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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奇怪的老人
  曲布简单的跟门守通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并递上了一封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信封,随后便立在门口那个深色的阴影中等着答复。
  既然是要见那个人,这样的程序,他还是要走的。曲布今天并没有穿那身春公子喜欢的制服,他今天的打扮很普通,就像以前那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但敢直接来见那个人的人,本身就不会是普通人。
  曲府旁边剩下的那群门守便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们刚刚恰巧听到了曲布要见的那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在曲安镇就意味着无上的威严。
  但他们并不觉得,这个少年就能得到那位大人的召见。在曲家除了家主曲意在半年前见过他老人家一面之外,其他人应该很久都没有见他露过面了。
  即使是曲家最重要的每年一次的家族会议,他也有将近十年没有参加。早在十年前,那位老人便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大儿子曲意,让他全权负责处理家族事务,自己便什么都不管的,开始潜心修行。
  也许老人家是真的厌烦了已经烦了他大半辈子的那些琐事,所以在六年前,他便自己搬到了曲府最远处的一处安静的院落居住,这处宅子大多数时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位老人家,还有一位是在曲家服侍了他二三十年的老仆人,那人除了照顾他的一日三餐外还负责整个院落的打扫。
  所以,住在曲府的人都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物必须要他老人家出面处理,他们这些儿孙辈的人也不会轻易的去打扰老人家,当然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不敢。因为老人家从来就不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尤其是发起火来,那是相当可怕的。
  曲布并不知道这些,但即使他现在知道了这些,他依然会像刚刚这样做。因为对他来说,这件事很重要,非常重要,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和那个人谈一谈。
  距离曲布递进去东西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里面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门守看曲布的眼神也在不停的发生着变化。原本他们还觉得曲布是什么大人物,可以得到曲府老爷子的召见,但现在看来这家伙只不过是个莽撞的毛头小子,这会儿看曲布的眼神自然也就不同了。
  虽然他们并没有在动作上对曲布表现出很恶劣的态度,但眼中的那抹嘲讽却越来越浓重。
  曲布看了看头顶上火气正旺的太阳,慢慢的活动了一下已经酸麻的双腿,微微皱了皱眉头,略微停顿了一下,他便用眼睛认真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曲布皱起的眉头放松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满足自己的发现。
  那是一个长方形略微凸起的石阶,灰褐色的表面,因为年月久远,已经有些瘢痕,在它的右上角还有一处一寸左右的裂纹,右上角的那一块凸起的结构,看上去随时都会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这也让石阶显得并不是很结实,但这并不能影响曲布发现它时欣喜的心情。
  曲布缓步走到了那块儿孤零零的石阶前,右手试了一下石阶的温度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他只是站的有些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这石阶看起来很不错,因为它正处在一棵茂盛大树的阴影里,所以坐上去也是凉凉的,曲布觉得很舒服。
  曲布坐在石头上很惬意的揉了揉已经酸麻的双腿,而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的那群门守,当看清他的目的之后,看他的目光更加鄙夷。曲布自然都看见了,但他只是微微一笑,便接着看他刚从怀里取出的那本书。
  这本书的纸张有些泛黄,纸面上还带着微微的一股潮气,这是所有放了多年的古书刚拿出来时都有的通病。曲布拿到这本书的时间还不超过五天,不过这本书确实已经有了些年月,因为这本书是屠大人交给他的。
  听屠大人说,这是他自创的一门法诀的手稿,曲布只是看张重楼看屠大人的眼神便能猜到,这本书的效果应该不会差。而且书名起的也很霸气叫移山诀,练了之后能不能移山他不知道,不过对他现在来说也没多大关系,毕竟他也只是将这本书当作了了解星云大陆上所谓修炼这种技能的一本科普读物。
  所以即使他现在没有元力还不能尝试修炼上面的内容,但他还是决定先看一看。
  曲布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个世界上最普遍的一种东西——元力,所以他看这本书的内容时看的格外仔细,每一个词都要看上好几遍,每一句话都要仔细推敲斟酌之后才会看下一句。
  所以他看书看的很慢,看了老半天,也未见他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曲布的这个动作在那些守卫们眼中,显然是一种明显的在伪装的信号。所以在他们眼中,曲布的形象又低了一层,现在他们给曲布头上又多了一个装腔作势的恶名。
  现在他们中已经有人对曲布的这种表现很不爽,但沉浸在书中,还在不停地皱眉微笑的曲布,显然是没有及时发觉其他人的这种感受。所以,他继续进行着在守卫眼中那装的不能再装的动作。
  终于在太阳已经微微偏西的时候,曲布似乎感受到了光线的变化,他抬起了头,看了一眼仍然没有动静的那扇关闭的大门,将已经看了两页的移山诀慢慢的收进了怀里。
  拉了一下因为长时间坐在石阶上而被压得有些褶皱的衣角,紧接着曲布站起身来。又看了一眼那扇大门,便转身朝着大门相反的方向走去,那个方向的正前方有一位老人,老人的前面停着一辆油腻却崭新的小车,大老远,他便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酒香。
  曲布走近了才发现车上面只有一样东西,曲布猜不出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什么野兽的尸体,被老人简单的处理之后,拿来卖给路人。
  所谓的简单处理,便是将它一整块儿煮熟。虽然卖相不太好,但闻起来还是很香的,尤其是对已经有些饥饿的曲布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这会儿似乎是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曲布的生物钟一向都很准时。
  卖肉的老人年纪已经很大了,耳目已经有点不灵了,说话也不太清楚,这就像是大多数小摊贩一样,他的脸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和困苦,这位老人让曲布想到了幼年时,那位经常给他买烧饼的可爱的老人家,这次他想要刻意的多买一些,却不打算多给老人家一些钱。
  人在穷困的时候最需要的不是怜悯,而是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当曲布这样认为,也是这样做时,那位老人的反映却有些奇怪。也许是因为老人的小车就停在一棵大树的阴凉里,所以曲布并不急着离开,他决定停下来,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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