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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男人
  感情到底是什么?男人又该怎么评价?男人又都是一样的吗?
  张海青真的不想考虑这个问题,自己还是个学生,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程度,首要的任务是要好好学习,掌握更多的技能,好在毕业的时候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好好地孝敬父母。
  让那些黑白无法辨析的感情和男人走的远点不好吗?我不想知道那么多无奈和纠结,我不希望在我的世界观里对与错都没有了界限,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混沌,我又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生活呢?
  张海青有点疲惫了,想逃避所遭遇的感情和男人,可是不去想,这些就都不存在了吗?他们都在你的心里,你逃避不了,而且注定要用那么多的伤害和龌龊,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真的不是黑白分明的,就算你棱角分明,也早晚把你变成一块鹅卵石,这不是谁的主意,这是生活的规律,好人不一定就适合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可是就算张海青想逃避,就真的能对卢成鑫无动于衷吗?
  虽然张海青在心里对卢成鑫说了拜拜,并且把自己的感情深深的埋在了心里,可是张海青何尝做到了,就真的把这个男人全部的抛在了她的脑后,包括这男人的受伤的眼神,懦弱的表现还有他阳刚的气息。
  忘不了逃不掉,到底是因为情窦初开的年华,还是因为性的诱惑。
  张海青不了解性,可是性其实一直就在她的心里,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因为谁都有没有意识到,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人本身就是一种动物,还能为了什么更高尚的理念活着呢?
  醉生梦死?有多少人醉生梦死?大部分的人是白天醒着,夜里在梦里放纵,这就是好人,正常人,谁能找到一个无欲无求的纯粹的人?
  这个冬天雪下的很少,天气却越来越冷了,张海青收到了家里的老娘给自己邮寄过来的手工缝制的棉衣,自己端详了一会,还是把这件棉衣压在了衣柜里,虽然老娘已经是选用了比较好的面料,颜色也还过得去。
  但是在这样一个大城市,在这一群青春少女的中间,身上穿着一件手工缝制的棉衣,还是会被所有人围观的,老娘的心意,张海青领了,但是还是没有勇气把这件棉服穿在身上,女孩子的自尊心还是比较重要的。
  张海青对这座城市也不是特别熟悉,又不习惯一个人逛街,因为她也知道,很多大城市的商店卖东西是看人的,如果听出是外地的人,会把商品的价格抬的高一些,所以张海青就拉了任友谊这个本地人一起上街,给自己买了一件粉红色的棉衣。
  张海青当着任友谊的面把棉衣穿上,任友谊就很真诚的夸奖说:“海青,你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张海青会心一笑,知道任友谊这个人不是一个愿意说假话恭维人的女孩子,她既然这么说,这么这件衣服就一定是挺适合自己的。所以张海青很爽朗的和服装店老板说:“我就买件了,给我装起来吧。”
  张海青和任友谊一边聊天一边走,回到学校走到寝室楼下的时候,猛然发现卢成鑫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兜里,脸冻的有点发红,可以看出,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卢成鑫见张海青挽着人任友谊的手,想从自己身边穿过去直接上楼,连忙上前一步拽住张海青的胳膊。
  张海青一时有点激动了,大声说:“你干什么?任友谊也被这突然发生的事件弄懵了,不知所措的看看张海青,又看看卢成鑫。”
  卢成鑫意识到自己吓到这两个女孩子了,于是收回自己的手,一字一句的对张海青说:“可以给我点时间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张海青紧张起来,不安的看看任友谊,任友谊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但是还是敏感的觉察出卢成鑫满脸的爱意和惆怅,于是,任友谊对张海青勉强笑了一下,说:“海青,我先上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叫我。”
  任友谊闪身走了,知道自己应该留出时间和空间给这两个人。
  卢成鑫认真的看着张海青,眼睛里就透露出焦灼的光,好像在证明自己,这段日子过的很不好。
  张海青本来是打算不在搭理卢成鑫的,可是现在这个男生又这么真实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浑身带着一种疲惫和伤感,心就莫名其妙的软了,她点点头,说:“好的。”
  然后两个人就并肩向校园的篮球场那面走去,两个人的神情都不是很快乐,有点像刚刚吵了架的情侣。
  冬天的时候,已经很少有男生会打篮球了,所以那篮球架就成了一个孤独的摆设,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走到篮球架下面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站住了。
  卢成鑫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张海青正在瑟瑟发抖,于是心疼的说:“海青,是不是很冷。”
  张海青摇摇头,否认道:“没有,是风有点凉。”
  卢成鑫不由分说的脱下自己的夹克,给张海青披上,张海青急忙推让,却又拗不过卢成鑫的力气。
  于是张海青披着那件带着卢成鑫体温的夹克,双颊红红的低下了头,心里虽然对卢成鑫还有埋怨,却还是不敢抬头看卢成鑫的眼睛。
  卢成鑫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海青,你能接受我吗?”
