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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成功退敌
  陈府私军的首领见正面强攻受阻,恼羞成怒,亲自率领精锐驾着快船,借着浪峰冲向堤坝。
  他们身披重甲,手持厚盾,试图强行登岸。宋辞见状,冷笑一声:“来得好!擒贼先擒王,给我瞄准地方首领,集火。”
  这种指挥话术,羽林军只能猜测大概是什么意思,将所有弓弩的方向对准对方首领。
  一阵密集的进攻,箭矢裹挟着暴雨呼啸而出,正中那人咽喉。首领惨叫一声,栽入水中,敌方顿时阵脚大乱。
  敌方首领的尸体沉入浊浪的刹那,河面上骤然升起三柱漆黑的狼烟,刺破雨幕直冲天际。
  宋辞心头一紧,还未及下令,远处便传来如雷的战鼓声,密密麻麻的战船借着风势破浪而来。
  新援的敌军显然早有准备,每艘战船船头都钉着尖锐的撞木,船舷两侧挂满了涂满桐油的火把。
  “大人!敌军战船数量是我方十倍!”副将着急的汇报。
  不需要别人说,宋辞也有眼睛看。
  宋辞沉默,副将忍不住问:“大人,我们到底和谁在打,这可是长安城境内,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装备如此精良的兵力。”
  还有,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不是来抢险的吗?
  不是只需要护住堤坝不给坍塌就好了吗,为什么在长安城境内都要打仗?
  宋辞抹去脸上混着雨水的血水道:“是蜀王的叛军,陈太傅通敌叛国,妄图借洪水乱长安!”
  他的声音在暴雨中格外清晰,让周围的羽林军们都听见了真相。
  将士们闻言皆是怒目圆睁,原本疲惫的身躯因愤怒重新燃起斗志。
  宋辞歉意道:“我事先没有和你们说,是因为我以为他们的胆子没有那么大,如今看来,他们是不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
  副将狠狠啐了一口:“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拿百姓性命当儿戏!大人,你无需有歉意,是这些狗贼不是东西,我把话撂这了,这些狗贼休想动堤坝一下,堤坝在,我在。”
  身后的羽林军们高声附和。
  “堤坝在,我们在。”
  话音未落,第一艘敌船已借着浪头撞向堤坝,剧烈的震动让众人几乎站立不稳。
  宋辞高声喊道:“守住堤坝!叛军想让长安城生灵涂炭,我们便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此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敌船船舷上闪烁的冷光。
  宋辞瞳孔骤缩。
  那些火把竟是幌子,敌军不是要火攻,他们真正的杀招是藏在船底的铁锚!
  只要铁锚勾住堤坝,再借着水流冲击,本就摇摇欲坠的堤岸必将彻底崩塌。
  “注意船底!斩断铁索!”
  宋辞刚发出指令,却见河面上突然炸开无数水花。
  数十艘敌船同时将铁锚抛向堤坝,粗粝的铁链在暴雨中划出森冷的弧线。
  羽林军们纷纷举弓射击,奈何暴雨削弱了箭矢的威力,不少铁链还是成功勾住了堤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岸方向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无数火把如赤色长龙蜿蜒而来,当先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手中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正是消失许久的蔡可多。
  他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民间勇士,各个手持自制的兵器,气势丝毫不输正规军。
  “宋大人,我来助你!”
  蔡可多的声音穿透雨幕,震得人耳膜发颤。
  他一马当先冲入敌阵,长枪所指之处,铁链纷纷断裂。
  那些民间勇士们虽然装备简陋,但各个身手矫健,他们有的手持大刀砍向铁链,有的搭弓射箭,专射操控铁锚的敌军。
  宋辞见援军赶到,心中大定,高声喊道:“将士们,援军已至,给我全力反击!”
  羽林军们士气大振,原本因暴雨而疲软的箭矢,此刻又变得凌厉起来。
  蔡可多率领的民间勇士与羽林军前后夹击,一时间,河面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洪水咆哮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然而,蜀王的叛军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见对方援军赶到,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
  一艘巨大的战船缓缓驶来,船头的撞木比其他战船更为粗壮,显然是敌军的杀手锏。船上的敌军一边用盾牌抵挡箭矢,一边将更多的铁锚抛向堤坝。
  宋辞望着那艘缓缓逼近的巨型战船,暴雨冲刷着他满是血污的脸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转身抓住蔡可多的肩膀,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吼道:“老蔡!你在学校学过水雷原理吗?”
  蔡可多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好你和老宋,这都能想到。”
  宋辞指了指岸边堆积的石料和敌军丢弃的火把:“让勇士们把桐油浇在巨石上,裹上浸满油的麻布,再用火药线串联!我们来个‘古代版水雷阵’!”
  蔡可多立刻会意,转身对身后的民间勇士们喊道:“会制作火器的,跟我来!其他人继续阻拦铁链!”
  片刻后,数十块裹着麻布的巨石被推入河中,火药线在暴雨中若隐若现。
  宋辞手持火把,死死盯着那艘战船,心跳随着逼近的撞木愈发急促。
  当战船进入射程的瞬间,他大喝一声:“点火!”
  霎时间,河面上火光冲天。
  裹着桐油的巨石在水中爆炸,掀起的巨浪将战船狠狠托举又重重摔下。
  船头的撞木轰然断裂,飞溅的木屑如利箭般射向敌阵。
  叛军们惊慌失措,还未从爆炸的冲击中反应过来,第二波“水雷”又在船底炸开。
  “趁现在!”
  宋辞下令:“弓箭手集中射击船帆!”
  羽林军和民间勇士们齐声应和,箭矢如蝗般射向摇摇欲坠的战船。船帆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混着暴雨弥漫在河面,呛得叛军睁不开眼。
  蜀王的叛军见势不妙,纷纷调转船头准备撤退。
  宋辞不敢恋战,他的目的是要护住河堤,见敌军跑,他下令:“莫追!全力加固堤坝!所有工匠听令,优先修补西堤缺口!羽林军分两队,一队巡查河堤有无暗伤,一队戒备敌军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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