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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莲花村的谣言
  青龙山上有一个古旧的废弃老道观,因为年代久远,加上常年失修。
  屋顶漏雨不说,动不动也过分地闹一闹鬼。
  山下正是青龙镇的莲花村,老道观没有名字,但是莲花村里的村民自从听说了道观闹鬼的事情之后,私底下早已经将鬼观这个名字传遍了。
  鬼观的来历可并非是空口无凭人胡诌出来的,据说是很多年前,白莲村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上山砍柴。
  正巧路过鬼观的时候,恰巧听到从观门里面传出来一阵儿女人洗澡嬉闹的声音来。
  老头上了年纪,老婆在年轻时候也跟人跑了。
  他又是个老光棍,这么多年孤独寂寞得狠了,见着荒郊野岭来了一群女人。
  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本性,直接将手里的家伙事儿往地上一丢,推了观门便寻了进去。
  但是,老头在鬼观里找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之后,愣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儿。
  正好奇之时,忽然眼前出现了个一身乌黑容貌的野人。
  老头年纪大了,眼睛花了,外加当时相当震惊又恐惧。
  连尿带滚又爬地,好容易从鬼观夺了一条命出来,滚回了莲花村里,硬生生地病了几个月。
  老头高烧许久不见好,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莲花村里的谣言开始满天飞了。
  你传给我,我又传给你,大家之间越传越邪乎儿。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莲花村里的人对青龙山多了一丝的忌惮,鬼观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杨天霸一身黑衣地坐在老道观的凉台上,胸口处的衣服被拉开了一条缝儿来。
  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半蹲在院子里的禹雄文,说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当年为师我带着你,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死里逃生,大气儿还没喘匀,差点儿就被那老头给吓死了!”
  说到这里,杨天霸一副余惊未了的模样,手上摇着的蒲扇不免也快速了几下。
  又看了眼满头大汗,仍旧在坚持练习着半蹲的禹雄文。
  面容舒展了几分,继续补充说道:“那天可把你师父我吓着了,我以为是闪电的人追来了,差点儿要动手,不成想那老头竟然当场尿了裤子!”
  听到这里,禹雄文终于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
  赤裸着的上半身,小腹上是八块儿结结实实硬硬邦邦的腹肌,淡淡古铜色却又像是接近小麦的肤色,在早上八九点钟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健康有光泽。
  禹雄文听师傅杨天霸讲六年前的事情,真是百听不厌。
  六年前,那个时候的禹雄文不过才十八岁,但是却已经是闪电突击队的大队长了。
  亲身经历过的战场,甚至是暗斗暗杀,也是不计其数。
  只是命运最是擅长捉弄人,六年前的燕京,突然间政治权利划分十分明显。
  政治上的斗争,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一夜之间牵扯到了整个庞大的社会斗争当中去。
  作为燕京高官手中统治手段下最为机密,最为强大的黄金突击队后备军的闪电,却意外成了所有被牵扯到这场风波当中的牺牲品。
  那一晚,闪电突击队的所有成员均接到上级指令,前去边疆战场武装,应对无法险况。
  但是,令所有都不曾料到的却是,本以为这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任务。
  不成想却是一场骗局,全部成员陷入埋伏圈儿当中,在毫无防备之下,全部被当场处死。
  唯一命大存活下来的禹雄文,被师父杨天霸冒险救回。
  不过如今他们师徒二人,从一朝辉煌之上,沦落到了如今的避世亡徒。
  但是,时至今日,禹雄文仍旧想不明白,他们与世无争的闪电突击队,究竟为何成了政治权利斗争之下的牺牲品?
  那黑暗交错复杂的政治斗争,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隐情,一定要灭掉闪电突击队?
  而这六年的时间里,禹雄文每天晚上只有不断循环着的噩梦。
  噩梦中的战友们,纷纷朝他身处一只只血淋淋的大手来。
  更让禹雄文揪心的,却是姜姗姗,那个他深深爱了很久很久的女人。
  杨天霸提起了六年前的事情,尽管看起来像是个搞笑的故事,但是未免还是勾起了禹雄文心里的痛苦回忆。
  杨天霸似乎看出了禹雄文的低落情绪,眯起眼睛笑了笑,说道:“也不知道那个老头还活没活着,要是还活着,我一定找个机会提着酒登门道歉。”
  禹雄文走到大水缸前,直接舀了一瓢水出来,往头顶上一倒。
  冰镇的凉水,顺着禹雄文身上的每一处健硕肌肤流下。
  消瘦的脸颊,深邃好看的五官,修长却又健壮的身材,阳光下,充满了活力。
  “师父,您歇着吧,小心再吓着人家。”
  杨天霸无奈一笑,将手中的蒲扇往前面一摊,指了指放在石阶上的一本书。
  说道:“昨天翻箱底找出一本儿医书,你可以抽空看看。”
  禹雄文直接走过去,将医书拾起来,大概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生僻难懂的话。
  杨天霸将手中的蒲扇往旁边一丢,身上黑色的道袍一摆,整个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师父,你不吃早饭了?”
