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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八问苦禅子
  四锤子惊人的变化让大家都惊魂未定。灵附于老刘头的白小墨和梁苗苗相互配合,将象甲灵尊的兽灵从他那具已经变成巨大的暖水袋的躯体里接引了出来,并暂时封印起来。
  千里山则和苦禅子忙前忙后的检查着依旧在昏迷之中的四锤子。阿狼在那堆变成一堆瓦砾的废墟前盘膝而坐,似乎在感应着什么。我,小眼镜,陈结巴蹲坐在小溪边,都一脸严肃的沉默着。
  “眼镜。。。”哥们儿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心有余悸的招呼小眼镜。
  “啊?怎么了朗哥?”小眼镜揉着自己被磕的青肿的胳膊肘龇牙咧嘴的看向我。
  “其实在象甲灵尊和四锤子僵持对峙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四锤子的变化。”哥们儿一时也不知道这样的表述准不准确,“就跟我看到老刘头。。。”然后看了看旁边怅然若失的陈结巴,“还有陈结巴的身上出现的奇怪现象时的感觉一样,我提前看到了四锤子即将要出现的样子。”
  “那感觉又出现了吗?那你怎么不提醒我们啊?”小眼镜闻言顿时严肃的凑到哥们儿面前,“害的大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变成了一片废墟的潺溪寺。
  “啊吧~~啊~~”陈结巴也激动的凑过来,满脸疑惑的比手画脚。
  “嗯嗯嗯!我知道,结巴你别着急,我知道你的意思!”哥们儿抬手拍了拍陈结巴的肩膀,“待会儿我会把我感到疑惑的事情都讲给大家听。”
  “那我去招呼大家!”小眼镜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了,九哥还没有回来呢!”
  “没关系,这些事情到最后大家都必须要知道的,太诡异了!”哥们儿嘬着牙花子,搓着下巴说道。
  “嗯!好的!我这就去把他们都喊过来。”小眼镜点了点头,转身去通知大家伙儿了。
  就在这时候,哥们儿突然感觉放在陈结巴肩膀上的手,被按住了,抬头一看,是陈结巴那因为一时半会儿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而急躁的口眼歪斜的脸。
  “怎么了?结巴?你是有什么要说的吗?”哥们儿疑惑的看着陈结巴,“你可以等大家都过来一起说。”
  “不。。。啊。。。不。。。行啊”陈结巴抽抽着嘴巴,斜着眼睛努力的说着,“苦苦苦。。。禅啊吧啊。。。”
  “苦禅子?”哥们儿一听陈结巴提及了苦禅子,当下心里一惊,顿时警觉地问道,“你是想要说苦禅子有问题?”
  “是。。。啊。。。不不不啊吧啊吧是!”陈结巴咧着嘴,咽了一口唾沫,翻着白眼说道。
  “到底是还是不是?哎呀~~你这说话本来就够费劲的了,还他喵的给老子出选择题?”哥们儿这时候也急了,“你先捋捋,捋顺了之后再用最简单的字词告诉我,好吗?”
  陈结巴听哥们儿这样说,顿时不说话了,他用手在自己那已经急出了汗水的秃头顶上来回的胡拉着,显得十分的焦躁。
  哥们儿一看陈结巴这架势,知道这老小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要不然就凭他那一言不合就扇耳刮子,撂大脚丫子的脾气,绝对不会默不作声的一直憋到现在才跟我说。于是,哥们儿也压下心中的火气,等着陈结巴的答案。
  这时候小眼镜已经走到了正在照看昏迷的四锤子的千里山和苦禅子那里,对着忙的满头大汗的两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三人一起朝哥们儿这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小眼镜又走向了正在打坐调息的灵附于老刘头的白小墨和梁苗苗身边。而当小眼镜走后,千里山和苦禅子继续忙活着手里的活,估计是一会儿才能过来。
  哥们儿一看还有时间,就默默的看着陈结巴在我面前来回的踱着步子,嘴里“哎呀,哎哎哎呀”的嘟囔着。突然,陈结巴一拍自己的秃头顶,一跺脚,一溜小跑的跑到树底下,捡了一根被刚才的风吹下来的树枝回来,蹲到哥们儿面前,伸手在地上扒拉了扒拉,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一行字:“苦禅子有问题,他在老胡快不行的时候念经了。”写完以后,把手中的树枝一扔,指了指地上的字,又抬手比划了一个可能是苦禅子当时的动作:左手掌立于面前,右手捏了一个手印横端于胸前。。。这完全是四锤子显出斗战降魔罗汉法相的时候做的那个动作!!!
