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怀年真的是让他妈给养废了……他不能再呆在国内了，出国留学的事儿你去办吧，最好……跟阮静一块儿，正好磨磨他的性子，一天天的不知道个天高地厚的。”
　　“中山你说什么呢？怀年出国没问题，为什么要跟那个阮静一块儿啊，她就是个精神病……哦，你现在多了个闺女，亲生儿子都不想要了是吧？哪有你这么当爹的！”
　　“嫂子您稍微小点声儿，有些气话关门怎么说都无所谓了，可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对邵市长可不好。”
　　赵秘书提醒了一句，谢珊英一听立刻紧张地捂住嘴，紧张地看向周围。
　　邵中山嫌恶地瞥了谢珊英一眼，大步流星地走远了，赵秘书安抚了她两句，也追了上去。
　　邵怀年浑身湿透地站在打热水的队伍里，前后左右就没看旁人的了。
　　排在他前面的是个苍老的女B，牵了个也就四五岁的小女孩儿，那小孩儿穿了件大人的蓝背心，跟条裙子似的，一直频频回头看向邵怀年。
　　“大哥哥，你也尿裤子了吗？”小女孩儿终于忍不住了，甜甜地开口说。
　　“你他妈才尿……”邵怀年刚骂了半句，那小女孩儿明显就要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哭了，邵怀年最怕小孩哭嚎，只得把后头的那些更难听的硬生生憋回去，憋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嗝。
　　好不容易打到热水，邵怀年本来是打算往里头撒泡尿的，不过他手刚摸到裤腰带，就想起阮静那鼻子灵得不得了，万一让她给闻出来，到时候保不齐这盆热水又得扣在他脑袋上，实在是得不偿失。
　　“热水来了！”邵怀年一脚踹开病房门，咬牙切齿地把脸盆往地上一放，他本来想直接扔的，又怕洒在地上惹得阮静发火。
　　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忘放狠话，“李灵儿你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我不知道你用了……啊！”
　　邵怀年看着阮静朝他走过来，吓得惨叫了一声，“我……我没骂她！”
　　“我知道。”阮静跟看神经病似的瞥了他一眼，弯腰把脸盆从地上端了起来，放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就开始投毛巾，躺在病床上的李灵儿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哎哟，我的蠢弟弟啊，哈哈哈哈……笑得我肚子疼……哈哈哈哈哈！”
　　阮静见李灵儿笑得开心，也忍不住扬起嘴角，她歪头看向僵立在原地的邵怀年，邵怀年的脸肉眼可见地涨得通红。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你们两个神经病啊！”
　　他逃也似地冲了出去，把病房门摔得震天响，可还是没有压过李灵儿的嘲笑声，那笑声追在他的屁股后头，就像是一只流着涎的饿狼一般，邵怀年总觉得如果被咬上一口，一定会有大麻烦。
　　“想聊聊吗？”阮静一直等到李灵儿笑不动了，才开始用拧干的热毛巾擦拭她的脸颊脖颈，“或者说你什么时候想聊，我都……”
　　“我不想聊，我只想跟你睡觉！”
　　李灵儿粗暴地打断了阮静的话，还顺势把手背上的针头也给拽掉，血珠立刻就冒了出来，可她一点都不在乎，直接从病床上跪坐起来，就开始扒阮静的裤子。
　　“……你……你先等一下，门还没锁呢！”
　　阮静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她在喘息的间隙，艰难地抓住了李灵儿的手腕，毛巾被她扔回了脸盆，只是失了准头，摇摇欲坠地半挂在脸盆边儿上。
　　“锁门？需要锁门吗？有你在这儿，根本没有人敢进来。”李灵儿嬉笑着。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没一会儿的工夫，邵怀年拿着两个保温桶来找阮静跟李灵儿。
　　他已经被他妈耳提面命教育半天了，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俩人送饭，按照他妈的说法这都是“糖衣炮弹”，“你现在得赶紧跟阮静搞好关系，你俩到时候一块儿出国，那天高皇帝远的，她更放肆了，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他妈凉拌！”邵怀年觉得自己也是倒霉到家了，活了20多年吃的亏，都不如这段时间在阮静手下吃的多。
　　邵怀年越想越觉得憋屈，人都快走到李灵儿病房门口了，才闻到纠缠交织在一起的的雪花膏香跟麦苗味儿。
　　他如果腺体没有受损，估计刚上楼梯的时候就发现是怎么回事儿了。
　　邵怀年一时没想好自己是退还是进，李灵儿愉悦的哭喊声就已经顺着门缝渗了出来。
　　“……真他妈够骚的！在病房都憋不住，不要脸……两个都不要脸！”
　　邵怀年恶狠狠地骂了两句，都不敢出声，实在是怕让阮静听见。
　　他到底也是个A，闻着味儿听着声儿，自然也有了反应，正想着回家找自家O泄火呢，结果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邵怀年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自个儿腺体疼得厉害，他赶紧反手一摸，果然满手都是血，那缝线又绽开了。
　　“您可千万小心，首先是得禁欲，另外脾气也不能太暴了……这线要是再绽开，以后能不能恢复可就不好说了！”
　　医生帮邵怀年缝合时反复叮嘱的话，在他脑子里大声循环播放起来，就跟卡带了似的。
　　邵怀年吓得捂着后颈就往楼下冲，嘴里连叠声地喊着“妈”，拖鞋掉了都没心思弯腰捡。
　　被阮静最终标记的那一刻，李灵儿哭了，而且还是嚎啕大哭。
　　阮静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俩人宛如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彻底倾覆，却总是能在下一次巨浪扑打过来的时候，湿淋淋地从海水里冒出来。
　　“……你不是我喜欢的第一……第一个人！”
　　被阮静从背后拥在怀里的李灵儿突然不合时宜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李灵儿又添了一句解释，身后气鼓鼓的阮静这才平静下来。
　　“她不光是我喜……”李灵儿唯恐触发了“关键词”，警惕地停了一下，发现阮静只是在她耳边孩子气地哼了一声，没有故意“捣乱”，才放下心来，“喜欢的第一个人，还是我的‘贵人’。就是因为她，我才知道我喜欢女的，管她是A、B还是O，前提必须得是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