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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一匹马
  “若是你能猜出我是谁,我就送你一匹马,若是你没猜对,你就将你的马送给我,如何?”
  若是有些心机的人听见了定然会拒绝,气肆如此说听起来好像是张欣占了便宜,但其实怎么样都是气肆占便宜,张欣若是一个游历子弟的话,怎么可能会猜中他一个羽国一抓一大把的副将军?而且他的马和张欣的马相差太多
  不过张欣如他所愿一般爽快的答应了“好啊!大人且看我说的对与不对”
  气肆回头与身后的士兵对视,皆分分大笑不止
  “好!你小子只管说!不过~说错了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张欣站起来打量几番周围的士兵,然后朝气肆身后那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士兵走去
  那士兵同他人一样没太在意这个稚嫩又傻乎乎的小公子,只好奇他的举动
  “这军队里为何会有个孩子?莫不是大人的私生子?”
  周围士兵听了皆调侃似的笑了起来
  气肆摆摆手“你休要胡说,这个与你无关,你只管说就是了!”
  张欣嘿嘿了两声“大人这话说的我不得仔细瞅瞅才能分辨,这玩意说错了我的马可就没了”
  气肆又摆摆手,显然懒得搭理他
  这个时候那士兵怀里的孩子忽然手指动了动,张欣皱了皱眉头“这孩子怎么回事?睡着了?”
  气肆不耐烦道“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不说就算你输了!”
  就在众人将目光都投在张欣身上时
  抱着刘平的士兵只觉得怀里一空,一低头
  “孩子不见了!!!”
  气肆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耳边一阵凉风袭过,刚才那个红衣小公子连个影都没了!!
  直到听见那士兵的话
  他才反应过来,再去看拴马处那红衣男子已经在马上了怀中抱着的正是那个南阳王刘平!!白马仰头叫了一声便尘土飞扬的往他来时的路跑去
  “他奶奶的!是羽国派来的!!给老子追!!”
  其他士兵这才反应过来,却没有时间去惊讶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纷纷上马朝张欣追去
  “驾!!驾!!你给我停下!!羽国的杂碎还跑!大家给我听着!抓住他的人可赏一百两白银!!”
  “驾!!驾!一百两白银!!驾!!”
  “他往那边跑了!!快!追!!”
  张欣的马显然比他们快上一些,但是刚刚那个瞬移用了她太多的法力,她唇色有些苍白,身体虚弱的厉害,她回头看了看他们的距离,看来如果这样保持下去他们是追不上自己的,他们的马比起自己的相差太多,她抽出时间摸过酒葫芦喝起酒来
  她使劲倒了倒发现竟然一滴都没有了,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来教老将军,心里暗骂这个老坑货!无奈之下只好又放回腰间,她只能用力拍了两下马屁股
  “马儿马儿快快跑!这回亏大了,回去以后定要将长孙紫的酒窖一扫而空才行,驾!!”
  刘平只觉得搂着自己的人不像往常一般坚硬且颠簸,有些像他娘亲,虽然他记忆里他娘亲很少抱他,但是那种温暖他却一直记得
  他模模糊糊的视野中终于看见了抱着他的人,耳边是马蹄的声音“踢踏踢踏”还有这个人的喘息声,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白皙的尖下巴,细长的颈子
  “你醒了?”张欣不时的回头查看追兵,空闲时余光看见刘平睁开盯着自己一直看的双眼便发现他醒了,这孩子长得机灵可爱又是个被抛弃的孤儿,她难免有些恻隐之心,想了想还是将身上的轻裘扯了下来,三两下将刘平包裹了起来
  刘平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紧紧的缠着却没有说话的欲望,罪魁祸首还一脸满意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杰作,光看还不够还张嘴问道“怎么样?暖不暖和?舒不舒服?”
  刘平“……我不冷”
  张欣看着刘平板着的脸心想,好萌好萌的娃子,这小嘴一撅谁能不心软?
  “你看,姐姐身后的这些人都是来追你的,我是不是很勇敢?”
  刘平喏喏道“你是谁?”
  “我是你无疆叔叔派来接你的,抓紧了!”
  张欣听着身后一声接着一声的吆喝声心想前面还有百米就要出徐州了,再往前就要扔下这匹马了,这马已经时不时的喘息起来了,只需一会儿它就会力竭了,这样看来身后这群人的马应当也快弃下了
  他们现在是在徐州直通小北城街道上,街道两侧全是店铺,若是以往必然会全是人,如今却一人没有,张欣回头看了看,那些人皆有些累了,却都盯着她不放
  张欣脑子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徐州通小北城的地方有一个出入往来需要官文的地方,如今战乱之后空国未来得及增加,所以她只要冲过去就好,然后躲在那树林中再返回徐州藏起来,如此他们谁能想到?
