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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骑士的坐骑。
  沃真的很生气,他骑了几万年的马,如今却在别人的胯下,这如同他自己最好的兄弟被别人俘虏一般,让沃愤怒到了极点。
  沃挥剑而上,但是毁灭天驹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单靠两条腿根本追不上,而对方却把握着攻击与撤退的主动权。沃试图想要将尸王从马上扑下来,但也无法得逞,毁灭天驹是非常有灵性的战马,它也能预测到敌人的情况,来改变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沃刚扑上来,它立刻加快脚步冲锋,保证自己背上的主人不被扑下。
  此时的沃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甚至他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在以前的战斗中,毁灭天驹在他的胯下给他带来无数次征战的胜利,因为毁灭天驹的速度,灵性,配合着他的战斗技巧,简直是天衣无缝。
  但是现在呢?自己的坐骑居然跟敌人是一个战线的,曾经自己最值得骄傲的优点之一现在成为了别人的优点。
  胜利和失败有时候就是如此,无论是人生还是战场,胜利与失败的天枰,往往只是一个轻微的砝码就可以有决定性的结果。目前而言,沃失去了一个胜利的砝码,那就是在上次降临时的死亡,将毁灭天驹丢在了人间。而对方多了一个胜利的砝码,就是驯服了毁灭天驹并为己所用,用来消灭这匹战马以前的主人。
  几个回合下来,尸王毫发无损,但沃已经挨了尸王十几次铁链的攻击。如果想要把尸王从马上弄下来,除非先废了他的马,但是沃是不会这么干的,那是他的马,是他骑了几万年的战马,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毁灭天驹如同不认识他一般,但要让他轻易杀死自己的战马,这如同强迫他杀死其他三个情同手足的天启骑士一样。
  沃收起巨剑,从腰间掏出怜悯者手枪,他看着徘徊在他四周的尸王,他努力回想自己与毁灭天驹在一起的日子,又努力让自己的思想走向极端,心中的怒气越来越压抑,他将这愤怒之气聚集在怜悯者手枪中。突然,他连扣板击,尸王瞬间被笼罩在枪林弹雨之中。
  情况比沃想象的要好的多,枪非常的准,没有一颗子弹伤到毁灭天驹,他的悟性很高,很快就适应了如何瞄准和减少后座力对精确的影响。但是尸王毕竟是僵尸,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的被杀死,那些子弹虽然穿透它的身体,但那些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尸王不时的抓起它身边的僵尸,吞食着它们的肉,显然它是靠自己的部下来恢复自己的伤口。
  沃有些茫然,就在他彷徨之时,毁灭天驹载着尸王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尸王挥起铁链将沃击飞,沃重重的摔在墙上落了下来。
  “哈哈哈哈,你的愤怒之气带有巨大的怨念,你对我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我更加的强大,骑士......你载了,哈哈哈哈哈!”尸王得意忘形的骑着马围着沃狂奔。
  “僵尸最怕神圣魔法!沃你学识渊博,应该了解神圣魔法吧?”监视者这次可不是自己钻出来的,而是被重重的从沃的体内摔出来的。
  “好吧......我试一下......”沃站起身来,看着还在徘徊的尸王,慢慢的举起了手枪,口中用亚丁语的谐音怪腔怪调念起了神圣魔法诅咒:“对你家猫说他米米拉西他,狗都希望你妈死呀,你妈给我快去见席琳吧,天大地大伊娃最大,死吧,头顶雷电你死他呀,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傻比......”
  但他的咒语丝毫不起任何作用,因为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念的是不是咒语,他不懂神圣魔法,也没有神圣魔法修为,更不懂神圣魔法所用的天使语,只是凭记忆来回想当时乌列尔和她那群天使对付他时所念的咒语来念,怎么可能会起效应呢?
