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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接车人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坐车前往附近的小山村,车子是雇主指定的一辆客车,上车的时候还是在半夜。
  我们几个都小心翼翼的上车,因.为是半夜,而且又是有过那种经历,我一度以为这是一辆专门搭载那种东西的车。
  上车后我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我能看出他们三个眼神里的惊慌,大概也像我一样,以为这车不正常吧!
  只是看到车上的人都有影子后,我才松了一口气,显然担心是多余的。
  客车开动,大半夜的客车,前往我要支教的地点马王村。
  看着窗外的景物不断后退,我的心沉入谷底,说真的,我很后悔接了这个工作,但为了秀妍,哪怕是面对死亡,我也在所不惜。
  车子在不断前进,一路出了大都市,走上了弯曲的山路,每次在经过一个小山村的时候,都会有人下车。
  那些人从装扮和年龄都不同,而我这时也明白过来,这是一辆接送“支教”教师的专车,显然那些下车的人,都是和我有着相同的职业。
  正心思深沉考虑该怎么在下次上课时保命,坐我旁边的一位年轻女子,受不了压抑的环境,和我聊了起来。
  年轻女子好奇的询问了我的支教地点。
  我告诉姑娘是在马王村,对方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惊异。
  “你真的要去马王村?”
  “是的,这次支教,我被分到了那里。”
  年轻女子应了一声,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才来了一句:“我劝你最好不要去,这几天享乐人生。”
  “你什么意思?”我的心顿时一跳,老板的惩罚很严重的,不去上课,意味着死亡,而且还是让折磨致死,比起上课被“学生”害死,反而更可怕。
  我不由想起了之前宿舍走道天花板上看见的那些肉干,比起那些“学生”,老板更可怕。
  年轻女子再也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怜悯。
  我顿时火气上涌,凭什么?
  大家都是教师,教的都是同样的“学生”,自己就要被怜悯,我发出一声冷哼,转过头去看向车外的。
  车窗照应出外面的世界,深夜时分的山野格外幽深,远处交叉的山脉轮廓,宛若一座打开地狱的大门,夜中的水汽蒸腾,在黑暗中的天光里,格外的骇人,就像一只只化作烟尘的鬼怪。
  “我要下车了,祝你能顺利取得教师资格证。”
  没过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年轻女子脸色沉重的和我打了一个招呼,下车离开,我因为之前的事情,本打算不理她,但还是对她笑了笑,也同样祝她好运。
  “记住,有时候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这是一位老前辈告诉我的。”年轻女子离开前,最后跟我说了一句谁都懂的道理,我只能一笑了之。
  汽车停在一个路口,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隐约能看见人影,那是前来接“支教”教师的,一路上我已经见过几次,所以并不奇怪。
  我不知道那些接车人是不是真正的人,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做的事情,不会比我要更安全。
  从始至终,我们都没讲过姓名,萍水相逢,都是教书的高危职业,说不定这一别就是永远。
  “江涛,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李重阳好奇的过来问了一句。
  “呵,她叫我别干了,还说危险的地方更安全。”我轻轻一笑,便坐下来闭目养神。
  不久之后,车子再次停下,而我的目的地也到了。
  马王村是两姓合并的村子,在来之前我看过一点资料,这个村子在十几年前,一场大雨造成山体滑坡,被掩埋了一半人口,这事当时还上了新闻。
  接我们的人早早等在路上,黑暗中能看到他的眼睛发着牛般的光亮,这根本不像是人类的眼睛,我下车看到这么一双眼睛,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一阵阵山风吹的浑身发凉。
  “瓜娃子,不要闹。”黑暗中响起了一声轻叱。
  我心中的寒意立马降了下来,再听那声训斥,明显是在说“别人”,可是这里除了我们四个,加上一个接车人,哪里还有其他人。
  瞬间,我的心脏又跳了一下,难道说……
  “我是你们的接车人,也是马王村的村长。”黑夜中发着绿光的眼睛靠近,借着手机灯光,我看清楚了来人。
  这是一个五十出头的鳏夫,瘸了一条腿,胳膊少了半截,显然在正常人类的世界里,这样的形象,也很难当上一位村长。
  我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我已经经历过两次教学工作,还被学生害过,自然可以理解某种非正常的东西。
  “从这里走,还有两三里路才到,你们都跟紧点。”老头的话不多,也没有过多的客道,接了我们几个直接往村里走。
  这是典型的贫困山区,山间湿气较重,道路泥泞,张曼走了一段路程后,狠狠的摔了一跤,额头都流出血来了。
  “真倒霉,被绊了一下。”张曼捂着额头,用纸巾按住。
  “要不要紧,没有太严重吧!”
  我们几个都过去查看伤势,幸好问题不大,只有一个小划口,是摔倒的时候被石子划伤的。
  这要是在平时,遇到这种事情,作为一个女生,肯定娇气无比,然而在经过几次“教学”后,张曼已经不是普通的女人了,之前上课遇到比这更严重的伤,也有过几次。
  人的适应力很强,越是有压力,越能爆发出动力。
  老头忽然脸色大变,闷声直接往前面跑,一瘸一拐的,速度不比正常人奔跑的速度慢多少。
  “什么意思?”
  我和其余三个同事都一脸疑惑,但这个问题只是在心里,没有问出口来,因为我感觉到了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郁的寒气。
  这就如同我之前面对我的那些学生一样。
  “跑!”
  李重阳低喝一声,朝着老头去的方向追上。
  经历过教学事件后,我们几人差不多都对“学生”有强烈的感应,都不用招呼,快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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