  他们确实没人想到,冲出城门以后在树林里那红衣男子连个人影都没了!
  气肆抹了把脸“他奶奶的!这小鬼别让老子逮到你!逮到了你让你生不如死!!!”
  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白色的信鸽慢悠悠的在他头顶盘旋“那是徐将军的信鸽!”
  那信鸽盘旋了一会儿落在了气肆的手上,气肆拔出信鸽腿上的信
  回来,国师有令,立即返程,放了南阳王!
  气肆看完之后脑子一团浆糊“国师?…………启程!!回大北城和徐大将军汇合!!”
  其他人皆面面相觑,与气肆近一些的士兵问道“将军不追了?”
  气肆一把拍在那士兵的脑门上“追你奶奶个头!赶紧的!国师有令!回大北城!”
  众人纷纷调头顺小路而去
  早就潜入徐州的张欣带着刘平前去他认为最安全最舒服的地方,徐州莲花湖的湖边有三座宅子,中间的这间是最好的,其中主人已经在战乱中逃跑,院子里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腊肠,厨房里还有一些花椒之类不易腐败的佐料,且从这里看莲花湖左右皆看不到头,一望无际一般,阳光照下来水光淋淋,是个独居的好地方,在这里住两天等待空国军队离开以后是上上策
  她见天色还早,自己却躲在这丛丛房屋中,若是真碰见了空军这里就是她的天下,抓她仿若水中徒手抓鱼,难上加难
  因此她低头看着刘平的小脸“来,宝贝儿,我给你做烤腊肠!”
  她怕用厨灶烟筒的烟束会引来空兵,因此只能在屋子里开着窗户烤,她本着随意邋遢的基础之上找了一件厢房就准备这样做
  张欣正撸起袖子准备开干的时候,刘平忽然哭了起来,还是那种嚎哭!声音巨大!“啊哇哇哇!!我要哥哥!!我要哥哥!!你这个坏人!!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你!!你个坏人!!我要见哥哥!!呜哇哇哇!”
  张欣惊慌失措的左右看看防止被人发现,又紧捂住刘平的嘴“我的祖宗啊!!你可别哭了!!你要是再哭一会狼就来了!!”
  这下完了,刘平哭的更惨了
  张欣是左一句劝右一句哄,最后终于知道做医生时遇见的疯子为什么大多数都是当了妈的人了,被逼的,这孩子就是和哭包!还不如打晕了好带!
  天都黑了的时候这孩子总算是哭累了睡下了
  她只觉得每块皮肤都在嚷嚷着干涸和饥渴
  她必须要喝酒,张欣直接的眼前发晕,看什么东西都是天旋地转,嘴也是干涸的厉害
  她抿了抿唇“……这大晚上的上哪去找酒喝”她
  忽然一簇浓烈却不刺鼻的酒香从某个地方传过来飘进了张欣的鼻子
  张欣眼睛“腾”的一下睁开,耳朵隐隐变尖,她自己却全然不知
  那酒香仿佛将她蛊惑的一般,她神色恍惚的站起来,随着那酒香开始缓缓的走去
  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和刚才自己的院子十分相似的院子里,其中有一个屋子里灯光很亮,酒香沿着那屋子的窗子,微开的房门传出来
  张欣狠吸了一口,这酒……她没喝过,酒香里带着一丝花香,有几分女儿红的甜美,又带着河酒的浓烈,不似神仙醉一般令人陶醉却绝对吸引人
  她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门口外那碧波荡漾的不正是莲花湖?她这是在湖边的其中一个院子,不管这屋子里的人住的是东边的还是西边都是她的邻居!!
  张欣心下疑惑,难不成是徐州剩下的居民?或者与她同样流浪至此?
  她舔了舔嘴唇,娘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再不喝酒她与死了无异!
  她跑两步推开房门,入目的是与自己那屋子里死气完全不同的气氛,左侧鎏金的垂帘中隐隐透露了一张怎么看都豪华的床,右手边是……酒!!
  她痴迷的不受控制的一个箭步扑向那白玉的小酒壶
  宇文拓原本以为是侍从发现了什么事推门而入,却没想到是个奇怪的人,这人从进屋以后就像没看见他一般,直直朝酒壶而来看他长的眉清目秀的又一身贵锦,行为举止却为何如此粗鲁,不过想喝他的酒可没那么容易
  ,他比张欣离酒壶近的多,只一抬手就将酒壶拿走
  张欣这才发现有个人在,她面色纠结了一下,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发出什么大动静,忽然酒香四溢,她脑袋里“啪”的一声完全断了线
  “拿过来!!”