  “哈哈哈哈......”尸王嘲笑着沃的言行,再次冲了过来,他的铁链缠住了沃的脖子,狠狠的甩向天空,很明显,沃被摔的很惨。
  “老头子放烟花,你妹的,炸死一个是一个,看我不弄死你小丫的,我呸,打人就打脸,看这招面目全非......哎呀…...”沃不死心还念着那不成腔调的咒语,但他还没念完,毁灭天驹已经跑到他面前,抬起前蹄向他踩去。
  沃迅速的一个翻滚,躲开了毁灭天驹那对烧着冥火的前蹄,他站起身来慌张的跑出老远。他的心里第一次感受到没有胜利的把握,是多么痛苦的滋味。
  “Laruiaretheruosasimikeilaruiruosa,Melilaseruosa,Nayiaretheruosa......”突然,高昂的歌声从废墟的大门之外伴着耀眼的圣光传入废墟之内,尽管不知道废墟外面是谁,但显然这赞歌是标准的天使语,而且是最威严神圣的圣光魔法咒语。歌声中透露出神圣的威严感,让人感觉内心澎湃。
  沃听着这歌声,如同找到了他当初刚成为骑士时的那种激动的心情,他眼前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个毛头小伙子单膝跪在议会面前,灰烬议员拿着他的巨剑搭在他的肩甲上,让他宣誓的场景。骑士,是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精神,八大美得集于一体的勇士,沃甚至因这歌声为自己忏悔,他觉得自己在谦卑和怜悯方面,做的非常不够,自从他成为了天启骑士,冷漠和杀戮让他变的如屠夫一般。
  但沃很快恢复了理智,此时的尸王早已不知为什么,居然从马上摔了下来满地大滚,它似乎非常的痛苦,被圣光所照耀的僵尸们也纷纷痛苦的哀嚎着化为一摊浓水而散落在地。沃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机会呢?他立刻拔出巨剑冲了上去,趁着尸王虚弱之时,砍下了它的脑袋。一阵白烟伴着恶臭从尸王的伤口中冒出,那无头的尸体稍微挣扎了几下,便渐渐的瘫软了下去,化为了一堆脓水。
  突然,毁灭天驹从沃的身后出现,一头将沃顶飞。摔到地上的沃立刻转身,他没有拔剑,只是拼命的闪躲着毁灭天驹一次又一次的进攻,但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他不可能比毁灭天驹快,难免不被踢伤。毁灭天驹行踪十分诡异,它时而化为一堆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时而又从阴影中出现。几个回合下来,沃已经被它或顶或踢,遍体鳞伤。
  监视者将沃扶起,用责备的语气说到:“你以为你在做什么?瞧瞧那匹老马,那东西已经失去了心智,赶紧杀了它!”
  但是沃没有听从监视者的建议,此时的他已经不再反抗,站在原地坦然的面对毁灭天驹的攻击,他觉得是他欠它的,在上次战争中,他没有活着把它带回议会,而导致它流落在世间被恶魔俘虏。毁灭天驹毫不留情的再次从他身后撞来,将沃撞的人仰马翻。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快动手!”监视者焦急的催促到。
  沃拔出巨剑,狠狠的插在地上,看着眼前准备再次向他冲来的毁灭天驹说到:“如闻,我不会与你刀兵相见。”
  “你这个蠢货,我命令你杀掉那匹老马!”监视者愤怒的吼到。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要杀了我吗?我需要冒这个险!”说完,沃展开双手,等待毁灭天驹的下一次进攻。毁灭天驹一声嘶鸣,向沃冲来。监视者连忙捂住双眼,他实在不想看到沃被这匹疯马踩成肉泥。
  但奇迹发生了,毁灭天驹在沃的面前停下了冲锋的脚步,它伸出那带着火焰的舌头舔着沃的脸,沃似乎有些激动,他颤抖的手摸着毁灭天驹的鼻子,顺手抓住缰绳骑了上去。现在他才是真正的骑士,重甲,巨剑,战马......沃似乎感觉自己身份彻底的恢复,他大喝一声,毁灭天驹栽着他向废墟门口奔跑。
  沃骑着他的战马走出废墟,一个年轻的人类男子带领着几十名真着华丽的金色铠甲士兵似乎早就在等着他。沃从马上跃下,他的马化为一团燃烧着的灰烬随风而去。
  “刚才用天使语唱赞美诗的人,是你吧?”沃走到那年轻男子面前,平静的问到。
  年轻男子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眼前着高大威猛的沃,眼里透露出一丝恐惧,他身后的士兵纷纷拔剑,他们左手那华丽的金色骑士塔盾架于胸前。
