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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她不走了
  阮静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她的指尖早就不热了,却没停下揉捏李灵儿耳垂的动作,不仅如此,手指还不老实地搔着她的耳后跟侧颈反复婆娑。
  幸运的是,李灵儿这次没有拒绝,她跟只被摸舒服的猫似的,歪着脖子往阮静的掌心蹭,眼神也变得又湿又软,饱满的嘴唇也轻轻张着,嫣红的舌尖软乎乎地搭在齿间,嘶嘶地吸着气。
  “看什么看!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少看!”
  身后女人呵斥的声音搅扰到了俩人难得的温存时刻,阮静回身看过去,是个女O冲着自己的A发脾气。
  “我没看,有什么好看的?哪有你好看啊!”
  男A讨好地解释,不过眼珠子还是不老实地往李灵儿身上瞄,被阮静半途截住才稍微老实了点。
  阮静收回了手,被她摸舒服的李灵儿甚至还有点气恼,脑袋追着她的手往前引了引,不过阮静塞到她嘴里的白菜粉丝馅儿饺子很快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要是有醋就好了。”
  李灵儿虽然这么说,可饺子一吃起来就没停下,她一口气吃了15个饺子,外加自个儿带的两个贴饼子,吃撑得坐都坐不下。
  她只得腆着肚子、打着饱嗝,到处溜达,溜达了一会儿又不放心包袱,索性又在怀里,她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瞧瞧那儿,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就连贴在柱子上治性病的小广告在她眼里都稀奇得紧,仰着头端详个没完,甚至还伸出手指跟着上头的字一笔一画地跟着描。
  可就阮静所知,李灵儿根本就没上过学,自然也不识字。
  “她这是早就打定主意讹上了你了!什么就想离开咱庄啊?静静,你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她忽悠你呢!你千万听妈一句劝,半路找个地儿把她撇下算了,千万别把她带到你的学校,她要是去了,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阮静一边吸溜着热水,一边远远地看着李灵儿,耳边再次响起临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梁凤英苦口婆心地劝她的话。
  阮静不想这么干,李灵儿这么个没被标记的O要是被她胡乱扔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儿,会落到什么下场显而易见。
  至于她妈所谓的“让李灵儿扼上这辈子就完了”的说法,心高气傲的阮静觉得梁凤英完全是杞人忧天。
  李灵儿心眼儿再多、花招儿再妙,说到底也是个没文化的,翻不出大天来。
  阮静打定主意,要把李灵儿一根汗毛也不少地带到学校,最好还能在学校给她找到份工作……阮静正盘算着该从哪儿入手,就突然听到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喊,去B市的列车开始检票了。
  周围的人就跟听到发令枪似的,呼啦啦地就开始往这儿挤,阮静只来得及把行李袋子拎起来,整个人就被人流推挤着往检票口的方向走。
  “李灵儿?李灵儿!”阮静扯着嗓子喊,可声音还没飘远就被融进了火车站上空那闹哄哄、乱糟糟的的环境音里头。
  李灵儿根本听不见,还傻兮兮地站在火车时刻表那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阮静想从人流里挤出来,可她现在是逆水行舟,往前进一步就会被人流推着往后退三步,还惹得周围的人一个个没好气地骂骂咧咧。
  阮静被人连踩数脚,脚趾都快给踩折了,依然在原地踏步。
  她急得不得了,干脆撕开抑制贴,努力释放出信息素,可她身体根本没恢复,信息素对身边的人都没多少震慑作用,更没办法引起李灵儿的注意。
  屋漏偏偏又遇上了连夜雨,就这一两分钟的功夫,李灵儿身边居然多了个穿着黑色喇叭裤跟尖头皮鞋的男人,那副流里流气的德行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可李灵儿却毫无戒心,乐呵呵地跟那人攀谈起来,那二流子说了没两句,就伸手指了指火车站的东边,还画了个圈,然后冲李灵儿痞里痞气地摆了摆头。
  最让阮静意外的是,李灵儿居然笑盈盈地抱着包袱,就跟那人身后朝外走去。
  阮静直接看傻了,她一个没防备,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连退了好几步,后腰狠狠地撞在检票口的栏杆上。
  “哎,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赶紧一边儿去,别搁这儿挡道儿!”
  检票员不耐烦地催促阮静,看了一眼她的脖子,忍不住嫌弃地嘟囔了句“抑制贴都不知道贴好,哪儿来的乡巴佬啊!”
  “……走。”阮静收回视线,顺手贴好抑制贴,然后把手里的两张火车票朝检票员递过去。
  “两张票?还一人呢?”检票员边往票上打孔边问。
  “就我一个,她不走了。”阮静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可火车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李灵儿的身影已经完全瞧不见了,只有那缕似有似无的雪花膏香气在阮静鼻前轻佻地打着转儿。
  阮静这才想起来,李灵儿的那块花手绢还在她兜里揣着呢。
  “静静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有事儿啊?”
  阮静找到宿管拿钥匙的时候,对方好奇地问了一句,毕竟距离暑假结束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呢。
  “家里的活儿基本都忙得完了,没啥事儿我就回来了,以后麻烦您了。”
  阮静接过钥匙,笑着说。
  “哎哟,不麻烦不麻烦,这有什么好麻烦的,你有事儿就跟阿姨说,别客气啊!”
  宿管是个快50岁的女B,退休教师返聘,她挺喜欢阮静的。
  华西大的学生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尤其是化工专业的这些,自然一个个眼高于顶,对她这个宿管的态度跟对待校门口的那木头牌子差不了多少,像阮静这样周到客气的实在是不多见。
  阮静的宿舍在C区,放假前才搬过来的,那边住的基本都是男A,一楼单独封起来作为女A的宿舍。
  阮静住的是个四人间,不过只住了她跟郑芳芳俩人。
  郑芳芳就是同级的另外一个女A,不过她是本地人,隔三差五就回家住,四舍五入,这宿舍相当于是阮静一人的。
  阮静一口气都没歇,放下行李,就开始打扫卫生,扫地拖地抹桌子,还把窗户玻璃也用报纸擦了两遍,又把满是潮气的被褥也抱到楼顶上晒了起来,一通儿忙活下来,她连中午饭没顾上吃,累得是汗流浃背。
  阮静把窗户跟门打开通气,又把拖把涮干净了,放在阳台上晾着,才拿起搪瓷脸盆、毛巾还有洗头膏去了水房。
  阮静是打算先洗头的,她是齐肩短发,以前都是她自己拿剪子胡乱剪的。
  “瞧瞧你这头发,看着跟狗啃的似的。”
  李灵儿跟她“定亲”那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收腰的红褂子、贴身的黑裤子,两条麻花辫编得油光水滑,辫梢儿还扎了两朵拳头大的粉色绢花。
  她一大早就跑来阮静家里,先是嫌她的头发,又怨她居然还穿着平日里的素白衬衣。
  “大喜的日子,穿这么素干啥呀,今儿必须得穿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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