  禹雄文看着杨天霸走出观门,心里颇为好奇。
  但见杨天霸潇洒地摆了摆手,之后人便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禹雄文一时之间感到好奇,奇了怪了,师父向来很少出门。
  一来是怕吓着人,二来是他这人确实是有点儿懒,又不爱交际。
  想到这里,禹雄文便没有过多在意,直接拿着医书回了房间。
  青龙山上的老道观实在是缝雨便漏水,昨夜一场大雨过后,屋里阴湿湿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禹雄文叹了口气儿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板凳上。
  翻开医书,别的本事儿没有,超强的记忆力对禹雄文来说倒是一件儿拿手的看家本领。
  这本医书上,再晦涩难懂的词句,放在禹雄文身上,只要是认真看三遍,变能一字儿不落地刻在脑子里。
  一个小时后,禹雄文将手里的医书往旁边一丢。
  腹鸣如鼓,人一闪进厨房,便闻到了一股异常的烤鸡香气。
  刹那间,禹雄文大脑便清醒了不少,这烤鸡香气千载难逢,难免让禹雄文肚子里的馋虫躁动不安起来。
  厨房里找了一圈儿之后不见烤鸡的踪迹,顺着香气,禹雄文出了厨房。
  人来到道观的后墙之下,认真闻了半天,才发现那可恶的香味正是从道观外面飘进来的。
  身上肌肉一动,禹雄文直接飞上了墙头。
  不看倒好,正巧被禹雄文看到了此时正蹲在墙根儿地下,捅咕着柴火的杨天霸。
  只见杨天霸一脸黑灰,蹲在一堆儿快要熄灭的火堆旁,戳着手,正欲欲跃试地想要将那烤的香喷喷流油的烤鸡取下。
  冷不丁儿瞧见了此时正蹲在墙头上,一脸虎视眈眈的禹雄文。
  四目相对之下,杨天霸只好尴尬一笑。
  禹雄文知道他这个师父平时最爱面子,也跟着一笑,直接飞下了墙头去。
  “师父,您不是不吃饭了吗?”
  杨天霸听此,急忙伸手从烤鸡身上扯下了一块大鸡腿来,骂道:“臭小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杨天霸蹲下来,也扯下一块儿鸡腿吃了起来。
  “师父,吃独食可不厚道,这样您会没朋友的。”
  杨天霸将老脸死死地往下一拉,怒道:“别废话臭小子,赶紧吃,吃了师父的鸡腿,一会儿就帮忙师父跑个腿儿。”
  禹雄文一愣,眼看着吃了师父将近大半个鸡,没想到中了师父的圈套,这还是有条件的。
  杨天霸抬头见禹雄文一副吃瘪的模样,愣了一下,随即便大笑了起来。
  “怎么,师父的话如今还不好使了?”
  禹雄文将手里的鸡骨头往旁边一丢,砸吧了砸吧手指头上的油,喜滋滋说道:“那师父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烤鸡下次还做给我吃成不?”
  杨天霸想也未向,直接点头默认。
  一顿烤鸡吃完,禹雄文只觉心满意足。
  杨天霸靠在墙根旁边,意外地没有像平日里吃饱喝足之后的慵懒模样,面容倒是十分严肃。
  “小子,虽然咱俩现在是逃犯,但是我这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不好耽误你年轻人的前途。”
  说到这里,杨天霸将脚下的火堆踩灭,继续说道:“我在华夏大陆给你谋了个工作,寒老头是我当年最好的一个朋友,你去保护寒家二姐妹,权当是个锻炼,接下去的发展就靠你自个了。”
  禹雄文愣住,六年了,他本以为杨天霸会带着他一直生活在青龙山。
  只是,如果他这么一走,整个青龙山孤零零只剩杨天霸一人。
  好歹这六年的时间里,杨天霸为了教会禹雄文各种技能,费尽了不少的心血。
  这一点,禹雄文十分感谢,如今要是一走,禹雄文当真还是舍不得。
  “臭小子,你自由了,发什么愣!”
  杨天霸愤然起身,直接呼了禹雄文大脑门儿一巴掌。
  禹雄文知道,他虽然跟杨天霸并非父子关系,但是独处这六年来说,杨天霸是个怎样的人,他敢说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更比他更加了解了。
  看着杨天霸匆忙离开的背影儿,不知道为什么,禹雄文竟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老顽固了。
  杨天霸果然没有开玩笑,果然第二遍便主动帮禹雄文收拾好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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