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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当众赐婚
  “公主且看着,自会明白为何。”苏墨染不对夏侯南歌多加解释,她在避着的同时另有用心,这些不便与夏侯南歌说,在宫中生活夏侯南歌迟早会学会所谓的宫廷斗争,但苏墨染不愿是她抹杀掉这份天真无邪的单纯。
  一曲终毕,成宣帝夸奖,对苏熙祥说道:“丞相好福气,能得此一女,容貌上层,才艺了得,不知他日谁能抱得美人归,苏二小姐已是如此,想必苏大小姐更是了得。”
  “多谢皇上夸奖。”苏熙祥自位置上站起身,抱拳回答。
  苏墨染眼色深了些,果然如此,成宣帝赐婚意图不在拉拢相府,也不在帮助夏侯驰拉拢相府,相反的是在阻断夏侯驰与相府站成一线,所以便是苏扶摇献艺连带着苏墨染也受到夸奖,只是苏墨染有一点未明,用意为何?
  成宣帝想要打压夏侯驰,不让他笼络相府,随意给夏侯驰找个身份高些的贵女皆可,为什么非要选她?因为夏侯驰接近的是苏家女子,借机警告夏侯驰不要生其他心思,或是觉得同为苏家女儿,让苏墨染抢了苏扶摇喜欢的男子会让相府不太平,间接的暗示相府安分?
  不对!若只是这样的话,成宣帝还有更有效的方法,这样用意太明显了。
  突然,苏墨染脑海中蹦出了她忽略的一件事,夏侯南歌的话,太后的告诫,一连串回想起来,竟是能将全部疑问都解释得通,可这样的思考太不可思议了,所以让苏墨染不愿意去承认这个想法,毕竟她没有任何理由能证明,更别提证据了。
  抬眼苏墨染眼神与一道阴冷的眼神相撞,那名男子身着一身华丽的深紫色衣袍,身材如标杆般直挺,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那双眼睛时而闪过狼性般的墨绿,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苏墨染。
  阴冷,诡异,又似无谓!
  苏墨染毫不退缩的直视着那人,想要看穿那双眼眸中看她时的情绪,然而太过阴冷,表现过于薄凉,难以看透,却让她觉得这样的神态熟悉不已,就犹如前世苏墨染死时那般,浓烈的恨着,却泛着薄凉。
  这样的人,必然会赌上一生!
  “他是谁?”苏墨染低声询问夏侯南歌,对于这人她毫无印象。
  “谁?”夏侯南歌表现得心不在焉,在苏墨染询问后特意问了一遍,循着苏墨染眼神望去,她心惊不已,急忙收回视线,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回答。“他就是被扣在北辰国的番邦质子江南川,他怎么了?”
  番邦质子——江南川?
  苏墨染前世从夏侯驰口中听说过此人,消息不多,只知道江南川为人古怪,性子诡异,鲜少参加宴会,孤僻得很,无论谁他都不给面子,世家千金与他攀谈都会被他羞辱一番,态度嚣张极了,完全看不出是受制于人的番邦质子。
  “没事。”苏墨染自然的收回视线,她只是在意江南川过于强烈的视线而已,并无他意,而当她看向夏侯南歌时,见对方神色里带着丝丝的担忧与着急,苏墨染凝视半刻,瞬间明了。“臣女对王子殿下并无他意,只是觉得生面孔不曾见过,问了一句而已。”
  原来,夏侯南歌情有所衷,不过这段感情恐怕会遭到反对。
  江南川拿起酒壶,不断倒酒,自顾自的喝着,明明身处人群,却给人孤单之意,该说潇洒,对月当歌,还是该说寂寥,无地处之?
  这宫宴上,心思各异,江南川会注意苏墨染,不过是她看似温顺,却处处都带着疏离与反抗,以退为进的方式让他刮目相看而已。
  “皇上,在座各位皆是有才之人,恰逢中秋之夜,不如每人写首应景诗词助兴,且只是写诗词的话,不费体力,苏大小姐也能参加。”皇上凤袍加身,端庄贤淑的提议,眼神特意多看了苏墨染一眼,就是要促成这桩婚事了。
  “皇后主意甚好,准了。”成宣帝一口应下,立刻派人准备笔墨,书写诗词。
  宫内奴才奴婢们穿梭在客人中,端着笔墨,由前往后分发笔墨宣纸,苏墨染拿看着摆在案几前的宣纸与笔墨,久久没有提笔,写诗词并不难,皇后只说写,未曾要求自己作诗,她已拒绝过夏侯睿一次,这次,无论她是自己写,还是借鉴古人诗词都逃不掉被赐婚的命运。
  前世,她乃是答应嫁给夏侯驰后,夏侯驰请旨赐婚,而今生便是她对夏侯驰避如蛇蝎,也依旧重蹈覆辙,但她不会顺从命运了,她要扭转自己的命运!
