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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羁绊
  “你醒了,应该很饿吧,这个给你。”佐彦将一块蛋糕和一个面包递给凌醉,凌醉接过来,一言不发,狼吞虎咽地吃着。梅拉妮厌恶的瞪着零嘴,用极不友善的语气说:“这就是有钱人的素质啊,连句‘谢谢’都不会说,亏佐彦被人打得那么惨。”
  凌醉马上抬起头,佐彦正高兴地看着她吃,脸上尽是淤青,使他整张笑脸看起来更让人心疼了。凌醉伸出手去触摸那些新鲜的伤痕,“很疼吧。”“废话!你被人打成这样试试,佐彦他为了给你偷东西……”“别说了,梅拉妮,不用担心我,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我已经习惯了。”佐彦安慰着大家。“我真是受够了。”梅拉妮转身跑了出去,她实在不能忍受佐彦对凌醉的好。
  凌醉一把搂过佐彦,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泪水浸湿了佐彦的右肩,屋内陷入一片沉默。
  “不好了,出事了。”伊诺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艾斯林将目光移到佐彦身上。
  “你们快看看这个吧,真是太惨了。”伊诺将一份报纸递给大家。
  “怎么会这样啊!阿卡多莲伯爵府被烧了,阿卡多莲家的人下落不明。这是怎么回事?”卡罗琳看着报纸上的内容镇静地问,“这是从哪来的?不可能的。”
  听到这些,屋内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凌醉猛地从佐彦肩上抬起头,与佐彦对视几秒后,两人一起跑过去看那张报纸。
  这一震撼的消息无疑成了《轨迹》的头版头条,《轨迹》是凡城最权威的报纸,估计这条新闻很快就会传遍大街小巷,占据所有报刊杂志的封面。
  凌醉看着那张被烧成废墟的伯爵府的照片和一张从前的全家福,瞬间仇恨的的火焰融化了所有的疼痛。她很庆幸这张报纸是捡来的,照片上的她已经被弄得面目全非了,这里没有人会认得她,她暂时还很安全。因为她还不了解这里的每个人,所以她不能暴露身份,况且他们只是些小乞丐,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
  乔克使劲地抓着头发,表情很痛苦地吼着:“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死了,我们也会死的,这下全完了,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艾斯林狠狠地瞪了一眼乔克,说:“别瞎说,他们只是失踪了,失踪了而已,像他们这种好人是不会死的。”
  洛伊丝附和着:“没错,他们只是出去避灾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很快又会来看我们的。”
  乔克摇了摇头,虚弱地说:“房子都被烧成这样了,人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们这群不敢面对现实的骗子,别再骗自己了,想想自己怎么活下去吧!”
  “都别吵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谁也不知道,我和伊诺出去打听一下情况。在我们回来之前,谁都别再生事端了。”佐彦说完就拉着伊诺出去了。
  凌醉装着一切都和她无关的迷茫样子,问卡罗琳:“到底怎么了?阿卡多莲伯爵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卡罗琳忧伤地说:“他们每年秋天都会来看我们,给我们送些生活用品、衣服、吃的、还有钱。不过,佐彦会把它们分给整个B十三街的人,所以,过了冬天,剩下那半年我们还得靠自己活。”
  “伯爵为什么只给你们东西呢?”
  “他认为我们是没有生存能力的孩子,而其他人完全可以自己劳动,他们不配得到别人的施舍。”
  “那佐彦为什么还那么做?”
  “保护费啊。如果不给其他人点甜头,我们不是被赶走就是被拐走。你以为B十三街是谁的地盘,想在这里立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们怎么不去孤儿院呢?”
  “那只是上流社会假发慈悲的地方,他们以着这种伪慈善的行为来赢取公众的好感,从而获得他们的利益。那里的环境确实比这里强多了,但很少有吃饱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善款不知跑到谁的兜里了。在那里,每天都要被训斥,看护你的人一不顺心,你就会挨打,就像主人对待奴隶一样,没有自由。”
  “可还是有人呆在那里,不是么?”
  “没错,呆在那里还是有一定好处的。那里的孩子都会被教育的像绅士小姐,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只是装出来的表象而已,用来骗那些来领养他们的人。一旦被领养了,就有好日子过了,所以在那里受的苦就只好忍了。”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知道这些呢?”
  “佐彦说的。”
  “你相信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阿卡多莲伯爵夫妇是好人,只有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如果他们死了的话,我们就真的被遗忘了。”
  “B十三街不会只有你们几个孩子吧?”
  “原来有很多的,但后来不是死了,就是被拐走卖了。”
  这真真是凌醉完全陌生的一个世界,这就是社会底层了吧,原来黑暗无处不在。
  凌醉想了想又问道:“佐彦把孤儿院说成那样就是为了不让你去那里吧?”
  “是。”
  “那他当初遇见我怎么非劝我去孤儿院,说死不让我到这来呢?”
  “可能是因为乔克吧,他刚到这的时候比现在抱怨的还厉害呢,都快把我们烦死了。”
  凌醉笑了,原来说的是他,佐彦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呢?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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