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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闹鬼的学校
  骷髅武士歪了歪头骨,下颌骨发出咔嗒脆响。它双手握刀举过头顶,月光在刃尖凝成一点摄人寒星。
  “爸爸……妈妈……伦也……”少女喉咙发紧,泪水模糊了视线。
  呼!
  利刃破风声裹挟劲风扑面而来。
  三、二、一……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樱田惠子颤抖着睁眼,发现周身飘荡着游丝般的紫色火苗。这些微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最后一簇火苗。
  温暖触感瞬间漫过指尖,仿佛幼时蜷在母亲怀中的安心。少女不自觉地攥紧手掌,却只抓住一缕消散的余温。
  隔壁的季鸣眉心微蹙,指节稍顿后骤然变换法诀。
  樱田惠子手中跃动的紫焰忽地蹿高半寸,灼得她掌心发烫,却意外抚平了胸腔里翻涌的惊惶,自抓住这团火焰起,那些噬心的恐惧竟如潮水般退去。
  “叮,恭喜宿主获得四十点霸道值。”
  少女尚未从劫后余生的震颤中缓过神。
  父母远在国外,连青梅竹马的安艺君也不在身边,此刻庇佑她的唯有这簇神秘火苗。
  紫焰悄然漫过她纤细的手腕,如藤蔓般攀上肩颈,却未在她白皙肌肤留下半点焦痕,反将丝丝缕缕黑雾从毛孔中逼出。
  当樱田惠子倚着沙发沉入梦乡时,季鸣正凝神掐诀。
  紫色灵光随着他翻飞的手指凝成符文,流星般坠入悬浮的玄铁溶液。
  待三十六枚阵盘初具雏形,他额角已沁出细密汗珠。
  “现世的邪祟倒是越发猖獗。”他瞥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将阵盘收入芥子囊。
  这些刻着聚灵阵的圆盘,正是他“借“灵气的关键,毕竟这方天地的灵气浓度,远不及高尾山万分之一。
  “叮,恭喜宿主获得三十点霸道值。”
  季鸣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深夜的东京街头霓虹未歇,季鸣循着灯火拐进巷弄深处。
  印着“樱花亭“的暖帘随风轻晃,推开木门时铜铃脆响惊动了正在嗦面的年轻白领。
  开放式料理台前零星坐着食客,穿围裙的店主擦着玻璃杯招呼:“客人来碗关东煮?”
  季鸣扫了眼墙上的菜单,“来份招牌特制炸猪排。”
  “需要配饮品吗?”老板擦拭着玻璃杯。
  “冰水就行。”话音未落,一杯浮着冰块的清水已推到他面前。柜台后的排风系统发出轻微嗡鸣,老板系上深蓝色围裙开始料理。
  十五分钟后,白瓷盘端上柜台。
  季鸣握着竹筷的手顿了顿,深夜食堂昏黄的灯光在酱汁表面凝成细碎光斑,恍惚间似看见硝烟里捧着冷饭团的自己。
  季鸣眉梢微动,樱花亭这位店主的手艺竟比水户郁魅高出一截,不过应当还是略逊于远月学园的讲师。
  “老板的特制猪排果然名不虚传。”季鸣由衷赞叹。
  “承蒙惠顾,不过我就这道菜拿得出手。”店主擦拭刀具的手顿了顿,露出朴实的笑容。
  季鸣望着空盘陷入沉思。
  推开木门时,初春寒潮扑面而来。
  季鸣鼻尖微动,笑意渐冷:“这风里……藏着血腥气。”
  东京郊外某处禁地。
  杂草丛生的废弃公园里,碎石歪斜地横陈地面。
  曾有阴阳师来此驱邪,却总被狡猾的妖物戏耍,强者将至便隐遁无踪,弱者现身则沦为血食。久而久之,此处成了连极道分子都避之不及的鬼蜮。
  此刻,红发青年亚塔与同伴冶木正踩着枯枝前行。
  “非得在这儿动手?”冶木压低的声音发颤,目光扫过暗处扭曲的树影。
  “赌场那帮人可不会听解释。”亚塔攥紧怀里的布袋,喉结滚动:“等还清这笔债,这辈子都不碰骰子了。”
  “听说只要有人敢在伊织圣地直播整夜,就有土豪打赏五百万日元!”红发青年吉田亚塔压低声音,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分成后足够还债还能余下不少。”
  面色苍白的井上冶木咽了咽口水,望着眼前锈迹斑斑的铁门:“明天就是最后期限^希望我们还能看到日出。”
  两人背包里强光手电筒的冷白光束扫过布满青苔的砖墙,将“禁止入内”的警示牌照得惨白。
  三天前他们还是普通大学生,却在同学怂恿下误入地下赌场。
  此刻手机直播界面不断弹出打赏提示,网友们的弹幕如雪花飘落,这正是他们需要的,既赚取额外打赏,又能让更多人见证他们的“探险”。
  “欢迎来到死亡直播间!”亚塔将镜头对准高耸的围墙,铁门挂着的青铜大锁足有成年人拳头大小。
  “五年来这里吓死过127人,法医报告全是心脏骤停。”冶木适时举起铁丝,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见证奇迹的时刻!”
  当锁舌弹开的瞬间,直播间突然涌入大量打赏。
  弹幕里混杂着“勇士加油”和“快报警”的呼喊,两人却盯着飙升的数字相视一笑。夜风卷起枯叶掠过他们的运动鞋,手电筒光束颤抖着探入铁门后的黑暗。
  冶木背包侧袋的护身符硌得肩膀生疼,那是今早母亲硬塞给他的。
  亚塔摸着口袋里皱巴巴的赌场借条,忽然想起三天前那个烟雾缭绕的地下室,庄家当时也挂着这样令人不适的笑容。
  “老铁们!这可是我三天伙食费换来的超级礼物!”吉田亚塔晃了晃手中特制撬锁丝,金属寒光在镜头前划过。直播间瞬间炸开锅:
  “伦也大神!这神器哪买的?”
  “这破门能拦住我们?给爷冲!”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打赏音效,吉田亚塔冲井上冶木得意挑眉,这套从专业锁匠那里学来的绝活,配合白天反复演练的破门技巧,果然让直播热度直线飙升。
  锈蚀铁门发出刺耳的呻吟,月光下扭曲的枯枝如骷髅手指戳向夜空。吉田亚塔突然压低声音:“家人们猜猜这鬼地方前身是啥?”
  弹幕疯狂滚动:
  “万人坑!”
  “生化实验室!”
  “绝对闹鬼的学校!”
  “正确答案是……”井上冶木忽然举起强光手电,惨白光束扫过满地鸟粪的破败长椅,“伊织公园!十一年前连续发生离奇命案,直到三年前阴阳师封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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