  哥们儿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苦禅子为什么会做出了这个动作?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虽然自从遇到阿狼开始,各种各样的不可思议的巧合都发生了,但是却巧的有点离谱了。。。哥们儿抬起双手揉了揉脸,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严肃的注视着面前比比划划的陈结巴说:“结巴!你确定是在四锤子失去意识之前苦禅子做出的这个动作,并念诵的经文?事关重大,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是!”陈结巴异常肯定的且非常干脆的说了这一个字。
  “好!哥们儿相信你,待会儿大家都过来,我一定会弄清楚这件事情的!”哥们儿在得到了陈结巴肯定的答案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随后,我俩都瞅着地上的那行字各怀心思的陷入了沉默。。。
  过了大约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哥们儿看到千里山等人都陆续的朝我这边走来,就站起来,活动了下已经蹲的麻木了的双腿,迅速用脚把地上的那行字抚平,然后一脸微笑的和众人分别打着招呼。
  “施朗小友,你又事情要说吗?”千里山对我抱了抱拳,疑惑的问道。其他众人也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啊!哈哈,是啊!”哥们儿打着哈哈,特别对着正在擦着光头上的汗珠的苦禅子抱拳微微行礼,饱含歉意的说,“苦禅子小师傅,你看这次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唉!把你多年来的心血都毁于一旦,你看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苦禅子赶紧双手合十颂了一句梵音,“施朗施主不要自责,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小僧本就是修得的‘苦’、‘禅’,应该行走于这天地之间,游历于红尘琐事,或许佛祖并不希望小僧就此止步于小小的潺溪寺,顾降下此等劫难,以此来告诫小僧。。。阿弥陀佛!”
  “哦~~?苦禅子小师傅的一番说辞倒是颇有一番道理!呵呵。但是冒昧的问一句。。。”哥们儿听了苦禅子的话后,稍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那苦禅子小师傅下一步作何打算呢?”
  “这个。。。”苦禅子似乎被哥们儿的问题给问住了,他挠了挠自己的小光头,侧着脑袋响了一会儿,然后苦笑着说道,“这个小僧倒是没有做过多的考虑。”
  “哦,那苦禅子小师傅你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又什么要说的吗?”哥们儿突然转换了话题,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阿弥陀佛!刚刚所发生的之事实在是发生的太突然,小僧也未作任何的准备。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坦然的去面对。。。”苦禅子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淡然。
  “你大概是误解我的问题了”哥们儿注视着那脸上带着本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淡然神情的苦禅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问的是你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的看法,不是事情发生后的看法。。。”
  “施郎小友?你这样咄咄逼人是何用意?”这时候千里山听出了哥们儿语气中的不善,伸手挡在再次被哥们儿问愣了的苦禅子身前,有些愠怒的问道。
  “千里山大哥,施朗小友并不恶意”灵附于老刘头的白小墨此时发现气氛有些凝重,出言劝解道,“或许他发现了一些端倪。不妨让施朗小友把话说完如何?”毕竟哥们儿和阿狼,白小墨认识的时间长,彼此之间的信任度较高,所以灵附于老刘头的白小墨站在了哥们儿这边。
  “是啊,山哥,施朗哥哥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就如墨哥所说,他并无恶意”阿狼也站出来对着一脸愠色的千里山解释道,“自从认识施朗哥哥,他一直为了我们的事情殚精竭虑,这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所以阿狼觉得,施朗哥哥这样质问苦禅子小师傅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不用说,阿狼肯定是支持哥们儿的,这让哥们儿宽心大慰。
  “施朗大哥,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站在千里山身边的梁苗苗这时候也走到苦禅子身边,用半个身子挡住了苦禅子,用那双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大眼睛注视着我,“但是,苦禅子小师傅佛心稳固,苦修禅意,根本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所以,请你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注意你的拓词和语气!”
  “啊吧~我我。。。你你。。。”陈结巴也咧着嘴上前一步,站在哥们儿身旁,有些着急的比划着双手,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我知道他的意思,陈结巴看着我点了点头,不再吱声,只是用一双冷冷的眼睛注视着苦禅子三人。
  “苗苗。。。”这时候的小眼镜则是一脸纠结的对着梁苗苗轻声说了一句。
  “英茂,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认为苦禅子小师傅跟刚刚发生的事情并无半点干系。你自己的想法,由你自己来决定吧!”梁苗苗看了一眼纠结的小眼镜,面无表情的说道。
  “呃。。。”小眼镜本来是要从中调和这突然出现的凝重的气氛的,结果被一脸冷漠的梁苗苗给怼的语塞了,无奈之下,小眼镜退回了刚要往前迈出的脚,有些失落的站在哥们儿的身边,又用饱含歉意的目光看了看哥们儿,然后就默不作声了。
  “眼镜,你可以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哥们儿看了看低头不语的小眼镜,心想不想再让他有过多的心里负担,所以就直接对他说道,“你中立,待会儿静待事情的结果便好!”
