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血流成河的战场上出现了一点黑。
扶苏驱使着胯下的战马,向头曼走去。在还有十步之近的距离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同时开口道:
“匈奴大单于,头曼。”
“秦国长公子,嬴扶苏。”
话落,两人又同时闭嘴,上下打量着对方。
不大一会,头曼率先打破安静大笑道:“我还真以为是长城猛将蒙恬击溃了我匈奴的勇士,看来我想错了啊。这怕不是出自蒙恬的手笔吧。”
“哦?大单于为什么会认为不是大将军击溃的你呢?”扶苏听完头曼的话,笑盈盈的问道。
“因为蒙恬打仗,用的都是阳谋,而且一开始不会将自己陷入到九死一生的情况下。”头曼有条有据的逐步分析。好似他对蒙恬甚为了解。
果然,听完头曼的分析,扶苏两眼一眯,他没想到就跟自己碰个面的情况下,头曼居然能想到这么多。
头曼又开口道:“其实,这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你秦军将士不再追击我部勇士了。”
“怎么个说法呢?”扶苏把玩着手上的扳指问道。
“我部跟蒙恬也没少‘交流,切磋’,所以蒙恬的性子,我大致也清楚,首先他一个爱兵如子的好将军,这一点没人不敬佩。其次,蒙恬对战机的把握可谓是嗅觉超前,尤其是自己已经占据了大好的优势下,他更不会放弃机会的。仅凭这两点,本王就猜测,此次蒙恬并不是主帅,对吧?”
“啪啪啪,佩服,确实佩服啊。”扶苏笑着鼓掌开口道。
“大单于这心细如发令孤佩服啊,也生动的给孤上了一课。看来孤以前对大单于的了解都是片面的刻板印象啊。”扶苏冷冷的开口说道。
在他的刻板印象里,匈奴都是没有脑子的莽夫,只知道拼杀,不懂得战法。可是头曼的一番话,彻底打碎了复扶苏对匈奴人的小觑。
“哈哈哈,那你了解的本王是什么样啊。本王猜猜,应该是胸大无智,四肢发达,只懂得用武力的蛮子吧。”头曼放声大笑的嘲讽着扶苏,他想看看扶苏那气急败坏的模样。
静候一阵,头曼想象中气急败坏的扶苏并没有出现,他霎时间止住了笑声。
“笑够了吗?匈奴大单于,你不会觉得孤连这点胸怀都没有吗?就会这么容易气急败坏吗?”扶苏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是,你猜对了又能如何,猜对了,你就能打赢这场仗吗?看看你身后的士兵,再看看孤身后的将士们,你觉得你的几句言语就能让孤产生波动吗?”扶苏用手指了指头曼示意他看看双方士兵的伤亡程度。
头曼被扶苏的一番话刺中心窝,顿时脸色一变,哑口无言。
“那又怎样,本王还可以孤注一掷,拼个你死我活。”头曼色厉内荏的开口道。
“真的吗?大单于真的这样想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匈奴恐怕是要举族倾覆了。”扶苏看着气急败坏的头曼放声大笑。
“嬴扶苏,你别欺人太甚,如果真的拼个你死我活,本王固然不好受,但你呢,你又能全身而退吗?”头曼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是,孤也不能全身而退,很大的可能便是孤跟你都命丧于此。所以孤这不是跟你来商量了吗?”扶苏倒也没撂下狠话,直白地开口道。
“咱们也就是旗鼓相当,谁也别给谁说狠话了。放狠话,谁都会,但是放狠话是要有资本的。但是目前孤跟你都没有这个和资本,所以咱们就得谈一谈了。”扶苏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可以谈,但是该怎么谈呢。不能光你占便宜,我吃亏吧”头曼这会赶紧见好就收,急忙开口问道。毕竟能不打还是不要打的好。
“放心,孤没那么无耻,肯定会基于你我双方都满意的情况下。”扶苏扶额说道。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现在就说说条件吧。”头曼满意的点了点头。
“孤素知草原上的吃食,食髓无味,中原人的美味佳肴,草原人恐怕是尝不到的吧。孤都替大单于麾下的部落人口感到可惜啊。”扶苏一开口就拿捏了匈奴人的口腹之欲。
头曼簇了粗眉头,不耐烦的开口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的吃食怎样用不着你来评价。”
“大单于别急嘛,孤想跟大单于做笔交易嘛。这样,孤想问大单于要五千匹战马,作为交换条件,孤可以给大单于一万件过冬的棉衣和五百石食盐,让大单于带回草原改善口食。孤的这个条件大单于觉得如何?”扶苏将皮球抛向头曼。
头曼最初听到扶苏要五千匹战马都快被气笑了,但随后扶苏的交换条件让他不得不心动啊。
但他还想着再敲诈一下,于是开口道:“扶苏殿下果然大气,但是一开口就问本王要五千匹战马,那些战马也不是本王一个部落能出的起的,本王是有心无力啊,这事怕是不好办啊。”头曼古装惋惜的开口道。
扶苏瞬间就明白了头曼是准备敲诈勒索,于是他开口叹气的说道:“既然大单于觉得此事难办,那就算了吧,孤也并非必须要这战马,就不给大单于增加烦心事了。那孤就跟大单于就此别过了。”
说完话后。扶苏勒马转身,好似真的要离开。
头曼看到扶苏的此番行径,人顿时就傻了。在他的印象里,买卖一直就是你出价,我还价,然后在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范围里敲定。
可是此刻的扶苏好似真的不需要这五千匹战马一样。
这一下,把头曼架在火上烤了。
扶苏扶苏可以赌一手,但是他却不可以。于是头曼挣扎了下开口道:“慢着,其实吧,这事也不是很难办,只要我以大单于的命令吩咐下去,也能收集到的。”
“哦?这会大单于又不觉得难办了?既如此,那我再加两千匹战马。”扶苏就在赌头曼现在需要棉衣和食盐。
“你…你怎么能再加呢?五千匹已经是我能够拿出来的极限了。”头曼看着笑盈盈的扶苏。
第十四章 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