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龙辰怒喝，金色光尘从战甲缝隙渗出。这位城主死死盯着缓缓降落的秦羽，对方破损的衣衫下隐约可见正在愈合的伤口——那是天倾号留下的痕迹。
　　"终于见到熟面孔了。"秦羽嘴角微扬，黑焰在掌心流转。
　　龙辰的佩剑突然出鞘半寸："秦羽！你擅闯关卡，还毁了天倾号！"剑锋映着火光，"你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城主，"龙凯硬着头皮劝阻，"不如先问清楚..."
　　"哦？"秦羽周身突然被黑暗笼罩，声音陡然转冷，"你想如何？"
　　龙辰的金色光尘暴涨，在背后形成龙形虚影："真以为自己无敌了？"城主府的地砖在他脚下龟裂，"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看来魔域沼泽一战，"秦羽突然嗤笑出声，"让你这个被布伦克打得满地找牙的家伙成了英雄啊？"他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守军都听得真切，"不过天倾城的人恐怕都不知道...你在那场战斗里根本是累赘吧？"
　　"混蛋！"龙辰的面容扭曲，金色瞳孔收缩成竖线，"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猛地抬手，"受死！！"
　　五道金色光环凭空出现，将秦羽牢牢捆住。围观者发出惊呼——这是龙家秘传的"缚龙锁"，曾禁锢过王级凶兽。秦羽却只是挑了挑眉："嗯？"肌肉微微发力，光环便如玻璃般碎裂。
　　"嗖！"众人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残影，秦羽已掐住龙辰咽喉。"人外有人。"他轻声说道，指尖陷入皮肤半寸。龙辰的瞳孔因缺氧而扩散，龙家众人踉跄后退："住手！！"
　　苍老的声音突然穿透混乱："都住手！"大长老拄着骨杖走来，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发光脚印。龙柔如见救星："大长老？！"
　　"我再不来，"老人扫视众人，目光所及之处连龙辰都低下头，"你们就闹出人命了。"他转向秦羽时，皱纹间突然闪过一丝惊愕，又迅速恢复平静："秦羽啊...你还活着真是太好..."
　　"这事是我们不对，"大长老的骨杖轻点地面，"还请先放了龙辰。"
　　"放开——"秦羽随手一推，龙辰跌出数米远。他整理着破损的衣领："那艘母舰只是引擎受损，修复不难。"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大长老微微颔首："多谢手下留情。"他转身走向内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
　　天倾城中心图书馆的走廊深达地下百米，墙壁镶嵌着发光菌类。奥莱克不耐烦地从秦羽领口钻出："老头！你走快点行不行？"
　　"停下——"大长老突然转身，笑容让菌类光芒都为之一暗："你叫我什么？"
　　"老...老头..."奥莱克的透明躯体不自然地收缩，"怎么？不爱听？"
　　"看来你真不记得我了。"老人继续前行时，骨杖敲击声在廊道回荡，"奥古斯都曾经找过我..."他突然回头，独眼倒映出奥莱克僵直的身影，"那时候，你还属于他。"
　　"奥古斯都找你？"奥莱克的声线陡然拔高，"做什么？"
　　"要黑暗森林的地图。"大长老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秦羽突然按住星焰枪："奥古斯都去过黑暗森林？"冥空晶火种剧烈跳动，照亮了他凝重的面容。那个被刻意遗忘的名字，此刻如毒蛇般撕开记忆——赤寒瞳消散前的最后一句话，正是关于那片禁忌之地...
　　大长老的骨杖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回响："没错，那个疯子为了突破极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的独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秦羽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星焰枪的纹路。记忆闪回280回的画面——那颗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心脏仍在微弱搏动。
　　他凝视着大长老的背影，老人佝偻的身形在长廊中投下扭曲的影子。这个念头刚起就被掐灭。
　　"走吧。"大长老头也不回地招手，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
　　图书馆的穹顶高得令人眩晕，数十米高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奥莱克从秦羽领口探出脑袋："怎么回事？好强的压迫感！"
　　"那神秘生物就在附近。"秦羽仰头望向阴影处，"能逼退布伦克的存在..."
　　大长老已经在一张斑驳的木桌前坐下："想问什么就问吧。"他枯瘦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能告诉你的我都不会保留。"
　　"你刚才在看我的额头。"秦羽拖过椅子，金属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发现了什么？"
　　大长老的独眼微微睁大。他缓缓靠向椅背："我看到了远古英雄在回归..."皱纹间浮现出神秘的微笑，"而你也终将成为英雄。"
　　"！！"秦羽的指节瞬间发白。
　　"我只看到了回归，但看不清是谁。"大长老前倾身体，"能告诉我吗？"
　　"不灭之焰。"秦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是他！"大长老突然激动地拍案而起，朽木般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第一纪元的顶尖强者！正义一方的重要领袖！"
　　"有没有办法阻止？"秦羽的声音冷得像冰。
　　大长老的笑容凝固了："为了全人类，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他慢慢坐回去，"方法是有...但也和没有差不多。"骨杖在地上画了个圈，"我劝你别抱幻想。"
　　他忽然从桌下抽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又指向远处书架："尽头那本黑皮大典，配上这本注解..."将册子推到秦羽面前，"拿走吧。"
　　奥莱克瞪着那本足有砖头厚的古籍："这玩意...看上去就有年头了..."
　　"谢谢。"秦羽抓起书册，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
　　......
　　图书馆的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穹顶阴影处传来浑厚的低语："这个人类已经超越进化极限了。"
　　大长老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又如何？"他摩挲着骨杖上的裂痕，"他阻止不了不灭之焰重生..."独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除非..."
　　"死。"
　　......
　　天倾城的街道上，夕阳将秦羽的影子拉得很长。奥莱克扒着领口骂骂咧咧："那老东西装神弄鬼半天，屁用没有！不灭之焰也是，死都死了还借尸还魂！"
　　"方法还是有的。"秦羽推开旅馆斑驳的木门，"比如得到纪元王冠。"
　　前台的工作人员正在打瞌睡，被门铃惊醒后手忙脚乱地登记。奥莱克翻了个白眼："源界神都抢不到的东西，我们能行？"
　　"单人房。"秦羽将硬币拍在柜台上。远处传来路人的议论："上午的防空演习太逼真了...""我还真以为是皇级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