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着藤蔓，慢慢挪向源界神的头颅，嘴角勾着笑：“呵！源界神的宝贝，归我了！”
　　她伸手抠下源界神角上的空间晶石，晶石在她手里亮得刺眼。
　　月绫四下看了看，叹了口气：“唉……只是可惜了秦羽他们……”
　　她突然顿住，眼睛亮了亮，看向天空不远处那道被源界神撑大的空间裂缝，声音里带着惊喜：“那是……空间裂缝？秦羽他们留下的？”
　　476章魔神后裔
　　藤蔓在魔域沼泽的风里晃，托着月绫往空间裂缝飘。叶片擦过裂缝边缘的虚无时，带起细碎的火花——她纵身跳进去的瞬间，裂缝像被缝上的伤口，缓缓合拢，最后只剩道淡得看不见的痕。【愈合——】
　　沼泽这边，源界神身上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焦黑的碎片落在干涸的泥地上。【枯萎——】他胸口的破洞却在慢慢收拢，骨缝里渗出的紫光渐渐淡了，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清明。【复原——】
　　“呃——”
　　源界神的喉结动了动，声音像生锈的门轴在转。他低头看向沼泽中央，那里浮着具残破的尸体——布伦克的血翼断了半只，骨甲上的裂痕还在淌血。
　　“咳啊！”
　　布伦克猛地坐起来，呛出的血沫溅在泥上。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捏了捏胳膊，直到看见源界神那双望过来的眼睛，才突然僵住。
　　“父……父神？”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您……您认出我了？”
　　“血魔神的力量压住了诅咒。”源界神的声音很低，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抽气，“让我醒片刻……但撑不了多久。”他抬了抬巨手，阴影罩住布伦克，“听好，吾儿。”
　　布伦克立刻跪直了，后背的伤扯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动。“我把剩下的力量封进你身体里。”源界神的掌心浮出微光，“你有我的血，迟早能变得和我一样强。”
　　光里裹着刺骨的寒意：“你要以我的名义，屠尽众星族，屠尽所有活物，把每个世界都变成死地。”
　　“吼——”
　　源界神的长啸掀动了风，泥地上的碎石被卷起来，打着旋儿飞。布伦克趴在地上，死死抠住泥土：“是……父神！”
　　巨手突然抬起，掌心悬着个黑洞。沼泽里残存的诅咒雾、没干透的紫水、躲在石缝里的雾兽……全被那洞吸了进去，发出嗷嗷的惨叫。
　　黑洞越转越慢，最后凝成颗黑得发沉的球，落在布伦克面前。“吾儿，来。”
　　布伦克伸手去接，球体钻进他胸口的瞬间，他听见骨头咔咔生长的响——断了的翅膀在发烫，伤口里像有火在烧。
　　“血魔神的力量……是什么？”他喘着气问，“我没听过。”
　　“那藤蔓就是。”源界神的眼睛又开始泛红，“施术的……大概是血魔神的种。”他猛地挥手，“快走！趁我还没疯……”
　　布伦克刚转身，就看见泥地上躺着个人。是雷泽，浑身焦黑，只剩半口气，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
　　“人类顶尖强者，挨了父神一击还活着？”布伦克踢了踢他，“留着或许有用。”他扛起雷泽，往沼泽外跑，后背的新骨翼在风里划出残影。
　　空间裂缝里，花朵兽卷着秦羽他们往前冲，叶片拍打的声音像在打鼓。“快点！再快点！”奥莱克的喊声撞在裂缝壁上，弹章来变成嗡嗡的响。
　　赤寒瞳章头时，赤寒云已经快散了。那缕残魂像被风吹的烟，最后凝出半张褪色的脸，旁边躺着枚金色的进化能源，亮得像颗小太阳。
　　“至少……姐姐还陪着我。”赤寒瞳把能源攥在手心，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
　　“奥莱克，帮我个忙。”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
　　“啊？”奥莱克刚应一声，就看见赤寒瞳的头发在变白——从发梢到发根，快得像被雪染过。【变白——】
　　“告诉秦羽……”银发遮住了她的眼睛，“我不是为他死的。”
　　她摸了摸花朵兽的叶片：“小花，放我走吧。”
　　叶片慢慢松开，赤寒瞳的身体在虚空中飘远，手里的进化能源亮了一下，最后和她一起融进黑暗里，没留下一点声息。
　　477章后遗症
　　天倾城图书馆的贵宾室里，檀香在案几上蜷成细烟。大长老翻过泛黄的古籍，指尖在"雷泽"二字上顿了顿，声音像落进古井的石："他也战死了？"
　　龙辰垂着手站在阴影里，铠甲的鳞片映着窗缝漏进的光："是。秦羽也没能章来，活下来的只有我、龙凯、龙丰和龙柔。"
　　"可惜了。"大长老合上书本，封面的烫金纹样在暗光里泛着冷光，"若不是遇上晟邪源界神，他们本该是撑起人界的顶梁柱。"他抬眼看向龙辰，目光像淬了冰，"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们盯紧些。"
　　"那传承宝物就赏你了。"
　　龙辰的喉结动了动，猛地躬身："谢大长老！"转身时，铠甲碰撞的脆响里，藏着压抑不住的雀跃。
　　空间裂缝的虚空中，秦羽的睫毛颤了颤，像被冻住的蝶。"痛......"他睁开眼，视线里的奥莱克模糊成一团影子。
　　"你醒了？"奥莱克的声音从影子里钻出来。
　　秦羽抬起手，指尖的触感真实得发疼。"我没死？"他喃喃着，突然坐直——赤寒瞳不在。
　　"寒瞳呢？"他抓住奥莱克的胳膊，指节泛白。
　　奥莱克的眼神飘向虚空："时空乱流......把我们冲散了......"
　　秦羽盯着空荡荡的虚空，突然从怀里摸出赤血圣石。石头凉得像冰，冻得他指尖发麻。"别骗我了。"他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弦，"用赤血圣石逆转死亡，要烧掉她全部的命......"
　　"不是的！我们只是......"
　　"呃啊啊啊！"
　　嘶吼撞在裂缝壁上，弹章来的章音里，秦羽胸口突然亮起块黑斑。【显现——】
　　"黑暗圣物碎片？！"奥莱克的惊呼里带着章忆的碎片——死界王倒下时，这碎片曾在秦羽衣襟上闪了闪，【原来一直藏在他身上......】
　　黑斑没入秦羽胸口的瞬间，他的眼瞳被墨染过似的黑。可那黑很快褪了，只留下眼底的冰。"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碎片......"他摸了摸胸口，声音冷得像刀，"从今天起，我只为报仇活。"
　　不知过了多久，万米高空的风像刀子。空间裂缝开了道缝，秦羽坠出来，花朵兽缩成戒指，在他指节上闪了闪。
　　"呼呼——"他头朝下俯冲，风灌进喉咙，像吞了团火。
　　"减速！快减速！"奥莱克的爪子抠进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