  卢成鑫的话有点像征询意见,又有点像在祈求,语气温柔的让张海青浑身燥热起来。
  张海青不安的抬眼看了卢成鑫的一眼,卢成鑫站在自己的前方,那种帅气忧郁的脸正面对着自己,张海青不知道该怎么他,张海青的心现在很乱,她被卢成鑫的脸和气质蛊惑了,她考虑不到任何问题,只是觉得窒息,压抑。
  张海青莫名其妙的对卢成鑫说:“为什么?”
  话一出口,张海青和卢成鑫同时愣住了。
  卢成鑫想了一会,似乎在揣摩张海青的心意,然后才深情的说:“海青,我真的是很喜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情,我只知道,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要是有一天没有看到你,我就寝食不安。”
  卢成鑫说的都是实话。
  可是这些话还是把张海青烫到了,她觉得很热,一种激情和幸福的眩晕就习惯过来,张海青甚至就能看到,从卢成鑫的身后延伸出一张网,正要把两个人铺天盖地的笼罩起来,这就是情网吗?
  为什么别人说感情和感觉都是虚幻的,幸福也是不真实的,可是张海青现在就看到了爱情,也看到了幸福,那就是一张网,把相爱的人罩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呼吸。
  张海青被热浪席卷过后,终于冷静下来,忽然就觉得委屈,心想,如果你这么喜欢我,为什么在那天,当我主动走到你面前,开口和你说话的时候,你却那么对我?
  于是,性格耿直的张海青撅起了嘴质问道:“可是你那天为什么拒绝我?是不是你其实没有考虑好,或者说你还不清楚你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喜欢我。”
  卢成鑫知道张海青现在是生气的状态,可是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像一个小女孩在撒娇,心里就荡开了一片涟漪,声音更加温柔了,就像真的在哄一个任性的小女孩。
  卢成鑫嘴角上扬,低着头注视着张海青的眼睛,说:“我不是拒绝你,是我当时有点懵了,以为你发现我一直在跟踪你,就走过来要责骂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这就叫做贼心虚吧,我每天都像个贼一样跟在你的身后,又很害怕被你抓到。”
  张海青满意的笑了,这个答案她很满意,也合乎常理,谁让自己总是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让好多男生望而生畏呢。
  卢成鑫又开口说:“海青,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张海青就傻傻的看着他,说:“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的女朋友。”
  卢成鑫被逗笑了,没想到平时那么高傲的张海青能说出这个笨蛋的问题。
  于是,卢成鑫只好继续温柔的劝慰,说:“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啊。你还是你,又不是你做了我的女朋友,我就要贴张纸在你的后背,上面写上“名花有主”。”
  张海青仍然执着的问:“我的意思,是我该做什么?”
