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便在这么一团热闹中开启了。
烟熏三文鱼、烤火鸡、火腿拼盘、龙虾沙律、蔬菜泥、烤面包……曲樾和商涵予两个人整整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还有甜点,晚餐丰盛异常。
“曲医生深藏不露啊。”商泽忍不住赞扬了一句。
他把功劳全部归给曲樾,一点也没给自己的弟弟面子;商涵予还想在舒怡面前装一装的,被商泽这么一说倒不好开口了。”
“倒也没有藏,舒怡很清楚的。”曲樾把围裙摘了从厨房出来。
说起来,这还是六个男人第一次同桌吃饭。
盛思奕找了珍藏的红酒给大家倒上,商涵予提议大家为舒怡的出院干杯——
好几年没喝酒,舒怡只是浅抿了一口,当即被辣得咳了两声。
“先吃点东西吧。”盛思奕见状,连忙取了舒怡的盘子帮她取食物。
西式餐桌就是这点不好,平日用餐就罢了,像圣诞大餐这种,没有佣人伺候分食物还真不方便。
盛思奕站起身,一连帮她取了离她较远的好几样食物。
他取得都是符合她口味的,但舒怡最近胖了;一见盛思奕取得都是高热量的食物,心头暗自皱眉。
“这个是叫威尔士兔子吗?烤得真不错。”舒怡首先看着那满是黄油的吐司,切了小块,赞了一声,然后叉起剩下的全部放到盛思奕盘里,“你快尝尝。”
盛思奕,“唔,确实不错。”
结果没一会儿,舒怡又叉了另一样食物送到她盘中。
“这个也很好吃,你试试。”舒怡。
“……唔,好。”盛思奕。
毕竟是曲樾辛辛苦苦做的晚餐,舒怡也不好当着她的面浪费粮食,于是只好让盛思奕帮她分担热量。
盛思奕被连着被分了两次食物,也反应过来自己疏忽了,于是配合地将她给的都吃了。
结果这举动看在另外几个男人眼里,意味又不一样了:他们都还在饭桌上呢,这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
这卿卿我我的画面着实刺眼,众男人都直直地望了过去。
商涵予更是不客气地咳了咳。
舒怡这才反应过来不妥,坐正了身子:“吃饭呀,你们看着我干嘛。”
她不想吃的高热量食物都丢到盛思奕盘子里去了,她于是继续妆模作样的吃饭,众人见状各自收回目光,然而桌上的气氛明显有些被带偏了,大家都不说话,感觉怪怪的。
舒怡几番对上商涵予仍旧时不时望过来的小眼神,皱眉,干脆起身拿起道具分切起桌上的火鸡。
“让我来吧。”景淮见状连忙起身帮她。
她以为舒怡是想吃火鸡了,于是帮她把火鸡切了;结果舒怡却将他切的火鸡全部分给了众人。
他们不是抱怨她没给他们夹菜?
舒怡索性将整只火鸡都给分了,尤其是商涵予,舒怡给了他最大份。
“辛苦你和曲樾了,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来,多吃点”。”舒怡“关照”地看了商涵予一眼。
“……”商涵予,他在国外待了几年,最吃不惯的就是火鸡肉。
而曲樾做的这个烤火鸡,也确实如曲樾所言,也就应个景而已,味道实在一言难尽。
大家吃了一口都发现了问题,商泽率先放了刀叉,一副简直怀疑自己之前夸错了人的表情。
其他人也同样觉得不好吃,可鸡是曲樾辛苦做的,肉是舒怡特地分的……真真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好在曲樾自己先开口说了难吃,让大家别勉强,众人这才得到了解救。
后来的晚饭吃得还算和谐,有曲樾这么个极会找话题和路扬这个各种梗都会接又会讲段子,大家边吃饭边说笑,倒“其乐融融”。
饭后,景淮和盛思奕继续布置没布置好的圣诞树,曲樾端上了刚烤好的圣诞布丁来给大家做甜点。
舒怡倒是想尝尝味道,但一是要戒糖,二是要减肥,也就没有去拿,商泽见状,取了一个补丁和勺子递给舒怡,意思很明显——让她先吃,剩下的给他。
这还是自己那冰块脸大哥吗?居然也这么会献殷勤了?
