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比武场的最高处南宫山大声的喊道,这是最后一次教导这些少年了,过了今天这些学生将会有着自己的人生。
“好了,就这样吧........南宫家培养你们这么多年,虽然不能成为武士,但是南宫家不会就此抛弃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会被分到下面的店铺、金矿等地方,做好你们的工作,就当是报答南宫家这么多年来的培养吧!”深深地看了南宫无伤一眼南宫山有些无奈又有些惋惜的说道,随后却是转过了头,留下了一个高大壮硕的背影!
一大批被淘汰下的没有形成气海的少年们一个个满脸失落之色在家丁的安排下井井有序的走出了南宫家练武场——这个与他们相伴十来年的地方!
这些没有形成气海的少年被称为“断苗”,毫无疑问这些断苗是不可能得到家族的重用了,因为他们没有那个实力更没有那个资格,但是这些年的栽培却又不能白费了,于是只有‘废物利用’,他们被分配到家族的下属产业中去干活,一辈子做工为奴!
今天就是他们离去的日子,从今天开始他们不再是南宫家的族苗,而是被抛弃的废物断苗!
“无伤,你真的要走吗?”
南宫婷似乎还有些不甘心,走到了南宫无伤的面前咬着嘴唇说道,看见南宫无伤现在这个样子她真的很心痛,这还是那个当年保护她爱护她的大哥哥吗?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没有气海将要被家族抛弃的断苗,想到这里南宫婷的眼睛变得暗淡了。
“够了,不用你在这假惺惺的了........南宫婷,我和你已经毫无瓜葛!记住,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南宫无伤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带给他荣耀的练武场还有这个曾经给他带来温暖的女人恨恨的丢下一句话就在家丁的带领下缓缓走了出去!
“真的会后悔吗?”
南宫婷喃喃自语道,她知道自从那天背叛这个男人开始两人之间就再也不可能了,虽然自己一直喜欢的是这个坚强的他,可是没有气海在这个大陆上就是一个废物,而她南宫婷的男人一定不能是废物!
“婷婷,废物就是废物,你多管他干什么?”
就在这时旁边的南宫枫却是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伤心地美人儿柔声说道,心中却是痛快之极,南宫婷是这批族苗中最漂亮的一个,基本上南宫家每一个族苗都对她有着幻想,南宫枫当然也不例外,可是南宫婷的心一直都在南宫无伤——这个曾经的惊世天才身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南宫枫对南宫无伤恨之入骨,因为他认为是南宫无伤抢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荣耀和女人!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个曾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的男人已经是一个废物了,已经被他踩在脚下了,那些荣耀还有南宫婷这个大美人都是他的了,一时间南宫枫心中满是激动,搂着南宫婷的手也更加用力了!
“哎!或许真的是上天不公吧!天纵之才又如何?奈何没有那个运气!”一个隐蔽的拐角处南宫教头看着那个身穿白袍的少年失落无助的背影突然喃喃自语道,与此同时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无奈遗憾之色!
南宫无伤!就是那个白袍少年,一名年仅15岁的高阶武者,本来是南宫家这一批族苗中最有天赋的人,可是造化弄人,南宫无伤直到15岁也没有凝结出气海!
纵使他的修武天赋再高又怎样?尽管他是那么的成熟稳重又如何?没有气海、无法使用斗气的人注定不能跨过武士这道坎!即使他南宫山再怎么欣赏南宫无伤也无可奈何,因为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实力没有天赋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家族抛弃!
缓缓前进的马车上南宫无伤撩开竹帘,看着逐渐远去的南宫家,看着不断倒退的熟悉风景,心中充满了不甘,从地狱到天堂仅仅是因为当年流浪街头的他被南宫家选中成为族苗,从天堂到地狱也只是眨眼之间,恍如一梦,曾经凭着超高的修炼天赋和远超常人的意志他是众多族苗中的最强者,尝尽站立云霄的滋味,现在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打回原型的他终生为奴........
