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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纷繁象牙塔(7)决裂
  「嬷嬷茶网站公告」:“现在发布通告,高二(7)班江嘉宜自动退出淼帮,由于她单方撕毁游戏协定,现登上通缉名单。”
  嬷嬷茶,冠晨高中的学生自己开的BBS,本来用来学生私下交流之用,由于开设论坛的是池清睿的哥们,后来渐渐被池清睿所用,成为他游戏的一部分,专门发布相关信息。而且随后加入这一行列的学生越来越多,池清睿和他的组织也渐渐形成一方势力,俗称“淼帮”,借义浩淼,广大的意思。
  “陶樱!不好了!嘉宜上了黑名单了!”每天晚饭后,司空裳定时打开笔记本电脑浏览BBS,尖叫着呼唤陶樱。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黑名单?”陶樱从卫生间探出脑袋,奇怪地问。
  “是‘淼帮’的通缉令,嘉宜上了通缉令了!她成公敌了!”司空裳跳了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急得不得了。
  陶樱呆住了,她茫然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她冲到电脑前面,红色的通告版异常鲜艳,好像在滴血。通告上的每一个字好像都是一把利剑刺进陶樱的胸膛,她的心在滴血。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陶樱失控地大喊大叫起来,她痛苦地捂住头跌坐到了地上,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滴淌到了地上。
  “陶樱?陶樱你没事吧?只是上黑名单而已,你不用那么伤心吧?那个人又不是你,只要我们宣布跟江嘉宜决裂,我们是不会受到牵连的!”司空裳蹲在她身旁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不用担心。”
  碰——司空裳吓了一跳,受惊地抬起头,寝室的门被穿堂风一下子关上了,她瞳孔渐渐放大,张口欲言又止,喉咙口像堵上了棉花,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怎么了?裳?裳?”陶樱抬起泪眼,看着司空裳的嘴怪异地一张一合,好像缺水的鱼,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她奇怪地推了推司空裳,这才注意到她的目光紧盯着大门,转不都转。陶樱这也扭过头去……她一慌张,眼泪又跟跃突泉一样一个劲儿向外冒。
  “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两位好朋友?”拥有江嘉宜面容的欧镜海站在门口,镇定自若地笑着。
  “江嘉宜!”出乎意料,陶樱忽然站了起来,泪水还在泉涌而出,她的声音却异常凶狠,完全不符合她可爱的外表。她对着欧镜海扮演的江嘉宜忍不住大声叫道。
  “陶樱,陶樱……冷静点。”司空裳连忙拉住陶樱,躲避着欧镜海的目光,好声好气地说:
  “可能嘉宜并不是故意的……”
  “有这个必要吗?现在再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你不是被我气死了吗?”欧镜海幽深的双眸锁住了她,逼迫着她正视内心似的说:“没有脑子一样退出了淼帮,给你这个好朋友添了许多无尽的麻烦,不是吗?”
  司空裳好像被一把利剑刺穿了胸膛,她的话句句都是事实,句句都说到她的心坎里,她哽咽了,后悔了:“嘉宜,我……”
  “现在你没有必要对我道歉,赶紧完成你的分裂申明吧。”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在司空裳听来更像是晴天霹雳,很轻却直中要害。司空裳惶恐地低下了头,倒是陶樱,头仰得更高了,泪水划过她的脸纵横出一道道泪痕,更添了分狠劲。
  “你……有话跟我说,对吧?”欧镜海看着陶樱,从她的眼里读出了深深的迁怒和怨恨,恐怕她跟江嘉宜,还有更深的纠葛,她转过了身,打开了门,“还是出去说吧。”
  *****
  两人站在和华池旁的小径上,孤独的路灯,白色的灯光不稳定地闪烁着,忽隐忽现,她俩的影子也忽长忽短,一个,露出有史以来最凶狠的目光,另一个,依旧一脸恬淡释然。
  “你毁约!”陶樱恨恨地瞪着她,一字一顿,恨不得现在就灭了她。
  “你指的不是池清睿的游戏规则吧?”
  “废话!”陶樱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红彤彤的犹如烧红的铁板。“你答应过我,不管池清睿怎么刁难你,你都要坚持到他主动抛弃你为止。”
  “为什么?”
  “装什么傻?!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我喜欢池清睿!我喜欢他!我要接近他!他给出的条件就是你主动加入淼帮并心甘情愿的当他的宠物直到他甩掉你!”陶樱从来没这么跟别人大声说过话,不消一会儿,嗓子就有点破音,不过她还是像王八一样,一咬住就不松口,死也不松口,她狠狠盯着欧镜海,死也不肯示弱。
  原来是为了这个,所以,才会恨我做出这种决定的吗?司空裳的负面情感跟她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欧镜海默然,这算是为了爱么?
  “说话呀!后悔是吧?愧疚了是吧?觉得自己对不起了我是吧?”陶樱痛快地大声责骂她,似乎巴不得这种情况永远循环下去最好,“告诉你!我恨你!你毁了我!你害得我这辈子只能偷偷看着他的背影,只能看着其他女孩儿趾高气扬,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欧镜海抬眼神色沉静地看着她,但见她喘着粗气,双颊绯红,微微鼓起,像只蓄劲的青蛙,随时会来第二波呐喊。她眼神一扫,定了下,随即温和、毫无怒气的说:“很抱歉,我没顺你的意,我一点都不愧疚,你为了你的爱赴汤蹈火,但是我不喜欢当你的垫脚石,这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价值的事,而且我觉得这样做未必会有你的结局。”
  陶樱傻掉了:她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亏我当初还因为昨天的事后悔呢!简直不是人!她的火苗又窜了出来,不把眼前人舔食干净不会罢休。
  “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朋友吗?”陶樱声音低到了地狱,为了池清睿,成为修罗她也在所不惜了。
  她反问:“你有把我当作过朋友吗?”陶樱顿了下,眼神游走了番,没有径直回答。静默片刻,欧镜海继续说,“既然如此,就别以一个朋友的标准来约束我。”
  “这可是你说的,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而是敌人。”欧镜海适时地补充了句又让慢了一拍的陶樱吃了一惊,她却仍平心静气,不见波澜,“没可能回到陌生人的状态了吧?我们。”
  吞了口口水的陶樱不愿示弱,争气地扬起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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