  “朗哥?”小眼镜一脸惊讶的看着我,但当他看到哥们儿那看向他的目光时,又感激的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了哥们儿的阵营。
  “现在的情况是四对二。”哥们儿继续的看着苦禅子三人,“如果需要投票的话,我们已经赢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果施朗施主有事情要问小僧,小僧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想到因为小僧的原因,造成现在剑拔弩张的局面,实在是。。。罪过罪过!”苦禅子看到现在的局面,从梁苗苗身后自顾的走到哥们儿的面前,抬头用他那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说道。
  “小师傅你这是何苦。。。”梁苗苗想伸手阻止苦禅子,但是被脸色由愠怒变为疑惑的的千里山拦住,示意让苦禅子和哥们儿直接对话。
  “好!苦禅子小师傅小小年纪有此心胸,施朗实在佩服!”哥们儿见苦禅子走到面前,面带微笑的说道,“那我就先问你,当时四锤子和象甲灵尊相约比斗的规则是谁订的?”
  “阿弥陀佛,这个小僧知道”苦禅子说着,回头看了千里山一眼,说道,“这个比斗的规则是由千里山订的。毕竟一个以凡人之躯与兽灵灵尊修为的象甲比斗,实在是不在同一个层次,所以千里山就订下比斗规则:只准比拼纯粹的力量。”
  “嗯!那我再问你,你觉得就算四锤子和象甲灵尊遵守规则,只比试纯粹的力量,四锤子有胜算吗?”哥们儿注视着苦禅子的眼睛接着问。
  “阿弥陀佛,比斗之事,任何结果都会发生”苦禅子说完这句,皱了下眉头,“可是小僧觉得四锤子施主并无胜算。”
  “嗯!那我再问你,既然你也觉得四锤子没有胜算,为何还会默许这次比斗?”哥们儿一边问着,一边仔细观察着苦禅子脸上表情的变化。
  “阿弥陀佛,是四锤子施主执意要进行这场比斗的!小僧拗不过,所以就同意了。”苦禅子此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激动,这一丝丝的变化似乎让哥们儿抓住了什么。
  “嗯!那我再问你,苦禅子小师傅,你希望奇迹出现,四锤子以弱胜强吗?”哥们儿紧紧的抓住苦禅子眼中的那一丝丝情绪的波动。
  “阿弥陀佛,施朗施主,这个事情确实在小僧的心中想过。”苦禅子略微的皱了皱眉毛,回道。
  “嗯!那我再问你,苦禅子小师傅,当你看到四锤子被象甲灵尊制住失去了意识,虽然败局已定,但是依然拼尽全力的去反抗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哥们儿感觉马上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阿弥陀佛,这个。。。”苦禅子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小光头,有些难为情的说,“这个。。。小僧当时看到四锤子施主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依然不言放弃,心中升起一种欣赏和敬畏之感。”
  “嗯!那我再问你,苦禅子小师傅,你在心中产生这种感觉后做了什么?”哥们儿已经基本确定一个事实了。略微暗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阿弥陀佛,小僧当时随着心中所想,便心怀虔诚的为四锤子施主颂了一段经文。。。”苦禅子说到这里,似乎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抓不住事情的关键。
  “你当时念的是什么经文?”哥们儿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了,急切的问道。
  “《大金刚经》。。。”苦禅子回答道。
  “《降妖伏魔咒》?!”哥们儿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句话。
  “阿弥陀佛!施朗施主是怎么知道。。。”这时候的苦禅子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同时所有的人都以同样的神情看向了哥们儿。
  “呵呵!我就知道!苦禅子小师傅”哥们儿终于从苦禅子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并且很为自己能有福尔摩斯般的推理能力而得意,微笑着看着苦禅子说,“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说着,走到了那道看不见的阻挡了白小墨和阿狼他们进入潺溪寺的透明结界的位置,抬手挥舞了几下,隐隐的又感受到了那种略微有些阻滞的的感觉,“你还记的我曾经问起这个结界的事情吗?”
  “阿弥陀佛,这个小僧记得。”苦禅子这时也是突然眼睛一亮,也终于明白了哥们儿的意思,“施朗施主当时问小僧这结界是否是小僧设置,而小僧却并不知道自己在心中的一句殷切祈祷,便形成了这样一道结界。。。”苦禅子越说眼睛越亮,直接没有等哥们儿再继续说什么,自己直接说道,“小僧明白了!多亏施朗施主为小僧点拨迷经!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说完便转身对着还是一脸惊讶的千里山和梁苗苗微笑着说道,“千里山,梁施主,你们误会施朗施主了。。。”
  “嗯~~~没事没事!哥们儿只是想弄明白这件事情的原因而已,既然事情的原因已经找到,那。。。”哥们儿此时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老神在在的对着千里山三人抱了抱拳道。
  “。。。干啥啊?怎么回事?我咋什么也没有听明白呢?苗苗?朗哥?”一脸懵逼的小眼镜看到对峙的气氛被打破,赶紧凑过来问道。
  “阿弥陀佛!今日之事,都是小僧无心而为,与象甲灵尊和四锤子施主没有干系,只是因为小僧却伤害了两位壮士,实在是罪过罪过!小僧定会尽全力将四锤子施主的救治康复,亲口对们二位致以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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