  “皇家十字军......”沃一眼就盯上了那些盾牌上的十字军标记,他知道那标记的来历,那是几千年前,人类圣骑士血盟的标志。在历史记载中,世间的骑士时代早已结束了几千年了,怎么会有这么一支军团在沃的面前出现。
  年轻男子压抑住心中的恐惧,他发出颤抖的声音问到:“你是沃......你是天启四骑士之一对吗?”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圣骑士吗?”沃依然面无表情的反问着眼前这英俊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叹息着回答到:“我们都不配......我们是欧瑞血盟的,我是血盟主蓝。”
  “你和你的部下都穿着圣骑士的盔甲,拿着骑士的盾,你们很向往骑士吗?”沃的话似乎有些轻蔑。
  “我的祖先在几千年前,是十字军血盟主,你是神,你肯定比我们更清楚我们的历史。圣骑士的魔法虽然还有流传,但至今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领悟。我血盟的人虽然都是以萨妙尔修士传下来的魔法为教材,他们到今天连初级的骑士课程都无法毕业。”蓝似乎很清楚,骑士时代已经结束,魔法也已经失传,但他似乎还不死心。
  “我也是骑士,但很遗憾我并不懂圣光,更不懂神圣魔法。再见......”沃冷漠的转身离开,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堆燃烧着的灰烬,那些灰烬聚集在一起变成了他的毁灭天驹。沃利落的骑上马,头也不回的飞驰而去。
  蓝望着沃的背影,喃喃的说到:“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有件事情不得不承认,沃尽管有萨玛尔之翼可以飞翔,但他飞行的速度却不如他的战马快,别说是萨玛尔之翼,即便是天使也休想快过毁灭天驹。相比之下,飞翔的能力除了是将两个目的地以直线前进以及可以无视地形的限制之外,真正相比毁灭天驹的前进速度要比飞行快出两倍。所以,还是骑马吧......
  路途看上去很遥远,但在战马的奔驰中却不值一提。沃穿过荒原的红色岩石峡谷,来到了郎克蜥蜴人的栖息地。
  此时,这些蜥蜴人正围在篝火前,享受着它们的晚餐。
  沃的到来,并没有让它们警惕和恐惧,它们只是看着沃,没有任何行动。蜥蜴人中一个看上去十分苍老的蜥蜴人发着沙哑的声音说到:“终于还是来了,骑士。”
  “你知道我会来?”沃有些诧异的问道。
  “是的,骑士,我当然知道你会来。”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此时,苍老的蜥蜴人咳嗽了几声,回答道:“是的,骑士,我也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是来寻找一样东西,非常重要的东西。”
  “既然你知道,还不交出来?非得等我动手吗?”
  苍老的蜥蜴人笑道:“如果你以这个心态来解决问题,谁能指望你找到答案呢。”
  沃拔出巨剑看着这些顶着蜥蜴脑袋人身子的怪物,冷冷的说到:“别跟我废话,臭蜥蜴,速度交出来......然后全部自杀,省得我动手!”
  老蜥蜴人抬起头来,从口中伸那长长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眼睛,平静的说到:“骑士,你能给我些时间,让我对你说完该说的事吗?”
  “我们没有受到污染,骑士,尽管我们为帕米尔湖那些被污染的兄弟部族感到遗憾,但是相信我,我们郎克蜥蜴人没有被污染,也没有失去理智。伟大的安娜金女神保护着我们,在乎这我们,我们受着光明的庇护。”
  沃此时注意到,它们的篝火之上,烤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些新鲜的鱼,从食物上来看,显然这些蜥蜴人与帕米尔那批蜥蜴人不属一类,因为帕米尔湖的蜥蜴人,一直是以人类的尸体为食物,高等的帕米尔湖的蜥蜴人,甚至懂得像魔鬼一样,吞噬人类的灵魂来增加自己的力量,达到某种强化自己力量的目的。
  沃收起巨剑在老蜥蜴人面前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到:“你有十分钟时间,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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