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将街道染成橘红色，杨宁转身时衣角带起的气流卷起地上一片落叶。谢成栋的膝盖像筛糠般颤抖着，皮鞋在地面磨出刺耳的声响。
　　"杨...杨宁..."谢成栋的喉结上下滚动，冷汗顺着太阳穴滑到下巴。十米开外，三三两两的行人驻足观望，有人掏出手机拍摄，更多人只是惊恐地交头接耳。
　　杨宁的指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他盯着这个屡次找麻烦的纨绔子弟，脑海中闪过徐媛媛被逼到墙角时惊恐的眼神。夕阳在他眼中折射出危险的光芒，忽然，一缕淡紫色的雾气从他瞳孔中渗出，如同活物般钻入谢成栋大张的双眼。
　　"这是..."杨宁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谢成栋在巷尾勒索学生、在KTV灌醉女服务员、在豪车后座撕扯女孩的衣领...最荒诞的是某个武侠剧般的场景——白须老者掌心贴在谢成栋头顶，金光大作间传功授艺。
　　"噗嗤！"杨宁突然笑出声，街角的麻雀被惊得四散飞起。他舔了舔虎牙，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在心底成形。当周茜冰凉的手指触到他后背时，那抹紫雾已悄然收回。
　　"走吧。"杨宁转身的瞬间换上温和笑容，仿佛刚才杀气腾腾的是另一个人。他左手拉着徐媛媛，右手虚扶着周茜，三个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拖得很长。身后传来谢成栋癫狂的笑声时，杨宁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辟邪剑谱！哈哈——"谢成栋的领带歪到一边，西装裤沾满灰尘。他颤抖的手从内袋掏出瑞士军刀，金属寒光让围观人群发出惊呼。
　　"快拍下来！""这疯子要干嘛？"
　　刀光闪过，鲜血喷溅在柏油路上。谢成栋却突然僵住，仿佛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沾血的手指在空中虚划。"不...不可能..."他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倒在血泊中。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而载着杨宁的出租车正碾过一片梧桐叶，驶向城东别墅区。
　　车内收音机播放着《卡农》，司机透过后视镜打量后座的年轻人。"小伙子，女朋友生气要哄的..."话音未落，周茜的脸顿时红得像窗外的晚霞。杨宁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指尖无意识敲击着真皮座椅。当别墅区的铁艺大门映入眼帘时，他吹了声口哨。
　　"藏得够深啊周茜。"杨宁故意凑近女孩通红的耳垂，"老丈人招女婿不？"周茜攥紧的拳头轻轻砸在他肩上，出租车碾过减速带时的颠簸，让两人的影子在后窗玻璃上短暂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