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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这方子里的药确实是滋补壮阳之方,只是寻常人在服用这方子时需禁房事百日,方可有效,如今瞧着老爷体虚气喘,双腿乏力,四肢软绵,此乃泄阳过多之症,老爷寻常走路之时可有觉得双腿不经意的泛软,似有脱力之症?”
  见面前人只单看了眼方子,就猜到了两人房中之事,虽知面前的姑娘是医者,可到底在外人面前言起房事。
  宋南春脸色微红的遣退了下人,“姑娘所言不虚,这方子用后夫君那几日确实容光焕发,比往常都要…”
  “只是那大夫从未如姑娘这般交代禁行房事…我等那时便,便……”
  话虽未说完,谢妤薇也料想到了几分,天雷勾地火,又是正经夫妻情动之下自难推拒。
  “这方子乍一看,却也看不出毛病,坏就坏在边补边泄,一口缸再能盛,可若是破了洞,补再多也无益,且补的越多,洞就越大,身子自然而然的就垮了…”
  “本以为是神医!没成想是毒医!”
  宋南春狠狠地拍了拍桌,“若是要我寻到他!看老娘不直接废了他!”
  话说的如此狠,可她心里也清楚,对方既然敢这般做,想来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如今这云州敢算计她宋府之人数不胜数,若真要追究,仇人之多又怎能清算得了。
  “夫人,莫要…莫要这般…左不过是残破之身…已多活了这些年…我…我已经知足了……”
  男子身子虽虚,可从头到尾眼睛都未离开过身侧的宋南春。
  见此,谢妤薇朝两人笑了笑,“并非不治之症…”
  “什么…”
  宋南春闻言惊了一瞬,“我夫君这身子还有法子?”
  “自然。”
  谢妤薇上前素手搭在男人腕上,许久后,杏眸微沉,淡淡的瞧着男人,“老爷似乎…并非是我大晋人士?”
  此话一出,宋南春同男人皆是变了脸色。
  “姑娘…”
  宋南春正欲言,便见谢妤薇收回了手,“行医者从不问伤患身份,只看病症……”
  “老爷体虚不假,但这体虚之因却是因体内毒素混杂所致,想来是老爷为了解毒服用了另一种剧毒所致…”
  男人身子支撑在案桌上,只一会儿功夫额间便沁出了冷汗。
  “此法虽见了些成效却也伤了本就虚弱的的根本,寻常大夫瞧不出你你服了何种毒药,只当作你身子虚弱之症医治…加之有心人送了这良方,让你误以为身子好了,其实不过是表面回春罢了…”
  谢妤薇边说边看了眼宋南春,“他后服用之毒,名唤断魂花…出自胡西部落…”
  话音落下,宋南春脸色一凝,望向谢妤薇时眼里带了丝审视之色。
  “姑娘年纪虽小,医术当真是高于寻常医者…”
  “断魂花虽有剧毒但旁人不得知,胡军首领将士也只当它是强身健体的之物,知它有毒且还用它克毒,只能是种植之人…”
  闻言,那弱不禁风的男人吃力的抬起了头,“姑娘所言不虚,我确实不是大晋人,我祖上也确实如姑娘所言…断魂花毒性霸道,一开始只用少量用药,可后来被将军偶然挖掘后,断魂花便用在了军中,父亲不忍残害将士就想毁了断魂花,奈何那物疯长的厉害,毁之不尽…”
  说了这么大一段话,男人有些喘不上气,只得宋南春接话道:“夫君一家因此事被追杀,十年前被家父所救这些年一直在云州…直到一年前,云州也出现了断魂花…”
  此毒诡诈,防不胜防。
  现在云州军中全然不是宋家掌兵之时军心稳固,现下军心四散,加之刺史分权。
  军中人不少将士皆不明不白的服下断魂花,宋家军更是,为了不使云州将士沦陷,柳晟便想了个以毒攻毒的昏招,以身试毒寻求解毒之法。
  没曾想,最后被有心人算计。
  谢妤薇也没有想到云州名将的上门女婿竟然是位胡人,难怪宋将军宁愿自贬也不向三皇子低头。
  若是有朝一日让三皇子得知此事,宋家军怕是不保。
  “断魂花也并非无药可解…”
  原先失了魂的男人猛然回神,“姑娘此话当真。”
  “你们若信我,最迟七日便能见分晓…”
  总归谢舟昱还需要宋家军,而这位胡人女婿亦能成为谢舟昱手上得力的棋子。
  再者,救人于危难之中的是她谢妤薇,日后承情的亦是她谢妤薇。
  “我…”
  男人还未出声,谢妤薇便抬手打断,“我之所以上门,是因同宋家伯父伯母有旧…并非是为了钱财,你们若信我,便按照我说的做…”
  宋南春诧异的看了人一眼,最终两人还是点了点头。
  谢妤薇写了一份药单,递给了宋南春,“将这些药材备好…我自有用…”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宋南春甚至都未多看一眼单子,便唤来了府中管事。
  “再去准备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窗沿四处都要用布封严,不得透一丝风。”
  “好。”
  宋南春依旧没有迟疑。
  “还有…行针之时,只能有家妹一人在侧…”
  闻声,宋南春皱了皱眉,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待人将药材悉数准备好后,谢妤薇命人在屋前生火架了口大锅,亲自上手教初宁识药材,熬药。
  “加两根柴禾,大火烧一刻钟,一刻之后再抽出柴禾,小火烧半个时辰…可记住了?”
  初宁抹了把脸上的灰,“记住了…”
  见状谢妤薇掏出帕子,替人擦了擦脸,“这活怕是比女红绣娘要累人…”
  “有姐姐在,我不怕……”
  闻声,谢妤薇柔柔的摸了摸人头,“宁儿乖。”
  在院中满是浓郁的药味后,谢妤薇将滚烫的药汁盛了出来,让人倒进了浴桶里,“药汁越烫越能渗进肌肤…”
  “我受得住…”
  “那便好。”
  从清早到傍晚,天上飘起了雪花,烧火,熬汁,调制浴汤。
  谢妤薇算了算时辰,在浴桶里泡了一下午的男人突然大吐了口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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