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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落的巴掌声在房间中回荡,沈清虞怒急反笑,将那些经书撕个粉碎。
  “亏我还以为你是有苦衷的,靳寒屿,你果然一直是这么三心二意的人。”
  “你心不诚,抄再多经书都改不掉你骨子里的劣根。”
  “我真后悔当初心软带你回家,更不该傻到为你抄一夜经书求平安!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沈清虞摔门而去,徒留坐在碎纸屑中的靳寒屿。
  思绪飘回到十五岁的夏夜。
  那时靳寒屿意外染上传染病,几乎所有医生笃定靳寒屿活不过一周,沈清虞却不信邪,
  不仅亲力亲为照顾靳寒屿,在靳寒屿呼吸快要骤停时更是守在身旁抄了一夜经书。
  “寒屿,有小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就算死亡,小姑也会先去黄泉探路。”
  沈清虞执拗的话语让靳寒屿记忆犹新,无数濒临死亡的夜晚,靳寒屿总会因为这句话支撑下去。
  可靳寒屿真的要比小姑先走一步,因为现在的靳寒屿,连呼吸都泛着痛。
  小姑,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我真的好疼啊。
  靳寒屿颤抖拨通沈清虞的电话,突然有不顾一切的疯狂。
  “小姑,我…”
  “轻点,思泽,亲吻时还不专心!别摸那里,好痒…”
  沈清虞的呻吟声清晰传入靳寒屿耳中,刹那间,靳寒屿慌忙挂断。
  他们是未婚夫妻,多正常,可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在说,不是这样的。
  许久,靳寒屿喝了一杯又一杯酒,胃部如烈火炙烤,久久回不过神。
  这是靳寒屿和沈清虞告白后约定好结婚当天要喝酒庆祝,
  如今三年到了,酒却被靳寒屿一人尽数咽下去,连同过往的血泪。
  天亮时,靳寒屿迷糊睁眼,却对上沈清虞的眼神,
  “你发烧了,还一直喊着对不起,原来你还有良心啊。”
  靳寒屿避开沈清虞的目光,摇了摇头,
  “这些和小姑你没关系,如果你对我余情不了,不如把婚礼延期…”
  沈清虞利落拒绝,
  “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推迟,你永远比不上思泽。”
  “你别以为我还爱你,我早就把从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靳寒屿理智上是希望听到这样的话,可事实是靳寒屿忍着心碎离开。
  沈清虞看着靳寒屿踉跄的背影走得决绝,同样怕自己慢点会犹豫。
  上午,沈清虞亲自带人去把港城有关两人回忆的物件全拆了。
  大学时他们许愿的祈愿树被砍倒,两人放置的长明灯被烧成窟窿,就连一起捏的泥娃娃也被踩得粉碎。
  沈清虞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在逼迫自己,彻底放下靳寒屿,而得知这件事的靳寒屿,
  捏着亲手叠的千纸鹤,苦涩说了声好。
  沈清虞该和声名狼藉的自己划清界限的,明明早就预料到过,可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呢?
  变故在下午发生,本来午睡的靳寒屿却感觉愈加闷热,睁开眼时,房间一片火光。
  他狼狈想去门口,房顶重重的横梁却砸了下来,直直将他的腿压断。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着火了。”
  好不容易他才半爬着身体拽住门把手,却怎么也不打开门。
  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有人想针对自己,思考良久只能选择借助工具从窗户爬出去。
  早年他身体有伤,加上三年的折磨,爬得很吃力。
  此时脚瞬间踩空,他就这样被倒挂了起来。
  他头朝下,浑身血液僵硬,脖颈处被绳子勒住,大口喘着粗气。
  沈清虞在得知起火后立即赶了回去,却是为了宋思泽。
  “管家呢!赶快送思泽去医院,没看到他都烧伤了吗?”
  沈清虞经过靳寒屿房间时,只以为靳寒屿是早早从火中逃了出来。
  最后还是佣人经过才发现靳寒屿,已经意识模糊的靳寒屿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沈清虞只在乎宋思泽,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为什么会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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