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街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青石板上，杨宁站在一家名为"聚宝轩"的古玩店柜台前，专注地端详着一对和田玉耳钉。店内檀香袅袅，玻璃柜台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老先生，这对耳环多少钱？"杨宁直起身，手指轻点柜台玻璃。
　　柜台后的老人头发花白，闻言抬起头，眼角堆起笑纹："足金镶玉，正宗和田玉耳钉。小伙子有眼光，给你个整数，七千。"
　　正当杨宁思索系统给出的六千五估值时，店门被推开，铃铛清脆作响。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挽着个啤酒肚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女人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手腕上几只金镯叮当作响。
　　"老公，这耳钉挺漂亮的。"女人突然凑过来，香水味呛得杨宁皱眉，"你说我戴上会不会很好看？"
　　男人油腻地笑着捏了捏女人的脸："当然好看。"转头对老人粗声问道："这玩意多少钱？"
　　"整数，七千。"老人笑容不变。
　　男人拿起耳钉对着光看了看，突然嗤笑一声："这么贵？都是旧品了，来路干不干净谁知道？"
　　老人眉头微皱："店里的东西来路清白，保证干净。"
　　"唬小孩的吧？四千，我买了。"男人随手把耳钉丢回托盘，金属碰撞声格外刺耳。
　　"不卖。"老人低头继续算账。
　　"再加两百！"男人不依不饶，"四千五！老板，我这价够实惠了。你这破店来的人不多，全是些光问不买的穷鬼，这玩意半年都卖不出去！"
　　店内空气骤然凝固。杨宁注意到老人握笔的手微微发抖，但语气依然平静："这位老板，店里常有贵客，销售不劳操心。"
　　男人突然指向杨宁，讥笑道："贵客？就这种穷小子也算？"
　　杨宁瞪大眼睛，心里暗骂：躺着也中枪？
　　老人将算盘轻轻一推："凡进店的，没有贵贱之分。"
　　女人突然插嘴："不是每天都能遇到我们这样阔绰的买家。"她轻蔑地扫了眼杨宁的休闲装，"像他这样的，也就问问价，真让他买？"
　　杨宁看到老人眼中闪过挣扎，显然四千五的价格可以接受，只是不愿卖给这对男女。他忽然开口："七千确实高了，老先生能给个底价吗？"
　　三人同时惊讶地看向他。老人沉吟片刻，伸出布满老茧的手："五千，不能再低。"
　　"五千？穷疯了吧！"男人夸张地大叫。女人尖声附和："这是你请的托儿吧？"
　　杨宁却点点头："很公道。"他转向柜台，"老先生，麻烦过来下。"
　　在老人疑惑的目光中，杨宁连续点了几件商品。老人眼睛渐渐睁大："小伙子，这些都要？"
　　"不买。"杨宁话音刚落，那对男女就爆发刺耳的大笑。
　　"哈哈！智障青年欢乐多！"
　　"不买装什么大款！"
　　笑声戛然而止——杨宁平静地说："除了刚才说的不要，其他全要了。"女人高跟鞋一歪，差点摔倒。
　　"都、都要？"老人手中的账本啪嗒掉在地上。
　　男人脸色铁青："装！继续装！你要能买下这些，老子从今往后就——"
　　一张漆黑如墨的信用卡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卡面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就怎样？"杨宁似笑非笑地问。
　　店内瞬间寂静。男人盯着那张印有暗金纹路的黑卡，喉结滚动。女人捂住嘴，美甲深深掐进掌心。
　　"能刷卡吧？一共五万八。"杨宁转向呆立的老人，"麻烦包起来。"
　　老人如梦初醒："可、可以刷卡！算您五万五！"他朝楼上大喊："阿亮！快下来帮忙！"
　　男人面如土色地后退两步，女人拽着他袖子小声惊呼："那、那是无限额的黑卡..."话音未落，两人已灰溜溜地消失在店门外。
　　当杨宁提着装满古玩的锦袋离开时，阳光正好照在"聚宝轩"的鎏金招牌上。老人站在门口不断鞠躬，而街角处，那对男女正躲在电线杆后，惊恐地望着这个"穷小子"走向下一家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