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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郡主不要恶心我了好吗
  船帆重新扬起,带着硝烟的江风卷进舱室。
  玉瑶倚在门边,看着宋辞低头处理手臂伤口。
  烛火将他的侧脸镀上暖光,全然不似往日冷硬,她鬼使神差地靠近,从袖中摸出金疮药:“我帮你。”
  宋辞的动作顿了顿,最终将药瓶接过去:“多谢郡主,不劳费心。”
  他的疏离依旧刺得玉瑶眼眶发烫,她突然伸手按住他欲包扎的手,指甲轻轻划过他掌心的薄茧:“宋辞,我为了你,连哥哥的埋伏都破了,何必还如此见外?”
  舱内的空气骤然凝滞。宋辞缓缓抽回手,起身时带翻了案上的地图:“郡主自重。”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我与你不过是各取所需,莫要误判情势。”
  玉瑶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
  记忆突然翻涌。
  幼时在蜀地,父王就是土皇帝,她是父王的掌上明珠,她打碎珍贵的琉璃盏,父王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
  及笄那年,她任性推搡侍女落水,兄长们非但不责备,反而哄着给她送点心。
  在蜀地,她的一切骄纵都被视作可爱,也正因如此,她在男女上面没有设防,喜欢的就抓来当面首,但一般都不需要抓,有的是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让往东,这些人绝对不敢往西。
  就只有宋辞。
  她都已经明确表示过自己对他有意思,自己那么漂亮,哪里比不上李文成?
  “为什么不行?”
  她突然逼近,金丝软鞭缠住宋辞的手腕:“在蜀地,只要我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你是男人,一个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女人。你看看我,多漂亮。”
  玉瑶郡主准备将身上的衣裙解开。
  宋辞眉头皱得都要夹死苍蝇了:“郡主不要恶心我了好吗?”
  宋辞不是不喜欢美女,说真的,玉瑶郡主的颜值,他还是很吃的,问题在于,他是知道玉瑶郡主的私生活有多混乱的。
  陈靖殊不是第一个,也不是唯一一个。
  这样的女人,他才不要呢,染上脏病,在这大背景是古代的书里,那可是无药可医的。
  玉瑶的指尖停在衣襟盘扣上,宋辞那句“恶心”像淬毒的箭,直直钉入她心口。
  她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羞愤,松开缠住他手腕的金丝软鞭,忽又轻笑出声。
  那笑声甜腻得发腻,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宋大人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凌乱的裙摆,发丝间残留的硝烟混着若有似无的香气,袅袅绕在宋辞鼻间。
  “宋大人好好养伤。”
  她头也不回地丢下这句话,踩着满地狼藉的烛泪离去。
  舱门合上的刹那,玉瑶靠在船板上,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几乎要破体而出。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这样羞辱她,那些男人见了她,哪个不是捧着心肝来讨好?偏偏宋辞,不仅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还将她的情意踩在脚下。
  夜色渐深,玉瑶蜷在自己舱室里,攥着被角的手指关节泛白。
  父王宠溺的笑容、兄长们纵容的眼神,与宋辞厌恶的表情不断在脑海中交替闪现。
  她突然坐起身,抓起床头的金丝软鞭,鞭梢在掌心缠了又缠,勒出深红的印记。
  “宋辞,你会后悔的。”
  她对着黑暗喃喃自语,眼中燃烧着偏执的火光。
  窗外暴雨如注,击打在船舷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却掩盖不住她心底疯狂滋长的执念。
  她玉瑶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这一次,她不仅要宋辞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还要他为今日的羞辱,付出代价。
  船行至夔门天险,江面骤然收窄,湍急的漩涡在暗礁间翻涌。
  玉瑶倚着桅杆,望着宋辞在船头指挥水手调整船帆,金丝软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栏杆。
  突然,江面传来尖锐的号角声,数十艘蒙着黑布的快船从礁石后冲出,船头的狼头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竟是蛰伏在长江流域的水匪“黑蛟帮”。
  “是黑蛟帮!他们专劫官船!”
  老舵工的声音带着颤音。宋辞眉头紧锁,手按剑柄望向逼近的匪船,却见玉瑶不慌不忙地展开折扇。
  扇面上“蜀地玉瑶”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目:“宋大人莫急,这黑蛟帮的大当家,曾是我父王的门客。”
  她话音未落,一艘快船已贴近楼船,头戴青铜面具的壮汉飞跃而来,手中弯刀直指宋辞咽喉。
  玉瑶眼疾手快甩出金丝软鞭,缠住弯刀猛地一拽,借力腾空而起,裙摆翻飞间竟稳稳落在匪首肩头:“王豹,连我的船也敢劫?”
  匪首浑身一僵,慌忙扯下面具。
  露出的脸上有道狰狞疤痕,却在看到玉瑶的瞬间转为狂喜:“郡主!您怎么会在这?兄弟们听令,撤退。”
  玉瑶轻盈落地,金丝软鞭优雅地绕回腰间,朝着呆立的宋辞挑眉一笑:“宋大人,现在你看到我,会觉得恶心吗?”
  她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鎏金大字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若非我出面,只怕您这五万精兵的布防图,都要喂了江里的蛟龙。”
  宋辞默不作声,余光瞥见水匪们驾船远去时,船头还不忘抛下几坛美酒示好。
  玉瑶却步步紧逼,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裹挟着硝烟扑面而来:“怎么,宋大人不打算谢我?”
  她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宋辞手臂上未愈的伤口:“毕竟方才,我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
  甲板上的水手们纷纷侧目,又慌忙低头做事。
  宋辞后退半步,避开她的触碰:“郡主既与匪帮交情匪浅,何不留在这夔门当你的压寨夫人?”
  他的语气冷得像淬了冰,却见玉瑶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愈发灿烂。
  “宋大人吃醋的样子,倒比平日里生动些。”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宋辞耳畔:“放心,我的目标从来只有你。”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颠簸,玉瑶顺势跌进他怀中,指尖划过他本能抱住她腰身的手:“瞧,你的身体比你这个人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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