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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干大事的人
  松开半死不活的林野,我头脑一片眩晕,大概是因为我刚才太紧张,太用力了,大脑供血不足,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一个有力的手臂及时撑住我,我侧头,对上江天赐一双略有深意的眼神。再一看那个肥猫和瘦猴,均已经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谢谢。”我没有力气多说,全身的力量几乎都搭在江天赐的身上。
  江天赐一愣,点点头算是回应。他旋即踹了一脚蜷缩在地上的林野,“还不快带他滚!我江天赐要住进来,这里没有废物的床位!”
  两个小跟班架着林野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林野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恐惧。我看着他们三人走远后,侧身瘫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身上被板凳腿抡过的地方还一直作痛,浑身像散架了一样。
  这哪里是学校?简直比社会还社会!
  不吃不喝的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醒来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江天赐不知道去哪了。昨晚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到了教室门外的时候,隐约听得见里面有个女人在说话,我喊了声报告推门进去,直觉得眼前这个拿着教鞭的女人有点眼熟。
  “你迟到了,趴下。”
  她猛地一甩教鞭,嗖的一声带着劲风从我耳边掠了过去。我心里一抖……这个手劲儿,这特么要是被抽上两鞭子,不得一个皮开肉绽!
  “老……老师好。那个我,我是因为……”
  我看着她手里的教鞭直哆嗦……在家习惯了,一听见父亲让我去拿戒尺,我就哆嗦,话都说不稳。
  “趴下!敢迟到就要付出代价!”
  她胸前的肉球一抖,我恍然想起来,她是那天报到处冲我笑的女老师!她今天换了一身职业装,长发也高高盘起,凶神恶煞的样子,跟那天判若两人。
  唉,虽然她不听我解释,我很生气。但是我林熙白,也不屑与女人计较。我俯身趴在讲台上,手渐渐握紧。
  林熙白啊林熙白,你是造了什么孽,开个学都这么一波三折。
  当教鞭划破空气,狠狠落在我屁股上的时候,我紧咬着的牙差点叫出声来。
  疼!是真的疼!比父亲的那一下都疼!
  我心底突然有点害怕教鞭再落下来,祈求这个看上去挺好看的女老师,心肠能软一点,但是教鞭还是一下下毫不疑迟的落了下来。
  我几乎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行动,她每抽一下,我都浑身一抖。好在她抽了十鞭就停手了,再多来五鞭,我就要暴走了。
  “上我的课,就要有学生的样子!我不管你念中学的时候什么样,也不管你是如何进的高中,在我唐珮珮的课堂上,胆敢迟到,他就是下场!”
  唐珮珮用尖酸刻薄的声音说着,教鞭指着站在教室后排的我。硕大的教室几十双眼睛飘了过来,我就像一个耍杂耍的猴子,又像是被人看光了一样,两只手是放哪都不对劲。
  “你动什么!管不住自己?多动症吗!”
  他奶奶的唐珮珮,不就是晚到了五分钟。我多动症?这女的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我胸口一口气,直蹿天灵盖。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倘若再找我麻烦,我可不依你了!
  正想着,一阵急促又粗暴的敲门声,杂乱无章的传进教室。唐珮珮脸色一沉,旋即翻看花名册,忽然砰的一声,教室的后门被踹了开,走进来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真是不巧,竟然是那天撞到我的人。他抬头望我一眼,目光不太友好,倒也没找我麻烦,转身就冲着讲台喊,“敲半天门!聋了啊你!”
  唐珮珮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圆滚滚白她一眼就径自找了个空座位坐着,翘着二郎腿看着她,“干嘛呢干嘛呢!都几点了还不上课?现在的人民教师,都JB这么清闲?”
  “王大拿!你给我滚出去!”
  唐珮珮气得声音直抖,脸上也泛起红晕来,看上去非常想让人怜惜。尤其是她说话的时候胸口不安分的肉球,呼之欲出的样子,让人遐想连篇。
  “滚出去?爷爷我不会!要么咱俩去床上你教教我……”
  圆滚滚说着舔了舔舌头,淫笑着解开了裤腰带,班里忽然炸开了爆笑声,有些女生尖叫着把头埋了起来,也有胆子大的,伸着头看着圆滚滚要干什么,我紧绷的神经被氛围带动,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两声。
  刚刚这个唐珮珮让我下不来台,这会也让她自己体会一下这种感受,这叫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你……”
  眼看着圆滚滚众目睽睽之下就开始手淫,教室里欢呼声一片,唐珮珮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肤色,红得发青,掩着面跑开了。班里顿时传来欢呼叫好声。我轻笑一声,这下这个唐珮珮,得有好长时间不敢这么嚣张了。
  忽然之间,教室里骤然安静,我心脏忽的提到嗓子眼,以为是唐珮珮带着教导主任或是什么人回来了,赶紧抬头看过去。
  “江天赐?”
  这么一小会心脏起起伏伏,就快要承受不住。我一路走上前,隐约觉得周围的人看我的眼光不纯,但我没来得及管那么多,一把揽住江天赐的脖子,“你小子一大早去哪了?”
  “接个朋友。”
  江天赐也不挣扎,任由我揽着他的脖子,扭扭头冲我介绍,“我发小,韩夙。”
  第一次看见韩夙的时候,我就有种奇妙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个小子特别狠,尤其是他看向我时的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江天赐,包括后来的我,玩的都是义气。但我看得出,韩夙是玩命的。这一点在后来遇见赵惜命之后,暴露得更加淋漓尽致。
  虽然他后来解释,他当时只是讶异我刚与江天赐相识,就敢随意与他勾肩搭背,而江天赐却没生气。
  他说,林熙白,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咱们仨以后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来。
  这一番话,也在多年后的冬天得到了映证。
  在学校食堂吃过午饭,江天赐神神秘秘的带着韩夙翻墙出了校门,临走的时候还一脸欠揍的跟我说,“乖乖仔,你就别跟着我们了,哥哥们是去干大事。”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大事儿是什么,我只知道从那天起,“乖乖仔”这个绰号伴随了我很久。
  江天赐和韩夙回来的时候都挂了彩,衬衫上边,风尘仆仆,血迹斑斑。我离好远,看着他们一路说说笑笑的过来,站在我跟前儿,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直到江天赐怼了我一拳,我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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