不是不想降服,是不敢降服!你明白我的顾虑吗?苗青爷受伤还躺在医院里,都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去保护!我怕,如果降服它,它会为保护我而死!”
  闻言,龙娟雪缓缓转过身来,略显遗憾地说:“我不能就这样让你们出去......”
  陈继东不慌不乱,缓声说:“我刚刚问过苗青爷,知道你经历过很沉重的打击、失去过很重要的伙伴。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令你不敢再降服异宠。其实,你应该心怀感激地活着,尽你所能地保护你所珍爱的。你这么强大,又这么想保护它,何必假手于人?”
  龙娟雪看着陈继东,垂手而立。长枪随之逐节逐节缩短,包裹腰身的东西也迅速回缩,眨眼间不见踪影。陈继东乘势而上,机灵说:“宠物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一人退一步,让它自己选,选中谁谁就必须接受。可以吧?”
  “......行!”龙娟雪勉强同意。她犹犹豫豫犹豫了很久,忐忐忑忑忐忑命令巨型蝙蝠进行认主。
  巨型蝙蝠直勾勾看着龙娟雪,以蝙蝠特有的语言说了很长一段话。在陈继东听来,那只是窸窸窣窣的杂音。而在龙娟雪听来,则是诚恳请求认主的宣言:
  “你与我非亲非故,救我于水火,我感激不尽。”
  “你给我安身之所,赐我血与肉,我侍奉不易。”
  “你让我甘心臣服,令我行或止,我忠贞不二。”
  “我鹭鸶明妃希望成为你龙娟雪的宠物,请接受!”
  龙娟雪不再犹豫忐忑,安然说:“我龙娟雪愿意接受你鹭鸶明妃为宠物,从今往后,哪怕与全世界为敌,决不离弃!”
  没有风起云涌,没有雷电交加,龙娟雪与鹭鸶明妃的契约就此缔结。张巧慢慢清醒过来,似乎没有大碍。陈继东松了口气,乐呵呵说:“真是皆大欢喜!不是吗?”
  话说出口,他看到张巧、龙娟雪冷冷对视,才意识到不妥。一个要拐卖异宠,一个要保护异宠,怎么可能两全其美?张巧直接说:“特意带我们过来,原来是要配合你演这场好戏!现在好了!异宠是你的了!现在你可以杀了我们,以绝后患!”
  龙娟雪说:“泄露消息的方法很多,我想防也防不住。况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你们缄口如瓶,这里也迟早暴露。”
  “不会吧?这么隐蔽的地方还会暴露?”陈继东惊问。龙娟雪脱口说:“鹭鸶明妃失踪之后,陶继东就发散人员挖地三尺。他手下的10名警卫长,个个神通广大,很快会找到这里。”
  陈继东自从见过陶金冬,面具阴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后来听说了陶金冬的势力,更万万不敢得罪。唆使龙娟雪降服鹭鸶明妃,相当于虎口夺肉,必定惹怒陶金冬。一想到可能发生的战斗,他急忙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张巧苦笑着问:“走?走去哪里?你以为走得了吗?”
  龙娟雪冷静分析:“在逐猎行动之前,陶金冬安排警卫长扼守大印森林,打算坐收渔翁之利。此时此刻,大部分警卫长带队搜捕鹭鸶明妃,仍有3名警卫长驻守。只要躲过搜捕,再冲出守备,就能有喘息之机。”
  “呵!”张巧冷冷一笑,讥讽说:“你那么厉害,自己玩完就好了!别又要我们配合你出演大戏!”
  龙娟雪不气不恼,平静说:“逐猎者闲散,各自为战,所以被我逐个击破。陶金冬善于调兵遣将,行动部署滴水不漏,绝非我自己可以应付的。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需要怎么做,你只管吩咐!”陈继东立即坚定而自信地表明态度。他似乎没有意识到,相较于只手遮天的陶金冬而言,那绵薄之力可谓微不足道。
  如此这般密谋妥当,陈继东、张巧、龙娟雪快步离开地道,走回华龙卫生院。
  此时街灯刚灭,晨雾稀薄,行人车辆罕见。在沉静绵长的马路上,张巧的脚步比二人更快一些。那曼妙的身影,显得孤单而清冷。
  龙娟雪默默跟了上去,意味深长地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最能明白女人的心思。我知道,你就算得到鹭鸶明妃,也不会交给陶金冬。”
  张巧不知因何而哭,听到龙娟雪的话语,才抬手抹掉眼泪冷冷说:“我的心思,你最好不要瞎猜!我的事情,你也最好不要过问!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想尽办法杀掉你,然后把异宠据为己有!”
  “不要、不要!”陈继东追了上来,连忙劝说:“万事好好商量!关上门都是一家人,喊打喊杀的,多伤和气啊!”
  张巧破口骂道:“关你大爷的门!谁跟你一家人?你看病的钱都是我给的!现在苗青爷躺在医院里,钱还没给呢!”
  陈继东讪讪笑说:“谈钱多伤感情吶......”
  “哼!”张巧恨恨转向龙娟雪,说:“我是帮他,不是帮你!你不要自以为是!我和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继续打听。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
  龙娟雪温婉笑说:“你们的任务,我猜不到、也不想惹火上身。我想说,谢谢你们!”
  张巧不耐烦说:“行了!赶紧按计划行事,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严正声明,这是你制定的计划。到时候惹出什么麻烦,必须由你承担所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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