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摆放在明黄案前的白银,略看起码三十多锭,做工精致,一看就是官银。李世民随意拿起,看看银子的底部,蓦然砸向赵侍郎。
龙颜大怒,整个御书房的人都跪伏在地,大呼皇上息怒。
“赵祥中,你好大的胆子。”
赵侍郎吓得六神无主,不断地求饶:“求皇上开恩,臣不敢了,求皇上开恩。”
抬头瞥见李世民怒容,赵侍郎被吓的瘫软在地,无助的四处寻找,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后眼睛徒然亮起。
“太子殿下,求你救救我。”
太子微微皱眉,面露不悦,满是失望与斥责的开口:“赵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本应尽忠职守,辅佐皇上,却做出这等强抢民女、贪赃枉法、污蔑公主之事,实在是有负皇恩,也让我等对你大失所望!”
赵侍郎听到太子的斥责,心中一沉,如坠冰窖,他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太子的庇佑。
他突然抬起头,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瞪向宋辞:“宋辞,你不过是个靠公主恩宠上位的面首,竟敢与我作对!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
他的话尚未说完,李世民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住口!犯下如此重罪,还敢强词夺理!强抢民女、贪赃枉法、诬陷公主,罪大恶极,即刻打入天牢,择日处斩,抄没其家产,赵家其他人流放岭南,以正国法!”
几个侍卫迅速上前,将赵侍郎拖了下去。赵侍郎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求饶,但声音渐渐远去。
太子开口:“父皇,此事皇妹受大委屈了。”
李世民的面色缓和了些许,看向文成公主:“文成,即刻起,解除你的禁令,想要什么和曹公公说一声,让从朕的私库中取。”
文成公主谢过主隆恩。
就在宋辞以为自己会被遗忘,找离开的契机的时候,李世民开口了。
“宋辞,你无官职在身,却能不畏强权,搜罗证据,为公主洗刷冤屈,朕心甚慰。朕封你为翰林院编修,以后好好修撰书籍,不负了你的才华。”
宋辞知道皇帝这一手是在敲打文成公主,他已经知道两人的关系,为了维护皇家颜面,此事只能到此为止。给自己一个小官职,是为了让自己从公主宫中搬走。
宋辞心底爽开了花,皇帝如此,深得我意啊。
下一刻,他对上文成公主凌厉的目光,他赶紧收敛嘴角的笑意。
差一点坏事,可别让文成公主知道自己的想法,否则她必定要找机会教训自己的。
太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此次侥幸未被牵连。他看向宋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警惕,又似有别的意味。
这些宋辞都没有看到。
而此时的赵府,赵成毅原本得意洋洋的让侍女伺候着吃水果,心想,他爹已经入宫,皇上必定让他爹去看宋辞被教训的画面。
以皇上对皇家颜面在意的程度,肯定会将宋辞五马分尸。
正想着,一名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声喊道。
“少爷,不好了,官兵已经包围了赵府。”
赵成毅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什么?这怎么可能?皇上怎么会下此旨意?”
家丁哭丧着脸道:“少爷,听说皇上震怒,要将我们全家流放岭南,老爷,老爷已经打入天牢,择日问斩呢。”
赵成毅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他心中充满了悔恨与不甘,自己机关算尽,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赵成毅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官兵很快便冲进了赵府,将赵家一家老小全部押解上路,送往那遥远而荒凉的岭南之地。
此刻的宋辞和公主在回宫的路上被太子叫住。
宋辞则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文成公主身上,语气温和道:“文成这几日受了委屈,父皇心中其实也不好受,毕竟这关乎皇家颜面,幸好如今雨过天晴。”
文成公主想起太子刚才在御书房为自己说好话,冲人一笑:“多谢太子哥哥关心,今日在御书房,谢太子哥哥为文成说好话。”
太子又看向文成公主,语重心长道:“文成,你自小在宫中长大,心地纯善,难免会被小人算计。往后行事,可要多留个心眼。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太子哥哥,哥哥定会为你撑腰。”
文成公主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泛红:“太子哥哥,你真好。儿臣今日才明白,原来这宫中,巴不得我倒霉的人这么多,自从被关了禁闭,那些兄弟姐妹们都没来看过我,唯独太子哥哥你冒着被父皇斥责的风险也要帮我说话。”
太子轻轻拍了拍文成公主的肩膀,安慰道:“傻丫头,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又怎会不护着你。”
一旁的宋辞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太子拉拢人心的手段如此幼稚,但却该死的有效果。
而此时的文成公主,心中早已对太子充满了感激与信任,只觉得太子哥哥真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宋辞看着文成公主的神情,哪怕没有上帝视角也知道这傻公主此刻将太子当做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太子突然话锋一转,问宋辞。
“宋世子,方才在御书房你作的那一首《水调歌头》意境之深远,情感之真挚,绝非一般人可以感悟出,创作出。你还记得吗,你我年岁相仿,在孤十岁那年,你随安阳侯爷入宫,七岁的你指着醍醐喊天鹅。不曾想,短短几年,已从懵懂孩童变成才高八斗之人。”
宋辞心底一颤。
光顾着秀了,没想过自己原身不但是个籍籍无名的,七岁连醍醐和天鹅都分不清,只能是傻子了吧,也幸亏原身和太子没有过多交集,否则现在说出的可不是七岁的事例,而是近年的。
宋辞稳住自己,微微一笑:“太子殿下,你是无法体会被排挤,被孤立,还有家道中落后奋发图强的人经历过什么的。”
第十六章 太子拉拢人心的手段如此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