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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当年旧情
  孙诚说完,迅速站起身往后退了半步。
  林竞尧一脚过去踹了个空。他抬了抬眉毛,睇了眼孙诚后说:“闲着没事干了是不是?”
  孙诚笑嘻嘻的,不说话。
  林竞尧正好问他:“我让你盯她的事你告诉梁开的?”
  这下戳到孙诚的腰子了,他拉了张椅子过来在林竞尧跟前坐下,一脸痛苦地说道:“不是我主动告诉他的,是他逼我说的。这小子太狠了,用起刑来比我们那会儿受的训还重。”
  林竞尧听闻,没忍住,笑了一声。
  孙诚见他笑了来了劲,继续告状:“林哥,你不知道我的屁股差点殉国。”
  “他怎么你了?”林竞尧问。
  “他领了条德国黑背来,喂了药,吓唬我要是不说就让我菊花不保。”
  孙诚说的时候表情丰富,就像再一次身临其境一样。
  林竞尧见了有点嫌弃,睨着这小子调侃:“你就这点能耐?之前在我这不是还夸夸其谈,说自己是最优秀的才能跟着我吗?”
  孙诚无话可说,对着林竞尧傻笑了一下。
  林竞尧说:“梁开性子野,但比他更野的也不是没有。之后我们接触的都是群玩命的人,你要有心理准备。”
  孙诚点头。
  “我其实掂量过,如果是正事,我一个字儿都不会漏出去。这不是因为他问的是童小姐和你的关系嘛,我也是实话实说,说童小姐只是哥你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已,是梁开自己做主说你看上童小姐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林竞尧一把眼刀过去。
  孙诚手掌摊开举起,一脸无辜的样子。
  林竞尧眼角抽了抽,有点无奈,“行了,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要有个度。我和童佳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彼此再有多余的牵连。这事你不用再管。”
  “我可以不管,但我这不是怕你管不住你自己吗。你都不知道你每次看童小姐的眼神,那简直了,用背景板写出来就是无数个‘宝贝,我还爱你。’”
  孙诚的嘴角笑得邪乎,仿佛点穿了林竞尧的心事。这样子有点欠抽,林竞尧起身往他那里走了两步。他警觉,突然抬了屁股准备开溜。
  林竞尧叫住他:“上哪儿?”
  他退到门口才回:“去太古坊看看,我怕梁开出岔子。”
  “那到不会,他做事比你稳。”林竞尧说道。
  孙诚有点不服气,皱了皱鼻子。
  林竞尧走近,“你去太古坊正好,看着点梁开。”
  “你刚不是说他比我稳吗?”
  到底才二十三、四,不成熟的脾性还在,孙诚就想着扳回那口气,语气里有点酸。
  林竞尧眼眸沉沉,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梁开赌性和野心都大,我怕他一时没忍住在太古坊里直接放货了。你去太古坊,放货的事我让他过手给你。你去处理掉。”
  孙诚领了命走了,别墅里就留了林竞尧一人。
  他取了根烟出来,是长白山的人参烟,他抽习惯了,也是他最喜欢的一款,现在却抽得极少。
  烟往嘴角里衔的时候不小心触了伤口,这伤口还是新的,童佳中午打的。
  他走去洗手间,在镜子前照了照。这女人下手还真狠,想他脸皮那么糙的一个人,她一巴掌下来,现在脸上的印子还隐隐留着呢。
  林竞尧半眯着眼看镜子里的自己,不自觉地笑了。
  上一次她打自己是什么时候?他记着,是他把她按在墙角亲的时候,长春红旗街水晶宫歌舞厅的门口。
  一场群架结束,他怒气腾腾地拉着她从歌舞厅里一直走到门外。她一边使劲甩开他的手,一边叫骂他混蛋。
  他拽得紧,边拽边拖,野蛮得令人害怕。
  门外气温不过五度,童佳只穿了条露背的裙子,胳膊腿都露在外面,一出门就冷得直哆嗦。可惜林伟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意思,拉着她一直走到最外的边角处才把人往角落一甩。
  童佳牙齿都打颤了,双手抱胸,边跺脚边骂:“林伟,你神经病又犯了,是不是?”
