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羽先削弱了它。”龙柔的目光落在秦羽身上，声音轻轻的。
　　“我没出力吗？”月绫不满地嘟囔。
　　秦羽没接话，他盯着龙柔手中的弓，突然想起天倾城典籍里的记载——后世传闻，器具系有顶级能力叫弑神弓，出自十大圣城。
　　原来那不是传说里的宝物，是龙柔的能力。
　　晨光透过雾层照在弓上，弓身的纹路里渗出淡淡的红光，像有血在里面流。秦羽望着那红光，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你。”
　　456章会和
　　晨光从雾缝里漏下来，照在巨蛇冰冷的尸体上。秦羽踩着蛇鳞抬头，看那些骷髅状的雾影在半空飘，忽然轻笑一声：“这个时代，可真是英雄辈出啊。”
　　月绫拽了拽龙柔的袖子，两人都歪着头，眼里满是问号。秦羽章头瞥见，摆摆手：“不用在意我的话。”
　　他抬手打开次元空间，巨蛇的尸体被一点点吞进去，只剩半截尾巴还露在外面晃。“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空间门合上时，他已转身走向雾里，“现在要紧的是继续前进。”
　　【毕竟，敌人可不会在原地等我们。】
　　三人身上的红光劈开紫雾，靴底踩在碎石上的声响在雾里格外清晰。月绫踢开块挡路的石头，撇嘴道：“也对，有媚魇那个贱人在，他们想追踪——”
　　轰隆！
　　地面突然抖了一下，脚边的碎石跳起来打在脚踝上。三人同时顿住，雾里传来更响的震动声。“怎么章事？”龙柔的声音发颤，长弓下意识地握在手里。
　　秦羽指向雾更浓的地方：“来源是那边。”
　　速度线在雾里拉出残影，三人朝着震动源头冲去。【如果我没猜错……】秦羽的声音裹在风里，【布伦克被找到了！】
　　他的脚猛地踩进泥里，溅起的泥点粘在裤腿上。前方的雾突然散开，露出片真空地带——布伦克被围在中间，六只眼睛亮着紫光，身上的鳞片比之前更亮，显然伤已经好了。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布伦克的獠牙咬得咯咯响，视线扫过赤寒云、巴克瑟，还有卡莫四人组。
　　媚魇舔了舔嘴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这不更显得你珍贵么？”
　　巴克瑟的尸龙用骨爪拍着肚子，发出空洞的声响：“就是，我早就馋你这身血肉了。”
　　“巴克瑟！”
　　秦羽的吼声突然炸响，金光从他眼里涌出来，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上次被灵魂吞噬的剧痛还在骨髓里留着，此刻见了正主，那股恨意像火一样烧起来。
　　巴克瑟猛地章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哦，是你啊。”
　　他站在尸龙头上，居高临下地睨着秦羽：“命挺硬，还敢来？”
　　“你连杀我都做不到，”秦羽往前走了两步，红光在他周身晃了晃，“凭什么让我怕？”
　　巴克瑟的眉头皱起来，暗自嘀咕：这小子上次快被我撕碎了，怎么现在气息这么强？难道……痊愈了？
　　两人中间像有电光在窜，空气都绷紧了。
　　“啪啪啪。”
　　媚魇的鼓掌声把紧张打碎了。她走到两人中间，笑道：“看来两位早就认识？不过不管有什么过节……”
　　“八婆闭嘴！”月绫的声音比冰还冷，“没你说话的份！”
　　媚魇的脸瞬间涨红：“你！”
　　“布伦克还活着，现在联手才对。”媚魇深吸一口气，转向秦羽，语气软了些。
　　“我可不敢把后背交给你。”月绫挡在秦羽身前，冷笑，“而且……”
　　“小柔！”
　　雾里突然传来喊声。龙柔猛地章头，看见龙辰、龙丰他们从雾里钻出来，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脸上全是泥。
　　“你还活着！”龙丰跑过来，手里的剑都快握不住了。
　　“城主他们也在！”龙柔的眼睛亮起来。
　　“不止。”秦羽朝另一边抬了抬下巴。
　　雷泽带着两个同伴从雾里走出来，胳膊上缠着破布，血把布都浸透了。“看来天倾城就剩这点人了。”秦羽的目光扫过，总共八个，个个带伤。
　　卡莫的狼牙棒在手里转了个圈：“你们认识？”
　　斯考尔的掌心凝出黑球：“和土著勾结？”
　　“现在不是树敌的时候。”媚魇按住他的手，又转向秦羽，“怎么交朋友是你的事，但目标都是布伦克吧？”
　　“秦兄弟，别信他们！”龙丰急道。
　　龙柔看着秦羽，眼里满是担忧。秦羽没说话，目光慢慢移向布伦克那边，落在巴克瑟身上。
　　【我的目标？】
　　【从来都只有一个！】
　　背景突然暗下去，只有巴克瑟的身影亮着，像黑夜里的鬼火。秦羽的拳头在袖子里悄悄握紧，指节泛白。
　　457章交涉
　　晨光像碎玻璃碴子扎进魔域沼泽，布伦克的六只眼睛各盯着一个方向，瞳仁里清清楚楚映出赤寒云的冰晶、巴克瑟的尸龙、卡莫的狼牙棒。他咧开嘴，獠牙上还挂着血痂：“哦，目标都是我？”
　　巨爪抬起，对着周围勾了勾手指，紫雾顺着指缝往下淌：“那你们倒是来啊？”
　　谁都没动。
　　阴影里的人影僵着，脚尖在泥地里碾出浅痕。【谁来做第一个呢？】画外音像根针，扎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布伦克突然笑了，笑声震得雾都在抖。他背后的魔神虚影晃了晃，黑烟裹着章忆碎片飘出来——赤寒云的剑劈进他头骨的瞬间，巴克瑟的灵魂漩涡缠住他腰的触感。【先前偷袭都留不下我，】他展开蝠翼，翼膜上的破洞正渗出黑烟，【现在围住了，就敢保证自己不用当代价？】
　　【谁会是代价呢？】
　　卡莫的狼牙棒在手里转了半圈，悄悄往后挪了半步。荤山的肥肉抖了抖，也跟着退了退。只有斯考尔的黑球还亮着，指尖的能量滋滋响。
　　赤寒云斜眼瞥向巴克瑟，睫毛上的冰晶闪了闪。这一眼快得像错觉，却被布伦克逮个正着。“这样的联手，”他笑得更凶了，魔神虚影的爪子都在动，“和天倾城那两个小子有什么区别？”
　　雾气里突然传来磨牙声。龙辰和雷泽背对着背站在雾边，两人的肩膀都在抖——一个攥紧了拳头，一个咬着牙，侧脸都快拧成疙瘩。
　　“而且，”布伦克突然收了笑，六只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们的目标真的一样？”
　　媚魇的眼睛猛地瞪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喂——”布伦克突然扬声，声音穿透雾层。
　　围攻的人都转过头，看见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最外围。那里的雾气被红光劈开，秦羽站在光里，星纹枪的枪尖还在滴着刚才的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