商涵予本来挑了一个卖相最漂亮的布丁想要给舒怡,被商泽抢先一步只能干站着。结果舒怡刚舀开布丁就发现了一枚硬币。
“什么东西?硬币?你放的?”舒怡疑惑地看向曲樾。
“嗯。”曲樾点头,刚想解释,路扬忽然插话道:“啊,这个我知道——,据说代表好运,这跟我们在饺子里放硬币一个意思。”
舒怡顿时了然。
“看来我运气不错。”她笑,又问曲樾,“你一共放了几枚硬币?”
“两枚。”曲樾答,看了看舒怡又道,“我刚问了阿思,他说明天也不会有人过来上班,所以我倆商量,在布丁里放两枚硬币,让吃到的人洗碗。”
“?”商泽。
那边在圣诞树下挂挂饰的盛思奕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然后舒怡连忙将剩下的布丁递给商泽,“来,这是你挑的。”
“……”商泽。
他?洗碗?!
商泽明显不乐意。
“开个玩笑而已。”盛思奕这才道,“明天会有人过来收拾的。”
结果商涵予却不乐意了,颇不给商泽面子的开口道:“那今天怎么办?这么多碗堆着,惹来蟑螂老鼠怎么办?我说干脆就让他洗好了——”
话还没说完,然后自己也咬到硬币。
“噗——”旁边一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
碗,最后商泽和商涵予还是去洗了。
厨房有洗碗机,所谓洗碗也不过是收拾灶台,清理一下食物残渣和垃圾而已,倒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两人很快便从厨房出来了,只见盛思奕、曲樾、路扬三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
“舒舒呢——”商涵予问。
“诺——”路扬哀怨地指了一下窗外。
商涵予顺着望出去,只见舒怡裹着大衣正在外头同景淮给树木挂彩灯呢。
“忙了一个下午还没弄完?”商涵予直质疑景淮的效率。
盛思奕想起下午自己和景淮一直在杂物室里干的好事咳了咳,“我想起这里应该有棋牌的,不如我去找来大家一起玩吧。”
“好啊。”路扬附和着点头。
商涵予顿时朝着外头的舒怡大喊,让她进来和大家一起玩。
“我找到了国际象棋和两副扑克,你们想玩什么?”盛思奕很快拿了东西回来。
商涵予看了一眼众人,很快就有了提议,结果商泽先他之前开口道:“我建议你玩点运气成分高的,不然以你的智商,我怕你撑不过半小时就会哭着跑上楼。”
商泽被商涵予硬拉着洗了碗,不爽的很,一点也不给面子地揭短道。
“开什么玩笑,我会输?”商涵予今晚也看商泽不爽得很,当即翻旧事道,“倒是某些人,别输得太难看——,不然到时候可不是一首玫瑰人生能解决的。”
“玫瑰人生什么梗?”路扬今天听了半天的“玫瑰人生”也好奇地很,侧头偷偷去问曲樾。
曲樾于是将之前众人露营玩游戏的事情同路扬简单说了下。
“Unrirequiseperdsursabouche
Voilàleportraitsansretouche
Del’hommeauquelj’appartiens
Quandilmeprenddanssesbras
Qu'ilmeparletoutbas
Jevoislavieenrose
……”
好巧不巧,唱片机里的歌正好播到这首。
原来这曲子是这个调啊,舒怡笑,侧头看向厨房里的商泽和商涵予,又看了看客厅里的四个男人。
这场景其实挺怪异的。
就像盛思奕说的,他们为了她,确实做了许多,而她不知道要如何偿还;索性放任他们的陪伴好了。
如果病好不了,这大概是最后的时光;如果病能好——
那就等病好了再烦恼吧。
来日方长。
番外——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