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黄金火骑兵已经将娄琦带领的将士们冲的横七竖八。
蒙恬打算再来一次冲击,那娄琦的大军将会所剩无几。
可此时王翦的声音传了过来:“收兵,归队。”
蒙恬心有不甘,但是他又没法违抗军令。
于是,他带着自己的黄金火骑兵归队,回到了大军之中。
“娄琦,你看看你身后的残兵败将,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吗?”王翦直面娄琦,冰冷的说道。
娄琦看着身后已经溃不成军的将士,他咬紧牙关,不服输的说道:“那又如何,我们今天大不了就死在这里,也不会退后一步的。”
王翦听到娄琦的话,更加的愤怒。
“既然你这么忠心赵佗,那你就先去黄泉路上等他吧。”王翦对娄琦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对蒙恬三人说道:“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帝国大军的厉害了。”
王翦说完话后,蒙恬三人眼睛充着血,嘴角微微上扬,轻蔑一笑,随后三人对视一眼带领着自己的部下直接冲向娄琦。
乌泱泱的一片黑影由远及近,不出十息功夫,帝国大军便从他们身边掠过,无情的收割着他们的首级。
娄琦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在他的面前,眼泪唰唰的止不住往下流,嘴里呢喃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啊,兄弟们,你们先行,路上走慢点,我随后就来。”
“王翦,我与你势不两立。”
“哼,就你?一叛逆之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难过,你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跟赵佗一起裂土,你也不想想,这种事能成功吗?大秦功臣有这么多,谁敢这么想呢?,偏偏就你们敢想,真是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活了,既然不想活了,那就充当帝国大军晋升的军功吧。”王翦冷冷的对娄琦说道。
“给我碾碎他们。”王翦下达着最狠的命令。
眨眼间,娄琦身后的士兵们被无情的收割,连娄琦自己也也被杀死了。
“禀大将军,所有叛逆剿灭完毕,无一人生还。”蒙恬将战场的情况汇报给王翦。
“好,收拾收拾战场。向百色进军。”王翦道。
随后,士兵们收拾收拾了战场,半个时辰后,有秩序的离开了战场,跟着王翦他们的步伐,向着百色进军。
此时的百色城内满地都是鲜血。
“赵佗……”蒙武的声音低沉得几乎被风雨吞噬,只有他自己听得清这喉间的震动。
“将军!”副将王离的声音带着铁器刮擦般的嘶哑,从身后传来。他脸上满是烟灰与血污凝结的斑驳,甲叶上溅满暗红的泥点,脚步沉重地踏上湿滑的石阶。“北门…北门墙基被撞木豁开了大口子!叛兵像水一样往里灌!兄弟们…快顶不住了!”他急促地喘息着,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污迹,露出底下因绝望和疲惫而扭曲的面容,眼神死死的盯着蒙武,“将军!援军!朝廷的援军何时能到?!”
蒙武缓缓转过身。雨点敲打着他的盔甲,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沉默着,目光扫过王离焦灼的眼睛,又越过他,投向城下那片在泥泞和血水中搏杀的修罗场。秦军将士的身影在叛军疯狂的冲击下,如同激流中即将倾倒的礁石,不断地倒下,又不断地有人嘶吼着填补上去,溅起的泥水混着血色,染红了城墙根。他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得如同拂去一滴雨水。
“援军,还在路上……”他开口,声音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如同枯木在风中摩擦。
王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苍白。他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呜咽,猛地一跺脚,抓起脚边一把卷了刃的长刀,嘶吼着冲下城楼,扑向那最惨烈的豁口处:“大秦锐士!随我死战!”
蒙武重新转向城外。赵佗的帅旗在叛军阵后高高矗立,旗面上狰狞的越人图腾在风雨中狂舞,像一只嘲弄的眼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雨水混杂着血腥和泥土腐败的气息涌入肺腑。他拔出了腰间的定秦剑,冰冷的剑锋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寒光。
“传令!”蒙武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城头每个角落,压过了风雨和喊杀,“弩阵,三段轮射!目标——叛军帅旗!”
“诺!”仅存的传令兵嘶声应和,声音撕裂了喉咙。
城头仅存的、浑身湿透的精锐弩手迅速集结,动作在疲惫中依然带着秦军刻入骨髓的严整。沉重的弩机吱嘎作响,冰冷的箭簇穿透雨幕,瞄准了那面刺眼的帅旗。
密集的箭雨带着刺耳的尖啸,撕裂雨帘,狠狠扎入叛军前阵。惨叫声骤起,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然而,帅旗依旧在重兵环卫下屹立不倒。更多的叛军,踩着同伴的尸体,踏着泥泞的血浆,再次涌了上来。
攻城塔巨大的阴影在火把映照下如同移动的山峦,裹着湿透的兽皮,缓慢却无可阻挡地靠近城墙。云梯如同毒蛇般搭上垛口,叛军士兵口衔短刀,面目扭曲地向上攀爬。
“滚油!檑木!”蒙武的吼声带着金属的颤音。
早已烧得滚沸的桐油被倾泻而下,攀爬的叛军发出非人的惨嚎,裹着火焰如同人形火炬般坠落。沉重的檑木轰然砸落,将云梯拦腰砸断,连同上面密集的士兵一起卷入城下的泥潭。但缺口处,叛军如蚁附膻,王离的身影在豁口处左冲右突,浑身浴血,每一次挥刀都溅起一片血花,却不断有更多的敌人涌上。
终于,叛军后续的浪潮被暂时遏制在豁口附近。蒙武拄着半截断戈,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腹间火辣辣的痛楚。他抬起头,望向那面帅旗的方向。
帅旗之下,一骑缓缓而出。那人身材高大魁梧,身披乌金锁子甲,甲叶在残存火光的映照下闪着幽冷的光泽。他策马穿过尸山血海,在离城墙豁口百步之遥处勒住缰绳。雨水冲刷着他刚毅的脸,正是赵佗。
第一百零一章 惨烈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