  卢成鑫看着张海青认真的样子,笑出声来,但是还是很耐心的开着玩笑,说:“就是和我在一起啊?陪我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一起做一切事情。”
  卢成鑫停了停,想故意逗逗张海青,又说:“主要的是,如果我想抱你想亲你,你不能骂我是流氓,因为你是我女朋友了,我有这个权利了对不对。”
  张海青顿时满脸绯红,不高兴的说:“你们男生真是坏死了,找女朋友也不安好心。”
  卢成鑫忽然一下子放松了,因为凭他的经验,这个小女生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质问、生气、撒娇、害羞、嗔怪等等的表现,都是在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张海青是喜欢自己的。
  卢成鑫一扫这么多日子以来的颓废气息,自信和不羁又回到了脸上,这才是真正的卢成鑫嘛。
  卢成鑫看着张海青满脸潮红却还是瑟瑟发抖的样子,忍不住一下子把张海青揽到自己怀里,在张海青剧烈挣扎的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张海青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她在卢成鑫的怀里就像走进了一片温暖的海洋,阳光明媚,全身心的毛孔都在舒张,她觉得自己也变的轻飘飘的,可以随着风飞到任何地方,张海青已经看不到除了卢成鑫以外任何的事物,也浑然不知道其实自己和卢成鑫所处的位置真的很显眼,已经有几个熟识的同学正用惊讶的眼光看着这两个人,也许在感叹,这感情真的如洪水,不会被所有人准备的时间,说来就来了。
  卢成鑫视张海青如珍宝,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为张海青运动。
  卢成鑫像所有的尽责的男朋友一样,细心呵护着张海青的日常生活,像个太阳似的照耀在张海青的每个阴暗的角落。
  大学校园里最不缺的就是情侣,但是情侣也分好多种,这种分类如果依据感情的深浅来划分,那么卢成鑫和张海青属于是最最相爱的那种,这种爱不仅仅在彼此之间传递,而且还因为太过多,太过重,时常溢出来,让别人也感受到了爱的温暖。
  张海青就如花绽放似的越来越娇艳,虽然张海青还是穿着朴素的衣服,还是坚持不化妆,也绝对不允许卢成鑫给自己花钱买任何东西,可是这根本不能掩盖张海青的天生丽质,张海青有时候偶尔会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也会诧异。
  张海青不认识镜子里面的自己了,这个女孩子怎么越来越像个女人一样温柔如水,眼睛里也是流光溢彩,迸发出幸福的光芒。身材也有了明显的改变,张海青觉得自己越来越圆润了,就像一颗珍珠。
  女孩子都是彼此的一面的镜子,所以张海青这些很明显的变化怎么能逃得过寝室其他女生的眼睛呢。
  朱七七一向很注重外表和保养,简直没有她不知道的高档化妆品的牌子,简直没有她不懂的化妆技巧。朱七七很多时候,都会在寝室给其余上一堂很正规的美容课。朱七七的座右铭就是,女人就是要漂亮,这是女人的本分。然后朱七七就会告诉大家吃什么才能让皮肤白皙,喝什么才能让身材更苗条。
  当初何唯一节食减肥的时候,朱七七就很不赞成,明里暗里的批判,说:“节食先不说到底对身体有多大的损害,主要是营养跟不上了,皮肤就会变得很糟糕,这样是得不偿失的。身材固然重要,但是皮肤同样也很重要啊。”
  何唯一很听朱七七的话,因为有时候何唯一消费的过高了,往往生活费刚到手几天,就已经花了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何唯一就会去恭维朱七七,说:“朱七七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漂亮,我们班的班花非你莫属。”
  朱七七当然欣喜若狂,大方的把自己的饭卡递给何唯一,说:“你拿去吃饭吧。”
  张海青觉得这种行为和要饭有什么区别,因为何唯一拿朱七七的卡去学校食堂吃饭,是不是兑换成现金还给朱七七的。
  所以何唯一和朱七七就有了另外一种微妙的关系,何唯一有时候就不得不听朱七七的话。
  可是这次,朱七七说:“何唯一,你这样减肥不行。”
  何唯一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不以为然,行为上还是照旧,不过效果还是有点,瘦是瘦下来了一些,但是却不好看。
  朱七七见何唯一有了变化,心里却开始否定自己了,只要是能减肥,管它副作用多大呢?于是朱七七有一段时间也开始节食,不去食堂吃饭,只吃一些水果、干果什么的。
  总之,朱七七这辈子最大的事业就是成为一个美丽的女人,然后过着美女一样的人生。她看着张海青越来越鲜艳,知道张海青并不是靠着保养才如此美丽的,心里就很不舒服,她不认为自己长得就比张海青差,反倒认为还是保养得不够,所以脸上的妆就越来越浓,见了张海青就耷拉着一张脸,难得在和张海青客客气气的说上几句话,好像张海青在那个方面得罪了自己,而自己是不会原谅她了。