  张欣忽然的面目狰狞,尖尖的虎牙,赤红的双眼让东山微愣,但也只那么一瞬间,宇文拓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再一看酒壶已经到了张欣的嘴边
  张欣的喝法与牛饮无异,他心想,当真是浪费,不过看他的样子当真是拿酒当命了一样,暂且不阻止他,看他能如何
  张欣“咕噜咕噜”
  宇文拓“……”
  张欣“咕噜咕噜”
  宇文拓吃了口菜,粗鲁
  没想到张欣当真喝光了整整一壶
  宇文拓晃了晃酒壶当真是一滴不剩
  张欣打了个酒嗝
  发现了坐在他最免得那个发如浓墨剑眉星目,肤如陶瓷,气质脱俗的公子,正一言不发紧盯着自己
  看那银色玲珑玉衫,再看那腰间成色不一般的美玉,这哪是什么徐州难民!根本就是哪个名门望族的公子出来游历呢!而且怎么看都是一身的上位者气势,这人从一开始就没说话
  张欣能撩的了年轻的,撩的了小的,甚至能撩老的,就是不能撩这种人!一看就是前程光大,她怕被报复
  于是她一脸讨好道“公子,您长得真是天上没有地上一个啊”拍马屁什么的她最擅长
  宇文拓仍不理她
  “额……公子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不妨与在下同路?也好做个伴儿嘛”
  宇文拓看了眼空了的酒壶,面色难看道“算了吧,与你同行我怕这金花露会让你喝光了”
  张欣眼角抽了抽“哈哈哈,什么杀不杀的,只是一壶酒而已嘛”
  谁能想到,宇文拓猛的拔出腰间佩剑剑
  张欣只觉得眼前一花,剑尖已经到了自己的鼻子前,待看清之后惊讶道“蚩尤剑?!”
  宇文拓皱了皱眉头“……挺有眼光,不过这是我剑的名字,不是你的,说,名字”
  张欣小心翼翼的往房门方向移了一小步
  宇文拓眼睛微眯站了起来,剑锋直指张欣“说是不说”
  宇文拓上下将她打量个遍“你这一身名贵的衣服与你当真是不相符,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要说是流浪道士我信上几分,你如此活着倒也是潇洒,罢了,病我是没有,棋盘有一个,我有一个棋局百思不得其解,你这种人太过不受时间法则所控制,如此你若是今日不能解,我便替天行道将你杀了,反正看你这样在这乱世也活不长,若是你能解……不杀你便是”
  张欣眼珠子转个转“……行啊”她在昆仑棋艺可以说是无人能敌,她师尊如此评价她
  ,她干什么都不行,除了喝酒啥也不会干,不过这棋艺是最出乎人所料了,他见过最会下棋的人就是自己了,她师尊今年二百岁,如此难道还不够她拿出来显摆?
  东山本着凡事都要有头有尾的规则将棋局摆好,因为研究过太多次,他已经将棋记在心中,只是棋子数量繁多,他大概要摆一会儿
  ,张欣坐着无聊,便往宇文拓那边挪,从对面挪到了身边
  宇文拓摆的仔细,却也发现了她的动作
  “走开”
  张欣摇摇头“不要,你为难我就为难我,不过看你气质非凡,若是我能惹你开心了,咱俩也算是交一个朋友吧?”
  宇文拓冷笑一声“惹我开心?坐回去,我生气了你没有好果子吃”
  张欣笑了笑“给我坏果子也行,谁让你长得好看呢”
  宇文拓伸手拿过蚩尤剑
  张欣“……公子冷静,我这就过去,别急别急,你慢慢摆,我这就滚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宇文拓总算是摆好了,张欣昏昏欲睡中听到宇文拓说道
  “这棋局你可看得懂?”
  张欣这才身了个懒腰然后坐下来看了看
  “死棋……死棋……又是死棋?……公子,你还是杀了我吧”
  宇文拓拿起蚩尤剑
  张欣摆摆手“别别别,我再看看,我再看看”
  宇文拓放下蚩尤剑
  张欣砸了咂嘴“……这是……黄龙棋局?嚯,你没事研究它干什么”
  张欣在昆仑时她师傅魂尊就喜欢摆弄这些棋局,她整日跟着自然就见识了不少
  宇文拓拔剑
  张欣一头虚汗“可以解可以解”
  宇文拓皱了皱眉“……说”
  张欣眨了眨眼“你看,我这口渴的厉害,你还有没有金花…………别,收回剑,我这就说”她为了酒可真是拼了命了
  宇文拓第一次见到一个这么爱惹怒别人的人,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厌恶和对他的看法,说话言语极为放浪,不是公子你好漂亮就是公子你真好看,真是……让人讨厌!
  “白公子,你看……”
  宇文拓叹了口气“叫我公孙”白?因为我穿了白衣服叫我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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