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奶奶的也太偏心了吧?周卫东好歹也是嫡亲孙子,居然张口就让他接盘寡妇,把大壮先撇得干干净净。”
“是啊,同样都是亲孙子,这待遇咋就差这么大呢?”
“这老太太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这次偏心这么严重,完全没把周卫东当自家人对待啊!”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都在骂老太太偏心。
周卫东冷笑,趁着舆论起来,继续问道:“奶奶,你这说法挺稀奇啊。我也是你孙子,怎么就成了外人?我堂哥爬炕上跟人滚在一起,该是谁的责任谁担,还想往我身上推?你还想让我替他受过不成?”
王秀英被怼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拐棍咚咚敲着地:“你……你这忤逆东西!大壮是要考大学的,你能考吗?你能当干部吗?咱周家就指着他光宗耀祖!你别耽误他前程!”
周卫东挑眉,嗤笑一声:“原来是这么个理由……可大壮既然这么宝贝,你们就得管好他呀!怎么让他酒后乱性,跟人滚在一个被窝里?这样的大学生,学校敢收?国家敢要?”
宋金花气得面皮直抖,嘴里蹦出骂声:“要不是你使坏,他咋会睡到柳春燕那炕上?你别不承认!你刚刚喝完就走,是想让大壮钻空子,你存心害他!”
听到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周卫东差点笑出声:“我可没本事给堂哥灌酒,他自己牛饮了半壶地瓜烧,自己酒量不好扛不住怪谁?再说了,腿长我身上,我啥时候回去还需要你说了算?更何况,堂哥已经占了便宜,让他娶人回家,名正言顺生孩子,不是挺好?”
“混账东西!我儿子怎么能娶个寡妇?!你别乱嚼舌根!”
宋金花脸色涨红,简直要冲上去撕周卫东。
王秀英也瞪圆眼,怒斥道:“赶紧给我跪下!你还是不是我孙子?今天你非把这事儿担下来不可!大壮可是要去城里当官的,你这野小子能娶寡妇就偷着乐吧。”
“对对对!”
宋金花拉长声腔,跟着附和,“他就是得娶,柳春燕原本就冲着你来的,你别想撇干净!”
周卫东看着这婆媳二人一唱一和,心里的冷意已达顶峰。
“我凭啥跪下?我犯啥事儿了?要真论事儿,炕上那俩人才叫犯事,有辱村里的风气。咋滴,脱了裤子不认人,你儿子是流氓啊?我可是记得很清楚,流氓罪是要被拉去枪毙的。”
“就是,明明是周大壮和那寡妇粘一块儿,为啥非得逼着周卫东娶?”
“太偏心了,那可是亲孙子呀,咋区别对待成这样?”
“人家卫东也没犯啥错啊,怪不得他不服气。”
“嘿嘿,这要是被民兵抓到,轻则蹲号子,重则枪毙,还在这犟嘴呢?”
村民们全都看不下去了,纷纷为周卫东打抱不平。
“都别在那儿瞎嚼舌根!我是家里的长辈,我说啥就是啥。”
“要是没人听我这老婆子的话,不如死了干净!大伙都来给我当见证,这逆孙不孝顺,害我家大壮丢人现眼,我不活了……”
听到这些议论,王秀英老脸火辣辣,气得抖着拐棍,在地上又哭又叫,一副泼妇的样子。
宋金花心领神会,立刻跟着啼哭,大骂周卫东不孝顺,气哭了奶奶。
周卫东见她俩撒泼打滚,一副非要赖上自己的架势,冷冽笑道:“好,就算你不活了,那就滚远点死,要是弄脏了我家的院子,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个畜生敢动手?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咒你断子绝孙……”
王秀英见他还敢还嘴,立马威胁起来,可这时候,周卫东闪身进了院子旁边的牲口棚,翻手拎出一个木桶。
那木桶里,是早准备好的一桶猪粪水,黑乎乎的,还带着酸冲冲的气味。
下一刻,周卫东将粪水“哗”一声泼了过去。
“哎哟——”
“呕……”
两人大叫一声,被腥臭味儿糊了一脸,连张嘴都吃进去几口,恶心得差点翻白眼。
王秀英在地上乱滚,宋金花惨叫连连:“你……你……你个疯子!敢泼粪水?!”
周卫东将空桶往地上一摔,冷冷道:“都别再演了,一把年纪的人还撒泼打滚,不嫌丢人?你们继续闹,看我再泼一桶,让你吃个饱”
说话间,周卫东又泼了几瓢粪水,将王秀英和宋金花呛得咳个不停,嘴里鼻里都往外冒黄汤。
“哈哈,活该,谁让这俩人平时就仗着老资格欺压长房。”
“呕,这俩老娘们儿真恶心,一嘴粪水,滚远点,莫挨老子。”
“哈哈哈,以后传出去,这俩人也是喝过粪水的人了,咋们村里头一遭啊!”
外头看热闹的村民先是惊呆了,接着忍不住有人笑出声来。
“小兔崽子,你……你等着……今天我非修理你不可,呕......”
王秀英想再张口,可一开嘴就往外吐粪水,脸庞通红,别提多狼狈。
“我等着呢。”
周卫东耸耸肩,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管是你想上吊还是想死,都和我没关系,要是真死了,我坐小孩那一桌。”
啥?
这狼崽子这么狠心,连自杀威胁也不管用了?
正当两人要继续哭嚎,以上吊威胁周卫东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这大晚上的,都吵吵啥,把村子闹的鸡犬不宁,成何体统!”
随着话语落下,大队长赵振兴黑着脸走了进来。
在他后头跟着几个壮实的公社社员,一看这满屋狼藉,炕上还躺着两个没穿好衣服的人,全都愣住了。
这可是抓作风的时代,流氓罪会被枪毙,这两人还在被窝里搞破鞋,还被当场抓住了?
“队长,你可来了!”
见大队长来了,宋金花顿时哭丧起来:“队长,你可得给我们家大壮做主啊,这小兔崽子栽赃嫁祸,让我们家大壮娶柳寡妇,我们家大壮可是要考大学的人,怎么能娶寡妇啊?”
“哦?是么?”
周卫东冷冷一笑,指着被窝的人道:“究竟是谁害谁,现场这么多人瞅着,大队长也是长眼睛的,你还想把白的说成黑的?”
“就算你再能说,堂哥也是和柳寡妇睡在了被窝里,认证物资具在,你还想怎么抵赖?”
听到这话,赵振兴眉头皱得能拧出水来,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解释清楚?”
既然大队长都发话了,围观的村民顿时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从宋金花栽赃嫁祸,再到让周卫东顶罪,最后撒泼打诨,全都说的一清二楚。
越听到这些事实,赵振兴额头的黑线就越多。
这都是啥破事啊?
好好的一个文明村,示范村,就被这俩娘们儿搞得乌烟瘴气。
这要是闹大了,他的面子往哪搁?
下一刻,赵振兴面色发黑,怒斥道。
“闹成这样成何体统,谁睡得寡妇,谁就必须娶回家。”
“你们俩也别嚎了,真要闹到公社,那就是耍流氓、轻则劳改,重则枪毙,是娶妻还是蹲号子,你们自己选吧。”
第34章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