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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熟人
  她想挣扎起来看着他,却被那一双铁一样的手臂紧紧禁锢在怀中,羸弱得推不开他。
  北千沧……自从来了雪域山,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受了很重的伤。
  就像过了亿万斯年,他才缓缓开口,话依旧不长,却让郁苳心里为之一颤。
  “如果今后都能这么抱着你,那什么都不重要了,我曾经以为,我只是对你背叛的仇恨,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抓你回来,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我才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我所有的努力,只是想拥有你”。
  这些片段骤然出现在郁苳的脑海中,她有些慌乱,更是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双冰凉的手环过她的腰际,紧接着后背贴上了一片冰冷,耳畔一股幽幽的寒气吹来,瞬间全身僵硬。
  “火儿,留下来!之前是我做错了,以后,我陪你好好守着这里,过寻常人家的日子”。
  千沧的话就好像有魔力,郁苳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不要靠近他”,但还是忍不住从嘴里冒出来一句话,“真的么?
  冰凉的唇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自然是真的……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
  说完,用手扼住她的下巴,覆上她柔软的唇……
  一阵意乱情迷,远处的山顶上似乎有人在呼喊,但是听不清在叫什么,雾里镇的四周都是高山,通常山上大声呼喊,镇子里多多少少就能听到一些,这种声音多了,郁苳也没太在意。
  这种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从山上飞了下来,正正的罩在了雾里镇的当空,那声音很模糊,听不清在说什么,就好像风很大时有人在你身边说话,忽近忽远,很缥缈很虚幻。
  突然,上空一道闪电,阵阵雷鸣,郁苳如梦初醒般看着天空出现了一团团黑色的乌云,转过身一看,身后的血红色身影渐渐消散了,棺材铺也开始扭曲,眼前的一切景致忽而变化,远处的瀑布倒流,湖水干涸,雾里镇的一切瞬间消散。
  “郁苳……”她猛的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凑近的俊秀的脸庞,放大的表情生气的看着她。
  看着她睁开了眼,燕旎才扶住额头,抹了把汗,“我说,你终于醒了”。
  她很好奇燕旎这句话,脱口而问,“我睡着了么?”
  燕旎眼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天,一时语塞,像是千万句话郁结在喉咙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最后他咬着后槽牙狠狠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能睡上十几日了,你脑子里整天都在做什么白日梦?”
  郁苳更懵,“什么意思?”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漫无边际的空间里,身边是软绵绵的白云,这里像是封闭的,又像是与外界连通的,她猛一惊,这里难道是……虫蚁树洞?
  还未等她开口,燕旎便脱口而出,“你之前是怎么来这太虚幻境的?”
  太虚幻境?
  这里难道不是才来雪域山的时候待过的虫蚁树洞么?都是白茫茫一片,难怪她分不清。
  郁苳不知道燕旎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动了些歪脑筋,三言两语便套出了燕旎的话,原来燕旎在冰玉阁对她挤眉弄眼的,就是误会她消失这段时日是来太虚幻境了。
  但是这太虚幻境有何玄妙之处还不得而知,看燕旎和慕神梓的表情,似乎这里很难启齿的样子,郁苳很不理解,这白不拉几的一片地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啊!
  燕旎“咳咳”两声,“你知道的,长祖这个人不近女色……”
  郁苳就更奇怪了,什么玩意儿?怎么还扯上了女色。
  燕旎说话吞吞吐吐,亏得郁苳的总结能力强,莫约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天圣宫不同于雪域山其他地方,这里的神女是不可能在这期间跟异性有所接触的,这其中大部分的神女都是因为仰慕长祖而来,而长祖杭久又是一个不解风情、不近女色的人,整日只知道抚琴打坐,所以很多神女为了一解相思之苦,就会来太虚幻境睡上一觉,才能再精神饱满的去面对日复一日的工作。
  而这太虚幻境,看似一片迷茫虚无,无欲无求的清净之地模样,却最能蛊惑人的心智,让人陷入梦境之中,而梦境的内容,就是心底里最在乎的那个人。
  郁苳迟疑,“你是说……在这里能看到自己心底里……最在乎的那个人?”
  燕旎抱着手一挑眉,“可不是嘛,你一踏进这里就睡着了,看来你心底的渴望很强烈嘛!”
  所以说,她心底里的人不是杭久?这怎么可能,那个冷冰冰又暴戾的红衣人,怎么可能是她最在乎的人!
  一定是弄错了。
  “你刚才一直叫什么什么……沧,是什么人啊?梦里局促不安,我以为你会叫长祖的名字呢!”燕旎抬起下巴问郁苳。
  郁苳闪烁其词,“你听错了吧……我谁的名字也没说过”。
  “本来想再看看你出丑,给长祖讲讲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没想到你心里面的人居然不是他,天圣宫的神女你这样的倒是没几个啊!”燕旎无奈的耸耸肩。
  这燕旎长司整天游手好闲,看不出有什么正经事的样子,能飞这么大老远来捉弄她,也实属内心空虚。
  郁苳反将一军,“那燕旎长司方才梦到什么人了?”
  燕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本长司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被这太虚幻境迷了心智,只有你这种私心杂念太多的小神女才会被蛊惑,一睡就睡上十几日”。
  “走吧!现在好戏也看不成了,送你回去”。
  燕旎随手召唤出来一只硕大的冒着黑气的葫芦,纵身一跃站到了葫芦上。
  郁苳摸了摸似还有余温残留的双唇,那冰冷里带着祈求的语气,戳中了她心底里最柔软的地方,一想到那个人,她就会痛到没有办法呼吸,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说完冲她狡黠一笑,驾着葫芦飞走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郁苳才想起来,当初他在自己脚上绑了个铃铛,后来铃铛无缘无故消失了,她以为不小心丢了,听他的意思,这无音铃不仅还在她身上,而且融进了她的身体?
  这太可怕了。
  扶着酸痛的腰肢踏进屋里,大家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儿,有的在练功打坐,有的在逗鸟玩虫,二十八的头虱好像才从黑毛村回来,带回了老九和十六的一些话,听得二十八愁肠郁结。
  二十八看着归来的郁苳,突然兴奋,拉着她坐到自己的榻前,“郁苳你看,我爹头一次带话是让我好好在天圣宫学规矩的,我去参加神女节的选拔他们一直很反对,我们选拔上了当天他得到消息,摔碎了手里拿的醉九天,我爹他一直很嗜酒,能摔碎醉九天就说明他真的很生气,一直以来我都让头虱带话回去说明我的近况,他都从来不搭理我,今天居然让我好好在这里学规矩,你说,他是不是已经从心底里同意我来这里当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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