  骂人的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童佳还试图从林伟跟前溜走。
  她脚一挪,林伟就抬了胳膊直接把人圈在了角落里。
  林伟一场架才打完,头顶还在冒汗,胳膊、手上都有些擦伤,抬着胳膊拦她的时候袖子是撸起的,露了一大截小手臂出来。他手臂撑着墙,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紧绷着,很有张力,也很有威慑力。
  童佳瞄了一眼竟然有些害怕。
  这人刚才一个人削三个,童佳亲眼所见,而且,他还把人都打趴下了。
  “我犯病?”林伟眼都红了,怒气还在,扯着嗓子吼自己圈着的人:“我有病还是你有病?那群人是什么渣,你和他们玩?你是犯贱了还是怎么着,这他妈的还没到春天呢,就发骚了?”
  还从来没人敢这么骂她,用那么难听的话。
  童佳眼圈湿了,觉得这人就是在欺负自己,使劲欺负自己。之前她向他表白的时候,他回绝的斩钉截铁,这会儿凭什么来管自己和谁玩,还骂得那么不堪入耳!
  “关你什么事?”童佳瞪他,怒吼回去:“我就是发骚了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
  这一句话有点划清界线的味道,也有着最后的试探。童佳委屈极了,眼泪已经啪啦啪啦往下掉。
  林伟这下不说话了,圈着她,看她哭。
  她哭得眼妆都花了,见他没表示,一颗心绝望到谷底。
  她想大概林伟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她拿手去推他,抽泣着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别来招惹我。”
  怎么会不喜欢呢?天知道他都快被她搞得神经质了。他那么自律的一个人,偏偏对付起她来就一连串地失控,这女人一定是如来佛祖派下来收拾自己的。
  林伟心想,自己完蛋了。
  下一秒,摁着她就吻了下去。
  他吻得激烈,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所以毫无章法,就和啃咬一样。
  童佳的嘴被他咬得发疼,人又冷,脑袋又懵,完全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干嘛,一巴掌毫不客气的就招呼上去。
  他挨了打,头一次毫无防备地被人打到。真是有她的,他心想。嘴角竟然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连并着眼瞳也黑得透彻,就像夜里闪烁的星光一样。
  童佳看他一嘴的坏笑,顿时生气吼着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还变着法的欺负自己。
  他手干脆揽紧她,把她抱的一点都不能动弹,窝在她耳边说:“就欺负你,以后还会继续欺负你。”
  童佳还在抽泣,这人太坏了。
  他在她脸上又啄了啄,紧接着改着去亲她的嘴,这一次很温柔。
  童佳说:“林伟,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他笑了,笑得很得意,很满足,他说:“你不会,你喜欢我。”
  “你滚开,混蛋!”
  童佳一口气提不上来,都快岔气了。
  他倒好,抱着她又往怀里紧了几分,“我就是混蛋,就对着你一个人混蛋。”他说道,声音柔和了下来,“以后,就我能欺负你。”
  童佳使出杀手锏,拿高跟鞋踩他脚尖。
  他一下就躲过,顺带把她抱起,仰着脖子看她。
  霓虹之下,是她哭得梨花带雨样的脸。
  “别装了,还哭呢?不该偷着乐吗!”
  童佳被他高高抱起,怕掉下来,双手这会儿紧紧搭在他肩上。他有宽实的肩膀,笔直的脊梁,和一张她很喜欢很喜欢的颜。她渐渐平静下来,和他对视。
  许久,林伟说:“童佳,我栽了。”
  童佳“嗯?”了一声。
  他重复,声音极尽温柔:“我认栽,栽在了你手上。”
  **
  林竞尧慢慢回过了神,又对着镜子看了眼。他眉头缓缓拢了起来,心不断地往下沉,想尽快走出那段回忆。
  童佳是他不该再碰的人,他告诫着自己。
  这一事实让他突然有些颓败,他走去酒柜给自己开了瓶红酒解愁。
  许是这一天情绪波动大,人有些疲累,一瓶红酒下肚他竟然在沙发里入了睡。
  可这一觉着实睡得不安稳。
  林竞尧眼前闪过一片蹿天的火光,拉了引线的手榴弹以及爆破后汽车被炸飞的碎片。
  他定定站在那里,耳边是隆隆不绝的爆炸声和哭喊声。看着燃烧而尽的汽车残物,看着被炸飞的尸体,以及一张张原本鲜活的脸,他想叫,可惜叫不出来。
  突然,他醒了,额头冒着冷汗。
  凌晨三点,梁开才回家,正想叫醒林竞尧让他回屋没想到被他拽了手腕。
  林竞尧的眼神还在虚晃中没完全恢复过来,梁开倒是开口了:“哥,又做恶梦了?是不是要找医生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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