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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水池
  害怕地躲在房间的里,人就有人跑进来,将他们看上的东西全部都拿走,屋子里,只剩下一些破碎的,没有人要的东西。
  又有几个小孩子跑到自己的房间,是三叔的孩子,七岁的孩子胖的比大人还重,只伸出一只手就把躲在角落里的小风羽硬拉了出来。
  “你这个没人要的小废物,你那个残忍的大哥不见了,看谁还护着你。”
  “不胡说……”
  “我胡说,那个不要你的父亲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你哥哥再也不回来理你了。”
  “不是的,哥哥……哥哥是去了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那你说他现在在哪里啊。”
  “去……去找娘去了……”
  “哈哈……”听完风羽的话,风南不禁带着其他孩子哈哈大笑,“你娘亲不就是死了吗,还去找你你娘亲去了,那你就是死了吗,哈哈……”
  “不是,不是的。”虽然知道了哥哥确实是死了,可是心理上小风羽总是不能够接受,不管怎样,也接受不了哥哥已经去世的事实。哥哥。只是走了,只是不会在自己的身边,不要自己了……
  被长得高壮的风南一路拉到花园里,花园里乱石堆砌着奇山怪状,小桥流水。可是这样明媚的阳光下的美好景色却让小风羽害怕不已,习惯了躲在哥哥的背后,习惯了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就这样的被强硬的拉扯到阳光里,就像夜晚的飞蛾见到白天的太阳,有着毁灭一般的恐惧。挣扎着的喊着,“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放你回去,回去哪,你父亲根本就不承认有你这个儿子,你哥哥又死了,你要去哪啊。”拽着小风羽的头发狠狠地打了一拳,“这是给我父亲打的,让你那个该死的哥哥杀了我父亲,被野兽吃了都便宜了他。还回去,根本就没有你的地方,哪个是你父亲的家,你父亲不要你了,你还有脸呆在那里吗?”
  一句句的话像刀子般狠狠地扎到小风羽的身上。哥哥,你为什么离开了我,不带着我。
  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无力地倒在地上,连挣扎都不愿意再动弹一下,任几个比自己壮了许多的孩子一拳拳地落到自己的身上,一脚脚地踢着自己,不一会,身上就满是脚印血污。
  “哈哈……怎么不动了,是怕了我们吗?”
  “是啊,是啊,”另一个孩子也叫嚣着,“起来啊,没有你哥哥在就软得像一滩泥了吗。”
  “他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揍他。”说着,又一脚踢在了小风羽的身上。
  引来其他的孩子放肆的大笑,“你们看看他的那副样子,哈哈……太好笑了。”
  像找到了一个多么好玩的游戏,几个孩子乐此不疲的欺负着瘦弱的小风羽,有仆役走过,看笑话一般看了一会又去忙自己的事情。这种热闹反正也会经常上演,还是不要耽误了少爷的吩咐才是。而风家的人看到了,也只会是当做没看到一般从旁走过。小风羽不禁想,如果是父亲呢,父亲会狠狠地骂自己是个废物,然后揍自己一顿还是怒气冲冲的开。
  “老大,他怎么不出声啊。”
  “是啊,一点声音也没有,还有什么意思啊。”
  属下们这么说,作为孩子们的老大,自然就要做出老大的样子,“这有什么难。”
  看了看旁边,荷花盛开的池子里绿波荡漾。灵机一动,抓着小风羽瘦小的手臂一路拖拽到池边,不怀好意地一笑,“你们看好了,我就不信他还不出一点声音。”说着,一把将小风羽推到了池子里。池水看着不深,但也能够一直淹没到成年男子的胸口,和况还是一个刚刚五岁的孩子。
  小风羽乍一被推进水里,下的“啊啊——”叫,连声喊着救命,逗笑了岸边几个孩子。
  有胆子小的,有点害怕的说“会不会淹死啊。”
  “淹死,哈哈……别忘了,他可是灾星下凡,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又害死了自己的哥哥,他就是一个灾星下凡,又怎么会死呢,哈哈……”
  在水里挣扎的小风羽,听到风南这样的话,挣扎的手臂不由得停了下了,也不再发出让孩子们兴奋的呼救声,任由池水淹没了自己。
  冰凉的池水涌进口鼻,竟然奇异的没有感觉到害怕,反倒觉得好像见到了从未见到的妈妈,而一直疼爱自己的哥哥也站在前面,向自己挥着手。细细的去听,好像听到哥哥在叫自己,“弟弟,快过来,我们回家……”
  岸上的小孩子们见到小风羽不再挣扎的掉了进去,半天了也没有一点声音。毕竟也都是一群孩子,见到人竟然全都进到了水里,顿时害怕的四散开来,也有的人大声的喊着,“有人掉水里去了……有人掉水里去了,救命啊……”
  “快来人啊,救命啊……”
  听到孩子们的呼救声,一直不理睬的人们这才现出急切来,慌忙地跑到池边,寻找那个一直无人注意的孩子。可是,落水许久的小风羽早就没有了踪影,池面上,连个波纹都没有。