  张海青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朱七七,因为她和朱七七交往并不多,只有一次,朱七七又在寝室里大讲美容课,还给每个同学修了眉毛,该轮到张海青的时候,正在看书的张海青还不客气的拒绝了,说自己喜欢自然地样子。
  当时朱七七就有点不高兴,从此就有点觉得张海青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其实张海青除了有点自己的主见,可没有拉帮结派的思想和行为,倒是朱七七这个领导家的千金,总是喜欢把遇到的人分成两种,一种是朋友,是可以利用的,一种是敌人,是当面背后都要打击的。
  这不过是女孩子之间微妙的战争,外人是觉察不到也无法理解的,因为很多女孩子之间很多的矛盾都是一些无形的攀比所造就的。
  张海青心胸坦荡,所以也不会想到朱七七会因为自己的外表好看,而且没有顺从她的意思,就会对张海青耿耿于怀。
  不过张海青觉得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所以一切就随她去吧。
  何唯一对张海青的嫉妒是明显的,见张海青有了帅哥的宠爱,便也心焦起来,可是偏偏在贾旭阳那里没有了机会,说起话来就越来越酸溜溜的。
  虽然身处险境,但是张海青才不在乎呢,她还有很多爱自己的人,足够抵御那些冷风冷雨了。更何况,还有卢成鑫的贴身陪护,张海青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估计来自寝室女同学的暗箭。
  卢成鑫爱张海青爱的有点霸道,总是想霸占张海青所有的时间。
  每一次张海青抗议,卢成鑫就说:“我希望你的故事里只有我,不会再出现任何人,我希望我能让你生活的很安全,希望我可以把你保护的好好的。”
  张海青也是那么深爱这卢成鑫,越是相处,越是了解,那种最开始吸引和好感已经转化成了一杯浓茶,化也化不开,张海青虽然很有自己的主见,但是大多的事情都会听从卢成鑫的建议。
  卢成鑫很快就发现了张海青要道校外当家教,当然很不赞成。
  卢成鑫说:“海青,我们还是学生,主要的任务还是学习,如果你家庭有困难,我可以帮助你啊,我不同意你去外面做家教,你这么漂亮,很不安全。”
  张海青就耐心的解释,说明自己的雇主只不过是一个单亲妈妈,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再说,她现在还放不下那个小孩子,想等那孩子慢慢适应了,自己在放弃这个工作。
  卢成鑫还是发了火,说:“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同意你出去。你要听我的。”
  张海青也有点生气了,说:“我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是在帮助自己,也是在帮助别人,我不可能什么都听你的。我也有我自己的思想。”
  卢成鑫就担忧的看着张海青,说:“你们女孩子有时候很单纯,看不到社会的危险,特别是你,我可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张海青对卢成鑫笑笑,说:“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卢成鑫见张海青这么坚持,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不太可能说服她,于是就沉默不语。
  张海青就会拉着卢成鑫的胳膊,撒娇的表决心,说:“我不会再干多久的,等我把那些课程都给欢欢讲完,我马上会辞掉工作,天天和你在一起号不行吗?”
  卢成鑫看着张海青美丽单纯的脸,无可奈何了,面对张海青,卢成鑫很难说出拒绝。
  卢成鑫温柔而又莫名担心的对张海青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不要动摇,要坚定地和我在一起好吗?”
  张海青一头雾水,问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我怎么可能改变呢。”
  卢成鑫点点头,吻了一下张海青白痴的表情,这个傻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这世界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只有经历过风雨的得到,才是最弥足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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