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其实我很想问珊珊,既然问之前就知道厚颜无耻,那为什么又要问出来?
不过考虑到对方是个小姑娘,我想了想还是只回了她一个“ok”的手势。
珊珊随后发来:“这两天我一直在反思自己,过去追星的确太狂热了,才导致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实在是不应该。”
“但思来想去,我还是想问问沈馆长您,织田他之前在梦里说真心爱我,就真的都是为了要我给他陪葬?”
“那些柔情蜜意,就真的都是假的?”
“……”
我上下转动视线,在珊珊发来文字中的“反思”“不应该”“真心爱我”“假的?”这四个关键词上看了又看。
最终还是在拉黑好友和做人留一线之间,选择了后者。
我:“我都不用再帮你算命,一个女人要是相信我爱你这三个字,你这辈子必离婚三次。”
珊珊:“您的意思是说,我这辈子命里会离三次婚?”
我:“你?”
我:“得离九次。”
回复完最后一句,我开启消息免打扰模式,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这世上无论什么病我都有药医,绝症也能拖延三分。
唯独恋爱脑,尤其是这种绝症最晚期的,就直接等死吧。
……
我在过往的十八年间,做梦的时候少之又少。
可是自开设巫馆助人修行开始,我几乎夜夜入梦。
今晚也是,并且梦境的内容,竟逐渐在往十分离奇且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在梦里先是身处一片漆黑之中,接着眼前忽然缓缓浮现出一株像是植物状的根茎。
那根茎似乎坏死,上生黑色鳞叶,下生泥物根茎,整体枯黄萎蔫。
我刚想要再多走近一点,体内突然飞出一抹荧白色的光体,离体后直直飞入不远处的根茎之中——
有了光体,坏死的根茎最底部,一根非常细小的须体,如获新生般褪去泥物,由黑到白。
与此同时,身体内外再度同时缓缓袭来那股熟悉的灼热之感,从丹田而起,直蔓至四肢百骸,令我周身骤然间痛热难挨。
“哼哼……”
数年棺刑,我其实很能忍痛。
但此时正在燃烧每寸肌肤的熊熊烈焰之火实在太过猛烈,迷迷糊糊间,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喉间正隐隐发出痛吟声。
我无法计算这样的痛苦究竟持续了多久,隐隐间只能从一点眼皮抬起的缝隙中,看到一抹玄色身影就站在床头。
他目光沉沉。
看着我,紫眸深处闪过纠结和几分难见的复杂情绪。
再后来我连痛吟的力量都不再有,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小床上,内心祈求天明时刻可以快点到来,好结束这种难捱的痛苦。
……
不久,床头的方向,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随即,我覆在身上的衣物好似被什么力量瞬间褪去。
带着异常清凉的粗糙鳞感,从我的后背而起,紧而绵密的将我全身紧紧裹住。
全身仿佛正放在铁板上炙烤的滚烫肌肤,逐渐因为这陌生的触感回归正常。
我意识渐迷,甚至都无心去管裹住全身的鳞感究竟从何而来,身体本能又贪恋的紧紧与对方裹缠,恨不能融为一体。
这一夜,我做了一个很羞耻的梦。
我还是在那片绿色的清凉湖泊里,不着寸缕的躺在一条不见首尾的粗壮玄蛇身上。
我身姿妖娆,肌肤如玉,迎视着玄蛇那双独特又魅惑的紫色瞳孔,亲眼目睹他化为人形后,与他在湖内抵死纠缠……
那种感觉太真实。
真实到我在大脑最兴奋处时醒来,现实里的身体都还对后半段的缠绵意犹未尽。
……
最关键的是,早上醒来的我,身上真的没穿衣服。
看着清晨阳光下这具近乎完美的胴体,我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画面,竟然是它在梦中玄蛇身下……
还有手上……
再有……
脸红心跳的羞耻感再度袭来前,我及时弯身捞起昨夜不知什么时候掉满一地的睡衣,穿戴整齐。
一整个上午,巫馆都没有客人上门。
阴晴不定的玄袍人也没有出现。
我脑海中却仍不受控制的在复盘着昨晚的那场梦境。
我真的没有在回味,只是好奇两点。
前半场梦境中的植物根茎,我好像上一次梦里也见到过。
也是一样的白光入茎,之后我的身体就开始灼热难耐。
我是在想,梦中这根枯萎发黄的植物根茎,会不会就是玄澈多次提及的灵根?
而那让末尾根须重获新生的白光,会不会就是我积攒下来的功德,在修复灵根?
可既只是灵根修复,为什么后半段梦境,我总会出现在同一片湖泊里,还以那样爱恋的心态与方式,与玄……
明明现实里,我对他没有丝毫爱慕。
我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越理越乱。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干脆拿出铜钱币给自己起一个算简易运势的六爻卦。
铜钱起卦在六爻卦中是最简易的一个算卦方式,三币起算,随机摇晃六次,最后从后往前记录六次结果的阴阳两爻。
本来这只是很随意的一次起卦。
可最后的对卦结果,却是一个我从未预料到的卦相……
第十章 末日先杀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