“我不甘心!不甘心!”
南宫无伤在心中疯狂的呐喊,如果没有体会过强者的滋味他不会悲恸,如果没有努力过他不会不甘,如果不曾拥有他不会哀伤,然而那只是如果........
“无伤,不要伤心了,既然没有反抗的能力就欣然地接受吧,曾经的我也是南宫家的族苗,和你一样被淘汰了,当时在离开南宫家的那一瞬间也是感觉天都要塌了,可是这么多年过来一切的不甘、一切的愤慨都已消失殆尽,人这一辈子也就百十年,既然不能改变什么还是快快乐乐的活着吧!”看见南宫无伤悲戚的脸孔跟随着的老仆人语重心长的安慰道。
每一个被选中成为族苗的少年都有一个贴身仆人,这位被大家称为李老的老人就是南宫无伤的贴身仆人,自身也是一名低级武者,自从南宫无伤进入南宫家就一直在他身边服侍,南宫无伤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看到南宫无伤无助绝望的样子自然很是心疼。
“李爷爷,您放心,我没事的,只是突然离开南宫家有些感叹而已!”听到李老安慰的话语南宫无伤硬生生的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没有一小会儿马车就出了了青木城朝着东边的方向奔去。然而在马车后面的大道上却是突然出现了两个老人,很诡异很神秘的就这样出现在了大道上。
“怪事,这南宫无伤我早就注意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是为什么无法凝成气海呢?”站在左边的青袍老人摸了摸自己那花白的长胡须有些怪异的说道。
“哎!浪费天赋啊,如果他能凝成气海再加上优良的指导肯定不比你家那丫头差!”听到青袍老人惋惜的话语旁边的白袍老者笑着说道。
“即使如此,那又怎样?事实上是他没有气海!”那青袍老者摇了摇头。
“气海?真的不可以有吗?”白袍老者高深莫测的低声自语道。
“老家伙,难道你想带他去血池?你是不是疯了?不说他能不能承受的了,就是这珍贵的重凝气海的机会给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难道你想收他为徒?”青袍老人脸上闪过惊异的色彩有些激动的说道。
“收他为徒?到时再说吧,只是看见一个这么有天赋的人却是与武绝缘实在是........哎!反正那血池已经放了多年........”白袍老人望着宽敞的大道轻声笑道,下一刻却是鬼魅般的消失不见。
“这老东西的想法就是怪异!”见白袍老者消失不见,青袍老人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消失殆尽。
距离青木城八十里外有一座小镇,名落日小镇。落日小镇不算繁华、面积也不大但是每天的人流量却很庞大,这主要是因为交通位置较好,来往的人比较多所以相对还算热闹。小镇之中有着不少店铺酒楼,而南宫家的南宫记酒馆便是其中的一家。
南宫记酒馆的后面一座小山坡上,南宫无伤横躺在半人高的草丛中,嘴中含着一根草杆,任随山风肆意的吹过脸庞。
“无伤,你真的准备住在这山上了?”身后的李老有些担心的问道。
“李爷爷,您让我静一静,我现在感觉脑海一片混乱,难受的很!”听到老人的话南宫无伤缓缓睁开双眼轻声说道,李老一声叹息随后转身离开。
“当那一抹曙光升起的时候,我曾经幼稚地以为我看到了希望。是谁,在记忆的河里溯流而上,只为找回那些闪光的珠子,把它们串成串,缀在时间的颈项上。从开始的开始,是我们在唱歌;最后的最后,是我们在走,不忧愁的脸,是我的少年;不仓惶的眼,等岁月改变......”
闻着青草味的空气看着头顶那漫天的云彩,南宫无伤喃喃自语,心中是无尽的苦涩和哀伤,黝黑发亮的眼眸变得暗淡,喃喃自语的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饱含沧桑的老人又像是一个看透红尘的僧侣!
第二章 废弃断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