  男宾席上,苏子灏已是写好诗词,见苏墨染始终未提笔,隐隐生出担忧,夫人死后,徐姨娘为虎作伥,吩咐教书夫子不准教导苏墨染识字读书,这五年来都未学过一星半点,只凭着七岁前的学识能否写出诗词来?
  等到众人纷纷写好,夏侯南歌饶有兴趣的伸头来看苏墨染所做的诗,发现她只字未写,连提笔的心思都未动,又见周围连续有人放笔,不由为她担心。“再不写的话,就来不及了。”
  当成宣帝身旁器重的王贵公公来收众人所做的诗词时,见苏墨染身前一张白纸,毛笔如新,分明未用过,犹豫着是否要收上去给皇上观看,就见苏墨染主动拿起宣纸递交给他。
  “苏小姐,这……”王贵盯着那张白纸,不免有些担忧,这般呈给皇上看定会惹来怪罪。
  “王贵,怎么了?”成宣帝看出王贵的犹豫,立即出口问道。
  王贵捧着一叠宣纸,步上前去,面上那张白纸尤为明显。“回皇上,苏大小姐并未作诗写词。”
  “哦~”成宣帝话音拖得很长,拿过苏墨染那张白纸,看不出任何玄机,便是连折痕都没有,分明是准备好后就没用过。“苏大小姐可否为大家解释一下,为何皇后要求写诗词,你却只字未写?”
  底下开始有小声的议论,有人猜测苏墨染作不出诗词,有人猜测苏墨染故意为之,众人听在耳中,都没任何表示,奇怪的目光投向苏墨染。
  只见苏墨染自案几旁起身,移步到中央跪下。“回皇上,臣女没有任何用意。”
  “皇后懿旨,你也要违抗?”成宣帝敛起眼神,危险的看向苏墨染,眼中笑意已然全无。
  苏墨染摇摇头,抬起脑袋,幽静的瞳眸中闪闪发光,无所畏惧。“臣女不敢,皇后所说应景诗词,可何为应景?眼前所见,无花,无月,对这觥筹交错,锦衣繁华,还是对这佳人成群,才子如斯,此为景?”
  一番话,掷地有声,冠冕堂皇,比起那些所谓风花雪月,好不到那里,只是胜在妙哉。
  苏墨染大致能想到,众人所写,无非天上那轮明月,地上那株花草,可秀春殿内,抬头不见天,何来月?低头不见土,何来花?
  所谓应景,不过应的心中所想,她没那般本事去看透他人所想,来个应景。
  满殿寂静,苏墨染跪在地上,神情淡漠,看不出她多想反驳,亦是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成宣帝凝视着苏墨染,那道神秘难测的紫色身影,直挺挺的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笑意如常,娇小柔弱,然而她表现得多柔弱,在那双眼眸下,都显得倔强。
  “好个无花无月。”成宣帝拿过王贵公公捧着的宣纸,一扬手,宣纸脱手杂乱的飘落在地,自空中洒脱在苏墨染周围,白纸黑字,紫衣美人,那样的画面却是惊心的。
  见状,苏熙祥立马走出席间,跪倒在地。“臣教导无方,请皇上降罪。”说完,还不忘抬头责骂苏墨染。“你这逆女,还不向皇上请罪。”
  “爱卿请起,苏小姐说得并非无理,应中秋之景,可殿内却看不见明月,如何应景,如此说法,妙哉妙哉。”成宣帝夸奖一番,复尔大笑出声,眉眼间皆是赞许。“苏小姐也请起。”
  “谢皇上。”
  苏墨染镇定自如的站起身,接收到苏熙祥责怪的眼神,也面不改色,在早知会是如此,这番话看似无理,却是处处占理,而且成宣帝不会处置她,她就是拿准了主意,才打算主动出击,与其随时提心吊胆的猜测着皇上用意,不如她自己来个了结。
  “苏爱卿,不知苏小姐可有婚配?”成宣帝仿若漫不经心的询问,但眼眸中藏着名的厉色还是十分明显。
  “回皇上,还未婚配。”苏熙祥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立刻回答。
  “如此,朕今日就做主为她选上一门亲事。”成宣帝眼神秀春殿内扫视一圈,没在任何人身上刻意留神。“苏丞相之女苏墨染,温柔善良,才思敏捷,端庄有礼,与朕之三子实乃良配,特赐婚与三皇子夏侯驰。”
  成宣帝一言,满殿皆惊,本该因抗旨遭罚的苏墨染,三言两语就改变了命运,还被赐婚给三皇子,如此惊人的转变,让人久久无法回神。
  苏墨染紧抿唇瓣,藏在宽袖下的双手悄悄握紧,心思百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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