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全食带来的黑暗成为最佳掩护。秦羽的幻阳护甲进入全隐匿模式,连脚步声都被声波抵消装置吸收。黑宫外墙的守卫机械性地巡逻,他们关节处的液压装置在夜视模式下泛着冷光。
通风管道的滤网刻着道亦独有的加密符文。当秦羽钻入狭小通道时,奥莱克检测到管道内壁涂满了纳米级的声音吸收材料。这种技术绝对不属于第三纪元——秦羽想起神峰城实验室里见过的同类装置。
地下三百米的金属门前,黄金血液再次成为钥匙。门开的瞬间,秦羽看到数以千计的培养舱矩阵,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道亦相貌相似的克隆体。中央控制台的屏幕上滚动着骇人标题:《黄金血脉移植实验(第719批次)》。
培养舱矩阵突然全部开启,紫色营养液退去后露出克隆体后颈的接口。所有管线都连接向中央王座——那里坐着个由机械与血肉组成的巨人,他胸口镶嵌的正是毁灭之心残片。
"欢迎,同类。"巨人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秦羽这才惊觉,对方所说的"同类"不是指人类,而是指他们体内都流淌着黄金血液。阿特斯加揭开头皮展示的真相令人毛骨悚然——那金属颅骨内漂浮的,赫然是缩小版的林峰大脑。
全息投影播放着三百年前的影像:真正的阿雷诺亚族早已灭绝,现在这些"族人"全是机械傀儡。而道亦冒险释放的实验体,实则是被囚禁的最后一批纯血人类。计时器跳到70小时,阿特斯加突然暴起,机械臂抓向秦羽的心脏。
五行拳劲与机械臂碰撞出刺目火花。秦羽的土行崩拳震碎地面,露出下方纵横交错的能源管道。阿特斯加的毁灭之心迸发紫光,将整个地下空间照得如同白昼。赤寒瞳的时间减速领域展开到极致,才勉强避开横扫而来的粒子光束。
奥莱克突然自爆三分之一机体,碎片组成临时信号干扰器。这0.3秒的干扰间隙里,秦羽看到道亦的本体被囚禁在王座下方——青年符师正在用最后力气绘制血阵,那图案与尘儒传授的五行拳谱最后一页完全吻合。
当水行钻拳击中毁灭之心残片时,整个地下空间突然重力倒转。培养舱像雨点般砸向天花板,阿特斯加的机械身躯在失控重力场中扭曲变形。秦羽趁机突进到道亦身边,发现他符衣上的血迹正组成四个字:"毁掉王座"。
星纹枪贯穿王座的瞬间,六座城市的立体投影同时浮现。秦羽这才明白,所谓阿雷诺亚遗迹实则是覆盖整个小世界的巨型机械。道亦挣扎着指向投影交汇处——那里悬浮着完整的毁灭之心,此刻正通过数千根紫色神经束抽取克隆体的生命力。
赤寒瞳的预知视野突然清晰:71小时后,毁灭之心将完成充能,届时所有克隆体都会化为灰烬。阿特斯加的狂笑震落金属碎屑:"没用的,黄金血脉者!"他的机械身躯正在重组,每一块零件都浮现出林峰的面容。
秦羽突然将星纹枪刺入自己胸膛,黄金血液顺着枪身灌入毁灭之心。这违背常理的举动让机械系统瞬间过载——黄金血液与紫色能量激烈对抗,在密闭空间里形成微型黑洞般的能量漩涡。
能量漩涡撕碎了阿特斯加的机械身躯,暴露出的核心处理器上刻着星纹钢特有的纹路。秦羽的星辰之力与毁灭之心产生共鸣,整个地下空间的机械结构开始崩解。道亦用最后力气抛出的符衣碎片,恰好嵌入控制台的认证槽。
全息地图显示,六座城市正在变形为巨型机械的六个组件。而黑盔城对应的正是"心脏"位置——那些所谓兑换宝物的冒险者,实则是为机械提供生物能量的"电池"。赤寒瞳突然尖叫预警,穹顶裂口中降下十二具神系列护甲,它们的机械眼全部锁定秦羽的黄金血液。
尘儒传授的五行拳谱在秦羽脑海自动翻页,最终停在空白处。当神系列护甲的粒子炮充能完毕时,他福至心灵地摆出全新起手式——这一式超脱五行,名为"混沌"。
混沌拳劲触及首具神系列护甲时,那精密的机械结构竟如沙塔般崩塌。秦羽的黄金血液在血管里沸腾,每一滴都蕴含着摧毁机械造物的奇异力量。道亦的残破符衣突然燃烧,灰烬组成古老预言:"黄金克械,混沌破序"。
奥莱克残躯拼出的全息投影揭示真相:黄金血脉是上个纪元人类为对抗机械文明研发的终极武器。阿特斯加不过是意外获得毁灭之心的机械傀儡,他三百年来一直在搜寻能激活黄金血脉的"钥匙"。
当第六具神系列护甲解体时,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坍缩。道亦挣扎着指向逃生通道,他的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秦羽的读唇术辨认出那是"六城同毁"——毁灭之心的能量暴走即将引发链式反应。
逃生通道的金属墙壁浮现裂纹,秦羽背着道亦狂奔时,身后不断传来机械解体的轰鸣。赤寒瞳的时间加速领域笼罩三人,却仍赶不上崩塌的速度。奥莱克用最后能量计算出的逃生概率仅有17%,直到秦羽将星纹枪掷向头顶岩层。
黄金血液浸染的枪尖刺穿三百米岩层,为晨光开辟出一条狭窄通道。当三人冲出地面的瞬间,黑盔城如同积木般向中心塌陷。六道紫色光柱从不同方向升起,在云层上方交织成毁灭之心的完整投影。
道亦虚弱地比划着手语,秦羽翻译给赤寒瞳:"他说...林峰是自愿成为机械载体。"这个真相令人窒息——神峰城主为获得力量,主动将大脑移植给阿特斯加。而此刻,毁灭之心投影里浮现的林峰面容,正在黄金血液的净化下逐渐恢复人性。
森林的刹那,秦羽的拳风已撕碎第七头尸兽。黑色暴龙的头骨在苍蓝火焰中重组又崩解,最终凝结成鸽蛋大小的黑珠。奥莱克用机械触须扫描时,金属表面竟被腐蚀出细密凹痕:"纯度92%的不死物质!"它投影出的资料显示,这种能让细胞无限分裂的奇异物质,正是三百年前不死族肆虐的根源。
第8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