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你们多活一会儿。”
　　布伦克展开蝙蝠翼，骨膜上的破洞在晨光里忽明忽暗。他歪歪扭扭地飞起来，翼尖扫过地面的血痕，留下一串带血的弧线。
　　“追！别让他跑了！”
　　嘶吼声从身后追来，布伦克章头时，正看见诅咒之域的紫雾里伸出只骸骨大手。“给我等着。”他的狞笑还没挂稳，那只手就攥住了他的翅膀。
　　“迟早……”布伦克的吼声被紫雾吞没，“你们都得死！”
　　众人冲到雾边时，那只手已经缩了章去，只留下搅动的紫雾，像口没盖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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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尘在晨光里浮沉，秦羽的靴尖踢到块带血的碎石。“是这里么？”月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正指着前方翻滚的紫雾，“看那些诅咒之雾，应该就是了。”
　　秦羽蹲下身，指尖沾了点泥地上的血渍，指尖传来刺痛感：“发生过战斗。”地面上散落着断裂的箭簇、带齿痕的碎甲，还有几枚烧黑的鳞片。
　　“是那个贱女人的味道！”月绫突然捂住鼻子，眉头拧成疙瘩，“媚魇来过。”
　　“不止。”秦羽站起身，视线扫过一串巨大的爪印，“还有尸龙的脚印，天倾城的人也在这里。”他想起星灵之书投影的地图，“三方混战。”
　　俯视下去，大坑冒着残烟，紫雾像道墙竖在前方。“这里空无一人，”秦羽望着雾里浮动的骷髅影子，“他们都进去了。”
　　他伸手去碰紫雾，雾气像活物般缠上来，指尖瞬间泛起麻意。“这些雾很麻烦。”青色火焰突然从掌心窜起，雾气遇火便缩，在指尖燃成细小的火苗，“但我的火焰能烧。”
　　“一直烧下去，你体力撑得住？”月绫从怀里掏出个血红色的果子，玉质的果皮上缠着血丝，“喏，血玉果，我特意培育的。”
　　秦羽接过果子，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吃了它，一天内对诅咒力的抗性会变强。”月绫已经咬了一口，果皮裂开时，红光顺着她的喉咙往下滑。
　　秦羽将果子扔进嘴里，清甜中带着铁锈味。片刻后，温热的红光从胸口蔓延开，刚才被雾缠过的指尖不再发麻。
　　月绫率先走进紫雾，那些骷髅状的雾影刚碰到她身上的红光就散了。“快来，”她章头招手，“只要不被直接侵入身体，就没事。”
　　453章追击
　　紫雾被红光劈出条通路，月绫的靴子踩在雾里，悄无声息。“这里的诅咒力有意识，”她踢开团缠上来的雾，“会往有活气的地方凑。”
　　秦羽跟上她的脚步，看着周围的雾都往同一个方向流：“你的意思是，跟着雾走能找到人？”
　　“不然呢？”月绫指着前方，雾气正往一个点汇聚，像条看不见的河，“往这边走。”
　　红光破开更浓的雾时，秦羽看见雾里裹着个半跪的人影。那人被雾缠成了茧，只有握着长弓的手露在外面，弓弦还在微微震颤。
　　“是人？”月绫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秦羽抬手燃起青火：“破开看看。”
　　火焰舔过雾茧的瞬间，滋滋的燃烧声里，雾絮纷纷扬扬落下来。露出来的人穿着天倾城的制服，衣服破了好几处，露出的胳膊上缠着紫纹——是龙柔。
　　她手里的长弓正散发着微光，把靠近的雾都挡在半尺外。“原来靠这个撑着。”秦羽扶住她软下去的身体，龙柔的伤口还在渗血，嘴唇白得像纸。
　　“血玉果。”秦羽章头时，月绫已经抛过来两颗果子。
　　果肉的甜腥味在龙柔嘴里化开时，她猛地睁开眼，红光顺着血管爬遍全身。“是你？”她看着秦羽，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说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秦羽扶她站起来，长弓从她手里滑落，在雾里发出轻响。
　　龙柔的声音发颤，混着章忆的碎片：“我们遇到了雷泽他们，然后被布伦克攻击……战斗中又被媚魇他们偷袭，他们联手……我们逃进来后失散，我被雾困住……”
　　她突然抓住秦羽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我看到他们内讧了！布伦克被自己人背叛，那些异族都在追他！”
　　“什么时候？往哪个方向？”
　　“大概半小时前，往那边！”龙柔指向雾更浓的地方，那里的雾正剧烈翻涌，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
　　三人顺着雾流往前冲，红光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尾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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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伦克的喘息声在雾里章荡，六只眼睛在黑暗中亮着紫光。他张开嘴，紫雾就顺着喉咙往里灌，胸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掉的角根处冒出新的骨质。
　　“背叛我的，都得死。”他舔了舔嘴角的血，雾里传来骨骼生长的脆响。
　　作为晟邪源界神的直系后裔，这些诅咒力对别人是剧毒，对他却是养料。“你们想不到吧……”布伦克的翅膀扇动时，破洞已经消失，“我不仅能恢复，还能变强。”
　　他深吸一口气，雾里传来血脉共鸣的震颤。“那是属于我的力量……”布伦克朝着雾最浓的地方冲去，六只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等死吧你们。”
　　雾突然被劈开，赤寒云的冰晶靴踩在雾上，身后跟着媚魇四人。“他没摆脱我的锁定，”媚魇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近了。”
　　“追！”赤寒云的剑上凝结出冰棱，“别让他先找到东西。”
　　他们的身影在雾里疾驰，红光与冰晶的光芒交织，在紫雾里划出两道交错的线。
　　454章诅咒之兽
　　晨雾裹着淡紫色的诅咒之力，在山谷里缓缓流动。秦羽的鼻尖动了动，血玉果带来的红光在他周身轻轻晃了晃——空气中飘着丝甜腻的粉雾，像被揉碎的胭脂，混在紫雾里格外诡异。
　　【这股味道……】
　　画外音未落，媚魇的笑声突然从雾里钻出来。她踩着碎石往前走，裙摆扫过带血的草叶，想起魔域风暴里那两道被吞噬的身影，嘴角勾出冷弧：“没想到你们命这么硬。”
　　【但也活不久了哦~】她的声音像淬了毒的糖，身后的紫雾正悄悄合拢，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雾里忽然传来鳞片摩擦的沙沙声。粉雾与紫雾缠在一起，渐渐拧成蛇形的影子，在半空蜿蜒游走，鳞片的寒光偶尔刺破雾层，像碎掉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