  当有人跳进池子里把小风羽救上来时,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上也早已经冰凉。人们这才意识到,这个一直被忽视,被大家欺负的也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可怜的别人要的孩子。
  当风父赶到池边时,小风羽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死尸。而这个自己一直痛恨着的孩子,青白的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好像死对于年仅五岁的小风羽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风父看着小儿子的尸体,竟然浑身僵硬的一步也走不过去。刚开始知道风羽掉进水里时,心里还涌出他如果就那么的死掉就好了,就再也见不到那个灾星了。可是,怀抱着小儿子年幼的冰冷的失身,只觉得整颗心都痛得不能自己,为什么不是解脱的感觉,自己厌恶的再行终于死了,为什么会心痛。
  怀里的小儿子紧闭着眼睛,再也不会用充满着渴望,或者是害怕的眼睛看着自己了。风父忽然间意识到,这好像是自小儿子出生以来,第一次的拥抱。但是,他已经再也感受不到了。心,痛的让人窒息般的疼痛。
  “我的儿子,这是我的亲生儿子啊……”冰凉的身体任自己再怎么拥抱,早已没了呼吸的身体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看着小儿子微笑的嘴角,他现在也再也不会需要了吧。
  家族里的人看着刚刚丧失长子,接着又失去幼子的风父,心下怅然。
  风氏家族的族长是风云宗的宗主,有兄弟三人,一人就是刚刚被杀害的风羽的三叔,另一人就是风雨的父亲风烈。风烈原本在族里是最为被别人羡慕的人,不喜欢插手外界的事情,只喜欢淡然在外的世外生活。
  而作为三兄弟中的老大,也是风云宗的宗主,最是疼爱的就是这个自小就十分有才能的二弟风烈,成为风云宗的宗主后,便满足了二弟向往安逸的性子,由着他舞文弄墨,做自己的事情。平日里经常外出,知道有一次外出三年,回来时竟已经结婚,并育有一子,自此专心经商,在不四处游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羡慕了多少人。
  有着如花般美丽漂亮的夫人,总是体贴温柔,只一腔柔情便柔化了风烈的心,更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无论学文习武,总是名列前茅,尊师爱长,是族里最被人喜欢的的孩子,也被风云宗的宗主的认定是能够接任下一任宗主的人选。在风云宗,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够当上下一任的宗主。
  可是,就在人们都以为又喜获一子的风烈是多么的幸福时,没想到那个美丽温柔的夫人竟然会难产而死,让那个曾经潇洒俊朗的风烈一夜之间变得冷漠的近于无情,除了自己跌长子以外,什么东西也都在也进不到眼里,尤其是那个刚刚出生的小儿子,风羽。
  从那以后,年幼的风羽就成了风烈的禁忌,因为每次提及他,都会让风烈想到那个自己最为心爱的夫人,而夫人就是因为风羽才去世的。同时也让幼小的风羽,明明是一个风家的小少爷,却身份低微不如一个仆役家的孩子,任别人欺负。
  宗主也曾经多次劝阻,风烈却总是听不进劝告,而自己又总是疲于家族的事物,更本就无暇顾及这个刚出世就没有了母亲的孩子。就算是告诫,或者是惩罚了那些不懂规矩的人,自己不经常在,也只能是任由小风羽被人欺负。
  也幸好小风羽有一个异常听话懂事的哥哥,可是,最被自己看中的孩子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伤人伤心又寒心。更是让自己的父亲失去一子,也让小风羽失去了依靠。
  比风烈更早来到的宗主看着眼前的情景,一个无辜的孩子惨死。自己多年来无所出,只有二弟两个儿子,三弟也有一子,都视为己出,没想到风柯掉崖身亡,风羽如今也惨死,就剩下总是祸事不断风南,照此下去,我风家又该交到谁的手上啊。
  风烈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再怎样孩子也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推到无辜的孩子身上,此时,风烈恨着杀死自己孩子的人,而更恨得却是自己,正是自己的漠视,纵容,才让自己的小儿子受尽了别人的欺负,以至于惨死。“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非要到孩子去了才认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为什么不给你记一个改过的机会,就让自己接连受到这样的打击。大儿子风柯尸骨未寒,才几天之间又失一子,这让作为父亲的自己怎么去承受啊!
  “是谁?”伤痛的眼睛扫过眼前一个一个的人,这里面有多少曾经欺负够自己孩子的人,又有谁是杀害了自己孩子的凶手。“是谁杀了我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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