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记得他谈成第一笔大单的时候,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家抱着我又哭又笑,还从衣兜里拿出车厘子,傻兮兮地捧给我。
像个努力讨人喜欢的小孩。
“翡翡,你吃。最好的都给你吃。”
他会在功成名就的时候,反复提及我的名字。
说我是扶他凌云志的妻子。
光是想到霍展白背叛的可能,我就觉得心里酸胀痛楚。
下午,我以闲聊的名义召来他公司里两个老股东。
那是我父亲当初资助霍展白,留给他用的得力干将。
我开门见山,将金嘉敏的照片推到两个人面前。
客客气气地问:
“赵伯伯、宋伯伯,这是我老同学,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
两个人都是茫然。
“大小姐,我一把老骨头要退下来的人了,现在除了重大项目跟进,这种新人实在不了解。老宋,你认识吗?”
“没什么印象。除了和您在同一所高中……嗯?”
宋伯说到一半,把眼镜推了推。
然后有点不确定似的说:
“这个女人,是不是上周股东大会来过总公司?”
“来过吗?不可能吧,我怎么不记得。”
“哎呀,你忘了?小姑娘当时哭哭啼啼的嘛,闹了不小的动静,前台还打了电话给霍总。”
“对对对,霍总好像亲自下来接人了。”
“不过她后来就没再来过。”
我感受到呼吸的节奏开始变得紊乱。
表面上还要装作波澜不惊。
送走了两位老前辈。
心底有声音一直在说:别胡乱揣测了,那可是爱你入骨的霍展白啊。
另一个声音很快反驳:那枚耳骨钉是谁的?他真的是被猫抓伤的吗?公账上挪走那么大一笔钱为什么不告诉你?你还在装傻吗?
我闭了闭眼。
总觉得我好像置身于茫茫无际的沙滩上。
虽然尚在岸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海浪呼啸而来,就会将我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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