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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沮丧
  快及深渊底部时,北千沧一把接住郁苳缓缓坠下,一站稳脚跟郁苳就哭丧着脸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完了”。
  戾气扑面而来,层层雾霭之后仿佛有兽类般低吼的声音,北千沧低头看了怀中人一眼,不知该说什么,半响后闷声道,“教你那么久都白教了”。
  郁苳辩解道,“我没有,只是那鬼尸来势汹汹,又玩偷袭,我不小心罢了”。
  北千沧指着黑气道,“在这戾气后面有一个崖洞,里面藏的鬼尸估计有十余只,你去将它们捆了”。
  郁苳惨兮兮抬头,“果真要我去?”
  北千沧冷声道,“千真万确”。
  郁苳用手拂开了重重戾气,三步一回头的回望北千沧,直到戾气将北千沧的身影全遮蔽住了,才胆怯的往崖洞靠去,还没走近,便在黑暗虚无中看到无数只碧色眼睛。
  刚欲抬脚打退堂鼓,就听黑暗之中一个冷厉声音传来,“今日若不捆到这些鬼尸,我就将你扔在这给他们点心”。
  郁苳惨哭,硬着头皮走进了阴气森森的崖洞,崖洞比她想象的阴煞之气更浓,那一双双碧绿的眼睛不停在黑暗中闪来闪去,时而冷风拂面,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恰此时,一只手掌轻轻拍在郁苳肩上,郁苳猛然回头,黑暗之中传来一个年迈的老者声音,慈祥笑道,“小妹妹,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呀?”
  郁苳咬着手指,好奇道,“那你怎么也在这?”
  面前的黑雾渐渐飘散,老者皱巴巴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她平素看管了北千沧那俊美无二的脸,骤然看到这般模样的人,吓得后退了几步。
  老者皱了皱眉,皮肤快要龟裂,“老朽这模样有这么吓人么?”
  郁苳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诚然道歉,“断无此意、断无此意”。
  老者头发花白,衣衫褴褛,颤颤巍巍道,“小妹妹,你要是到老朽这年纪就懂了,年轻时再英俊,老来都这个样,想当年老朽年轻时,可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呢!”
  郁苳看着他脸上的斑点,挠了挠脑袋,“哥哥”
  老者纠正道,“叫爷爷”。
  郁苳道,“老爷爷,这附近是不是有鬼尸啊?”
  老者身形一顿,扭头看她,“小妹妹为何问起鬼尸啊?”
  郁苳黑溜溜的大眼睛弯弯一笑,“我是特意来捆他们的”。
  老者上下打量一下她,乐呵呵道,“原来如此啊!小妹妹你跟我来,我知道鬼尸在哪”
  郁苳喜出望外,“谢谢老爷爷”。
  老者一路将郁苳引至暗处,越往里走戾气越重,凶煞得很,郁苳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忙问道,“老爷爷,快到了么?”
  老者呵呵一笑,低声道,“快了、快了”。
  又往前走了许久,她赫然抬眼,发现前后皆是茫茫一片黑雾,老者的身影却消失了,郁苳又叫了几声,“老爷爷,老爷爷你在么?”
  忽地兽类般低吼的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崖洞中,黑雾弥漫之中赫然出现了无数双碧绿的眼睛,从四面八方而来,缓缓朝她靠近。
  她颤声道,“老爷爷……有鬼尸……救命啊……”
  恍然想起北千沧的话,心中怦怦直跳,默念了咒语,往黑暗中胡乱一指,道,“缚身!”
  一次不灵,又默念咒语,道,“缚声!”
  她哭丧着脸看着毫无作用的手指,弱弱叫了句,“哥哥……”。
  不料话音刚落,黑暗中就响起一声嗤笑,接着一个孩童般的声音道,“她怎么那么笨,在这洞穴深处怎么可能使得出术法?”
  她一愣,“谁啊?谁在那?”
  又一妇人道,“倒是没想到,竟然乖乖的就跟过来了,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呢!这丫头长得白生生的,咱们就好好享用吧!”
  郁苳手一抖,“你们不会要吃我吧?”
  顿时重重戾气重闪现出无数双碧绿眼睛,狡诈的笑着靠近她,她恍然道,“刚才那个老爷爷,难道就是鬼尸?”
  碧绿眼睛互相看了一眼,笑得更弯更奸诈了,妇人又道,“还不算太笨,临死前知道了真相”。
  语毕,一群鬼尸又阴森森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长满鳍的长指甲的手朝她抓来,她见状慌忙往后跑,没跑出两步便被什么东西绊倒了,扑面而来的尘土将她呛得直咳嗽,鬼气森然的碧绿色眼睛靠近了她,那指甲如利刃一般直直朝她心口扎去。
  她迫不及待的捂住双眼,等待着被鬼尸掏干心肺。
  却不料一阵阴风吹来,红光闪落之处声声哀嚎,她赫然睁眼,看到北千沧修长手指轻绕轻点,一群鬼尸便被血色绳索捆住了。
  北千沧阴厉回头,吓得郁苳咽了咽口水。
  他攥紧了拳头,遂一口气松了将头扭作一边。
  屠戮蛮荒之前也有鬼尸,但数量极少,故蛮荒秩序维持的良好,鬼尸渊一夜之间多出了那么多鬼尸,一定有蹊跷。
  北千沧缓缓靠近几只鬼尸,鬼尸被缚在一处,瑟瑟发抖,他沉声道,“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几只鬼尸面面相觑,哭丧着脸,“我们都是从死亡修罗来到屠戮蛮荒的”。
  北千沧一皱眉,“此地有这么重的瘴气,以你们的修为如何能过来?”
  鬼尸道明原委,他们本来是死亡修罗的鬼尸,但也不知屠戮蛮荒出现了什么,将他们吸引至鬼尸渊,不仅死亡修罗的鬼尸,还有乱葬阴虚、太阴枷锁以及万死塔的鬼尸都纷纷被引到了这里,故而鬼尸渊才会一夜之间鬼尸剧增,秩序紊乱。
  鬼尸说完便开始求饶,“我们并不是有意踏足屠戮蛮荒的,只是那东西吸力颇强,我们不得不任其摆布”。
  北千沧双眸阴鸷的眯起,沉思良久,骤然间手中出现一把血色长剑,重重朝几只鬼尸一划,几只鬼尸眨眼间就幻成虚影消失了。
  血色长剑在地面划出血红的火星子,盈盈裹在上面的血气在黑重的戾气重格外醒目,他阴笑一声,道,“看来我的几位兄长,有点迫不及待了”。
  郁苳见他神色恐怖至极,不敢靠近,片刻之后,他的双眸又恢复了阴冷,只是肃杀之气已然消失,扭头对郁苳道,“待会再惩罚你”。
  当日北千沧连续斩杀了成百上千只鬼尸,回到澜溪涧时已然是夜幕沉沉,幽蓝色鬼火燃烧在小溪畔,北千沧拂袖掸开青石上的落叶,凛然坐下,郁苳站在他对面,眼神怯怯的望着他。
  北千沧沉声道,“我教你的缚声决咒语背给我听听”。
  这缚声决的咒语北千沧教了无数回,郁苳也学了无数回,开头的几句总是豪云万丈,中间模糊不清,偶尔一个字或一句话容易分不清先后,到后面艰难险阻,每背一个字都难若登天,一段背下来,北千沧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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