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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神祇临世,庇佑万方。”
  晋元帝寒着脸嘴里反复念着这一句,“神祇临世…”
  “荒谬!朕的后宫中多年未有子嗣…”
  这神祇还能是那东宫里的短命儿!
  含元殿太监跪了一地,国师依旧身姿挺拔的站在下方一动不动。
  “陛下若不信微臣,可让司天监同时以星象八字推演…”
  国师似是瞧不出晋元帝面色震怒般,径直道:“小殿下本应在腊月出生,太子妃受惊才让小殿下早早诞于菊月,小殿下命中带水,又是九月之水,遇今年之旱,折是福寿造福民众,且太子同太子妃又是金火同生之命,火若过甚,金则失力,虽有造福百姓之德,却也是心疾刑伤之命…”
  “放肆!”
  晋元帝沉着脸怒喝一声,却也未再有下言。
  半晌之后,司天监监正匆匆赶来。
  “小皇女,命相如何?”
  司天监抖了抖身子,将手中命盘呈了上去,“回陛下…小皇女早产菊月,命中带水…”
  闻其所言同国师所差无几,晋元帝死死盯着二人,双目布满了红血丝。
  “那依你二人说言…小皇女如此命格若是其…”
  说到这儿,晋元帝顿了顿,“又当如何?”
  国师低着头,“回陛下,臣不敢妄断…”
  “臣,臣亦不敢。”
  晋元帝抬手猛的将桌上折子尽数拂去,如今大晋各地接连降雨,太子在民间半年广修水渠造福百姓,而太子妃诞下皇女之事传入民间后,各地更是盛传太子得女又逢天降甘霖,实乃太子勤勉为民上天应感,这才降下甘霖庇佑大晋百姓。
  若是小皇女的命相一旦被世人所知,天下百姓心里太子岂非是天赐之君!
  “荒谬!”
  含元殿里晋元帝震怒无比,严令禁止小皇女命相之事外传。
  国师批命后,小皇女得亲自国师赐名,‘景清’。
  谢妤薇月子里因气血不足时常昏睡,扮作太监的谢舟昱一直守在身侧伺候月子。
  “主上…夫人该用药了…”
  兰桃领着医女进了内殿,这些日子谢妤薇的汤药被不明身份的人动了几次手脚,只是每每汤药不对都会被那医女察觉出来。
  如此几次下来,主上便允了那医女留在凤仪殿里照顾尚未足月的小主子。
  只是,每次其都不能自由出入内殿,虽看顾着谢妤薇月子,却也不能未经允许留在谢妤薇身侧。
  医女跟着身前人进殿时,稍稍抬眸瞧了眼那面上贴着人作皮一副太监打扮的男人。
  只见人从容不迫的拢了拢谢妤薇胸口处的衣裳,极其自然的接过了宫女手中的汤药碗,将人从榻上揽进怀里。
  “薇儿…该喝药了…喝了药再睡…”
  “舟昱…”
  睡梦中的谢妤薇懵懵懂懂的睁了眼,有气无力的倚在身上,鼻尖嗅着发苦的汤药,皱了皱眉,娇气道:“日日都喝药,嘴里好苦…”
  “良药自然是苦口…听话…”
  谢妤薇瞧了眼不远处站在竹苓身后的医女,只是见那人朝自己轻轻摇了摇头,谢妤薇便没有出声相认。
  谢舟昱见人如此娇气,将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当着殿内其她两人的面,俯身吻着谢妤薇将药悉数喂了进去,“如此薇儿可是不觉着苦了…”
  “唔…”
  谢妤薇被迫喝完了药,余光瞧了眼殿里的人不自觉的羞红了脸,轻叱道:“夫君!你…”
  当年她虽经常无意撞见义母同父亲不分场合的欢好,可那也是二人名正言顺之间的夫妻情趣。
  而她如今还是‘太子妃’,却同作太监装扮的谢舟昱又种事,这种明目张胆的‘偷人’她怎得也不习惯。
  谢舟昱听着谢妤薇这一声娇气十足的夫君,不知为何悬了几日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薇儿这几日昏睡不肯用药,为夫亦是此般做的…若是日后还嫌药苦,为夫也只能这般…”
  谢妤薇娇嗔的瞪了人一眼,恢复了些气力,不禁瞧了眼四周,“怎得不见孩儿?”
  闻声,竹苓瞬间低下了头将身后的医女一同带出了寝殿。
  谢舟昱放下药碗双手将谢妤薇搂紧了几分,轻声道:“今日天儿不错,清儿让嬷嬷带出去了…”
  “清儿?”
  谢舟昱轻轻颔首,伏在谢妤薇耳边,低声道:“祁景清…”
  “景清…”
  “孩儿出生后,我便托国师起了卦,国师言我们的孩子乃神祇投胎之命,虽有磨难,却也能一世顺遂…”
  谢舟昱埋头伏在谢妤薇脖颈间,轻呢的蹭了蹭,“庆云景宿共灵意…祥云星宿皆通神意,定能庇佑你我孩儿…”
  “清,亦有纯净良善之意…”
  谢妤薇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此名是国师…”
  “自然不是…”
  谢舟昱不悦出声道:“你我孩儿,姓氏名讳自然不可落于旁人手中…”
  若不是借国师之手定下孩儿名字,恐怕他的孩子不仅要冠以萧姓,名讳还要由萧氏一族而定。
  闻声,谢妤薇叹了口气,“国师可信便好。”
  “自是可信的。”
  谢舟昱垂眸沉思半晌,而后才道:“薇儿,宫中太医昏聩无能,不论他们与你说何事,莫要信他们…”
  “嗯?”
  谢妤薇起身不解的望着不愿直视她的男人,“舟昱?”
  “为夫已命银卫去寻了鬼毒双医,有为夫在,清儿自会平安无虞的长大…”
  “……”
  谢妤薇呼吸猛地一窒,高声朝殿外唤道:“竹苓…去将清儿寻回来…”
  这几日她精气不足时常处于昏睡中,可身侧发生的事,她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二,却因身侧有谢舟昱同义母在才对孩儿松懈了几分。
  是以义母言孩子体弱不能由奶嬷嬷照顾,她也未忧心过,义母自然能看出她腹中胎儿并非早产,而是足月儿。
  哪怕她昏睡着耳边亦能时不时的听见孩儿响亮的啼哭声,也知这些日子谢舟昱事无巨细的照顾着孩子,不厌其烦的哄着孩子,哪怕是谢舟昱抱着她给孩儿喂奶,她亦是有知觉的…
  可谢舟昱如今这般说,叫她心中如何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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