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我大清的圣君,都排在更前面?
……
就在各个时空的帝王心思各异之际,天幕之上的画面,已然发生了变化。
那抱着小孩的老年朱元璋身影渐渐淡去。
画面上出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蜷缩在破庙的角落,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紧接着,一道苍老却依旧带着几分倔强的声音,响彻天幕,那是朱元璋的自述:
【“朕,朱元璋!大明开国皇帝,洪武大帝!”】
【“从茅草屋的风雨到皇觉寺的孤灯,从滁州的刀光剑影到鄱阳湖的烽火连天,咱家的功名千秋万代!”】
这开场白,充满了草莽英雄的豪迈与帝王的威严!
应天府,奉天殿内。
朱元璋听到天幕上“自己”的声音,激动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就是这个味儿!
天幕上,画面流转,那乞丐的形象越发清晰。
【“咱出身贫苦之家,因为在族中兄弟排行第八,所以叫朱重八。”】
【“咱家祖辈都是土里刨食的老实人。可到了元朝,那元人不把咱汉人当人来对待啊,好好的农民成了佃户,连巴掌大块自己的地都没有了!
咱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种出来的粮食,大半都要交上去,剩下的那点,锅底都盖不住,哪里够糊口!
那些个蒙古鞑子,变着法儿地搜刮!赋税越收越重,徭役也一年比一年多!压得咱连口气儿都喘不上!”】
【“咱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年大旱,跟着又是蝗灾,地里头啥也收不上来。咱的娘,还有大哥,相隔不过半月,就那么活活饿死在咱眼前,连个下葬的地都没有!”】
【“那时候,咱心里就发了狠!总有一天,要掀翻这元朝!把那些鞑子皇帝撵回草原去!让咱汉人重新当家做主!”】
说到这,天幕上的声音里是滔天的恨和说不出的悲怆。
那些个帝王听着,脸色都沉甸甸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能当上帝王的,谁没吃过苦?
可这朱元璋也太惨了些,不怪他后头的手段那么硬!
【“后来,为了混口饭吃,咱跑去当了和尚,寻思着庙里总饿不死人。”】
【“可那庙里的秃驴方丈,跟外头那些地主老财一个德行!打发咱这些小和尚出去化缘。说白了,就是出去要饭!”】
【“那时候咱就琢磨透了,这世道,就两种人,农民和地主,要么就当个老实农民被地主剥削,要么就当地主去欺负别人。”】
天幕上的声音带着点自嘲,还有看透世事的凉意。
【“多少回饿得晕倒在路边,咱就想,这么死了,怕是连个收尸的都找不着。”】
【“一想到娘饿死的那个惨样,咱这心口啊,就跟拿刀子剜似的!憋屈!啥志气都没了,人也蔫了。”】
这话听着,真是让人心里头发堵,透着一股子绝望。
这位洪武大帝,当年可真是太惨了!
怪不得后来对那些贪官污吏下手那么狠,这恨是打骨子里带出来的!
【“就这么迷迷糊糊过了三年,咱那两条腿啊,把淮西的烂泥路差不多都给踏平了!”】
【“也就是这三年,咱亲眼瞅着这天下,一天比一天乱!什么白莲教,红巾军,各路人马都拉杆子造反了!”】
【“官逼民反,不反不行啊!”】
【“咱朱重八,也从一个只会磕头求饶的小娃子,变成了敢跟元兵鞑子动刀子的硬茬!”】
【“咱算是看明白了,想活下去,想给爹娘报仇,就得靠手里这把刀!”】
那股子杀气,隔着天幕都让人一哆嗦!
天幕上,那乞丐原先迷茫的眼神,一点点变得跟刀子似的,又冷又硬!
紧接着,那带着说不尽沧桑和铁血味儿的声音,又一次响彻了所有时空!
【“咱能活到今天,凭的是啥?是这拳头!闹起义那会儿,死在咱手底下的所谓英雄好汉,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你要问咱为啥反?咱跟你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道理!就一条,为了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
简简单单五个字,把乱世里老百姓心里头最根本的念想,全给喊出来了!
……
大秦,咸阳宫。
嬴政负手而立,玄色龙袍上的日月星辰被风吹得都轻轻晃动。
“为了活着。”
他低声念叨,眼神里情绪翻滚。
这朱元璋,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这份狠劲,寡人认!
……
西汉,未央宫。
刘邦一拍大腿,一股认同感油然而生!
“说得好!他娘的,什么反不反的,不就是为了活下去嘛!想当年咱在沛县,还不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
这朱元璋,简直就是另一个咱,就是比咱那时候还惨点儿!
……
大唐,太极殿。
李世民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
“乱世里头,人命跟草一样,易子而食的都不少见,能活下来就够难的了,更别说开创一个皇朝。”
他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隋末乱世,那才是没有了人性,当年要不是他和父兄当机立断起了兵,恐怕也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这个朱元璋,说的都是大实话!
天幕上的声音稍作停顿,随后又缓缓道来:
【“二十五岁那年,咱投奔了郭子兴的红巾军。也亏得郭头儿看得起咱,就把养女马氏许配给了咱。”】
【“咱一个泥腿子,能娶上这么个好媳妇,心里头那个熨帖啊,那笑挂在脸上就没下来。为了往后行事方便,也算有个名堂,咱给自己改了个名,叫朱元璋!”】
【“元,就是要诛灭那元朝的元!璋呢,是块好玉,打磨尖了就是一把利器!咱朱元璋,从今往后,就是一把最快的刀,专捅那些元廷的狗官污吏!”】
应天府,奉天殿。
朱元璋听到此处,眼神化开几分,难得地漾起一抹暖意。
“妹子啊……”
他喃喃自语,想起了陪伴自己一路风雨的马皇后。
若非有她,自己这条路,恐怕会更难走。
第二十一章明太祖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