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等我清点好嫁妆已是第二天中午。
本想在午膳后补个觉,阮霜却不顾侍女阻拦闯入我的房间。
我的贴身侍女秋兰见状赶忙上前阻拦:“夫人要午睡,还请阮姑娘回避。”
看阮霜一脸倨傲,我知她今日不会善罢甘休挥手让秋兰退下。
两日不见,阮霜已然改头换面。
头上的翠簪子换成了宝石步摇。
刚入府时的一身素衣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轻薄如烟雾的软烟罗。
阮霜满面春风开口:“妹妹不知姐姐在午睡,还望姐姐见谅。”
我起身扶额:“不知妹妹今日来所为何事?”
阮霜身段婀娜,缓缓坐下:“自然是为了我的入府事宜。”
“谢郎买了几匹价值千金的霞影纱,说要为我做嫁衣。”
“今日布庄送来我才知是大红色,我知这于理不合特来请罪。”
“只是谢郎待我情意深重,若是退回我怕谢郎会伤心。”
“还望姐姐定夺。”
说完,她嘴角升起一丝讥讽的笑。
我无所谓道:“妹妹无须挂怀,一切听谢临渊的便是。”
阮霜再次出声:“只是,妹妹看了多家首饰铺,没有一个配得上那套嫁衣。”
“听谢郎说,姐姐嫁妆中有一套红宝石头面很是漂亮。”
“不知姐姐可否割爱,将那红宝石头面借给妹妹,让妹妹改一套凤冠。”
这谢临渊倒是会挑,那红宝石头面是我母亲所赠。
上面的红宝石个个晶莹剔透,是不可多得的珍宝。
我嗤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要拿我的嫁妆给你撑场面?”
“你还真是,脸都不要了。”
阮霜的温柔霎时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轻蔑:
“孟柔止,谢郎心中有我。”
“我劝你乖乖听话,别拿什么正头夫人的架子。”
“别到最后没了脸面,还保不住嫁妆。”
我一杯茶泼到她身上,阮霜尖叫一声跑开:“孟柔止!”
我含笑看着狼狈的她:“还请你告诉你的谢郎,少打我嫁妆的主意。”
“慢走,不送。”
我命秋兰将阮霜轰了出去,直到第二天也没人来寻我的麻烦。
我正跟秋兰感慨这阮霜是个人物,居然没跟谢临渊告状。
谢临渊一脚将我的房门踹开:“孟柔止!你必须给阮霜道歉!”
话音未落,他已经搂着哭哭啼啼的阮霜闯进了我的房间。
阮霜此时泪眼涟涟:“谢郎,莫要怪姐姐。”
“是我不知姐姐宝贝那套头面,贸然惹了姐姐生气。”
看着阮霜脖间新增的痕迹,我讥笑:
“哪里还需要我道歉,夫君不是已经身体力行安慰了一晚了吗?”
谢临渊怒气更盛:“你这个毒妇!”
他将阮霜的手臂拉到我面前,那雪白的藕臂被烫得通红: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什么!”
阮霜一脸得意躲在谢临渊身后。
我抬头看向谢临渊:“如果是我做的,你要如何?”
“要我跪下谢罪?还是将正妻之位拱手相让?”
“我洗耳恭听。”
谢临渊像是气急,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一声:
“谢临渊,孟柔止,圣上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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