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罡拉扯着绵绵的小胳膊,身子几乎悬空。
绵绵回头看了眼身后高高的大门,落寞的情绪将她淹没。
虽然大哥哥板着脸说着要杀她,可是他都没有把自己泡在药里,还让她住很舒服的地方。
他们给绵绵饭吃,还有肉肉。
还会抱着她,那样好舒服,从来都没有人抱过绵绵。
依依不舍的眼神想要多看两眼,可绵绵却被拉远。
郊外树林中,直到确认身后没人跟着,李木罡这才松了口气。
他用力将绵绵甩在地上。
诡异的脸上挂着笑,他慢慢俯身贴近绵绵,语气威胁,
“贱丫头,昨天敢丢下我跟人跑?是不是皮痒了?!”
粗糙的大手一把掐住小脸儿,“你不是不喜欢药浴,正好我新研制了一种可以钻进骨头缝里的蛊虫,回去就给你试试。”
面对那张满是沟壑的脸,绵绵瞬间感觉身上细密的针孔,透出的疼痛,噬骨灼肤。
每一寸都在告诉她每日受过的痛苦....
小团子扶在地上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
可莫名地,她想起了神医师叔叔的话
她的娘亲还活着,才不是爷爷说的那样不要她了!
绵绵血红的眼眸多了层不同往常的光亮。
她不要再这样,她要找到娘亲!
“贱东西,宫里出来的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在我手里任我摆布。”
李木罡咧着嘴,浑浊的眸中满是变态的快感,
“再敢不听话,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他掐着绵绵的手指更用力了几分,在绵绵白皙的脸上,留下几个深红的痕迹。
绵绵不吭声,直射男人的目光有一丝愠色。
李木罡感觉到绵绵同往常有些不同,心中一惊。
不想养在手中的摇钱树开始反抗。
他阴测测道:“村头那瞎眼老太婆就给了你一个馒头,你这贱丫头就天天往那跑,真当我不知道?回去我就毒死她,看你以后老不老实!”
“不……不要!”
绵绵奶声清晰,异常坚定。
李木罡愣住,“你说什么!”
绵绵清澈的红眸翻动。
她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爷爷的。
但是她不想赵婆婆被人毒死。
小小的人儿抿着嘴垂眸想了想,小声回答:“我听话。”
李木罡笑的脸上褶子皱成一团,“这才乖,下次药浴,爷爷给你少放点毒虫。”
松了手,他起身掸掸衣衫,大步向前走,
“这次回去就把你那条小蛇也一起泡了,省得你天天跟它玩,坏了心性。”
看着那个佝偻的背影,过往重重尽数涌上心头。
绵绵稚嫩的小脸蛋儿上,表情渐渐坚定。
不可以!
婆婆不能死,蛇宝也不能死!
她不要!
绵绵红眸闪动,她迈开脚丫飞快朝李木罡奔去。
吭哧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袖口处蛇宝飞快越出,在同样的位置又补了一口。
像是在发泄积压了许久的怨恨。
绵绵知道自己只要咬破别人,就可以让人中毒。
“啊!”
惨叫声惊起一片飞鸟。
李木罡大口喘息,眼中的不敢置信带着愤怒蔓延,“找死!”
他抓出颗药丸塞进嘴里,抽出腰间短刀恶狠狠朝绵绵刺去。
小团子扭头就跑,打算再找机会动手。
可小腿真的太短了,没几步就被李木罡追上。
绵绵绷紧身子眼看着尖刀刺来,正想要躲避。
修长大腿从绵绵身侧伸出,直接将举刀砍向小团子的李木罡踹飞。
绵绵只感觉腰间一紧,紧接着整个人就撞在了个温暖的怀抱里。
“大哥哥。”
水萌萌的大眼睛望着墨寒桑棱角分明的侧脸,绵绵小手抓住他的衣领,摸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
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了下来。
绵绵小鼻子抽抽,“大哥哥,我……”
“别说话。”
墨寒桑清冷目光瞟了眼绵绵。
绵绵到嘴边的话没敢说,默默低下了头。
其实她是想说之所以要回家,是因为不想村里人因为她被爷爷毒死。
战将军脚下的李木罡哀声连连,半张脸都陷在泥坑里,“光天化日,你们敢杀人不成?”
墨寒桑眼底泛起凉薄笑意,居高临下看他,仿佛看蝼蚁一般。
“你带刀面见,是藐视皇权,就算在这儿杀了你,也算就地正法,没人敢说个不字。”
“你!”李木罡混在泥坑中的脸色,变幻莫测。
糟了,被太子抓到证据。
周围都是他的人,真给自己安个罪名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李木罡当即转了态度,“太子殿下,小人刚才莽撞,这不是跟孩子开玩笑嘛。”
“玩笑?”墨寒桑抱着绵绵步步上前,居高临下的姿态高傲,“巧了,我也是在开玩笑的时候,失手杀了你。”
身上的毒还未解。
李木罡定会找机会带走墨绵绵。
跟这种凶恶之人结了仇,不除之将后患无穷。
“战将军,动手。”
绵绵抓着衣领的小手猛地一紧,小身子也抖了一下。
她没有见过杀人。
感受到绵绵情绪,墨寒桑眉心微动。
前世墨绵绵杀人如麻,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见过。
现在这样害怕是演给谁看?!
这样想着,他还是背过了身。
“——容妃娘娘到。”
尖利的太监声划破长空。
战南尘高举的长刀还没等落下便僵在原地。
容妃?
不是正当宠的宠妃?!
听说她身怀六甲却依然深得陛下宠爱。
在后宫位同副后,陛下一次次为了她打破规矩。
她怎么突然来了。
雕刻着金凤的华丽轿撵轻纱幔帐。
极其小心平稳落地。
身边宫女掀开轿帘,水红色的长裙铺散。
“太子好兴致,不在太子府替陛下分忧,反倒来这草菅人命。”
绵绵趴在墨寒桑肩头,红眸打量着那张及其美艳的脸。
这个姨姨好好看,她好像有小宝宝了。
墨寒桑眉心微动,还是将态度缓和了下来,“容妃娘娘。”
容妃正得宠,母后虽贵为皇后,但生性纯善。
若是得罪容妃,恐怕她会对母后不利。
容妃并未下轿,一截藕臂轻抬朱帘,似笑非笑道:“太子,这药老是我的人,还请你高抬贵手。”
墨寒桑挑眉,“你的人?”
容妃进宫五年始终郁郁不得志。
去年开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将父皇迷的专宠她一人。
按道理说她不该出宫,但凭借她现在的恩宠,只怕父皇根本不会追究。
可她是如何结识的李木罡?
第7章贵妃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