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的目光在金灿灿的圣旨上扫过,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抬手接过圣旨,淡淡道:“谢旨。”
连跪拜都没有。
这就是张凌身为超脱的底气。
太监松了口气,但匍匐在地的身体依旧瑟瑟发抖,生怕自己一个举止不当,便就地命丧。
张凌并未再多看他一眼,淡淡道:“退下吧。”
江越连忙命人送太监出府。
自己则满脸激动地转头看向张凌:“张老,咱们家族的荣光都全靠您了!这可是国师之位啊,这一大典必定会世人瞩目,我江家也能扬眉吐气!”
张凌却不为所动,只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目。
“江家自有江家的路可走,我张凌不过路过罢了,不必挂在心上。”
江越讪讪笑了笑,不敢再多言。
短短一天时间。
圣旨传来的消息已如狂风般席卷了整个大夏国。
张凌受封国师的消息甚至比先前击杀先皇的壮举更让百姓震撼。
毕竟,成为国师意味着在国运、天下社稷中掌控大权。
这已不仅仅是强者的象征。
更是权力顶端的极致。
册封大典安排在三日后,整个皇宫上下为此忙碌异常,张凌却显得悠闲平静。
他只在典礼当天才现身。典礼之盛大,声势之浩大,乃百年来未有。
三千名甲士列阵,百官跪拜,皇帝亲迎,而张凌却仅身披一袭朴素青袍,端坐于高台,俯视群伦,像是神灵降世。
虽说张凌未多言,只在皇帝的恭敬陪同下捧起象征国师身份的玉符。
盛典之后,他的威名真正扩散至整个天下,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此刻都知道了这个令人敬畏的名字。
然而,这荣耀并未持续太久。
一日清晨,一道来自更高等国度夏炎国的密令传至大夏皇宫。
“久闻大夏传国玉玺神异无比,速献之,吾夏炎帝将验其真假,不得延误。”
密令的内容很快传到了张凌耳中。
江越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大厅里团团转。
“张老,这夏炎国欺人太甚!简直不把我们大夏放在眼里!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器,怎能说送就送?”
张凌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慢悠悠地品着茶,仿佛事不关己。
也正是这一次夏炎国勒令大夏交出传国玉玺,张凌这才知道大夏国曾经的辉煌。
曾经的天级王朝,统治着整个南海区域,何等威风!
只可惜,夏尤氏人皇暴毙后,曾经俯首称臣的四大藩属国竟然反咬一口,将大夏国瓜分殆尽。
如今的大夏,不过是苟延残喘于南海岸边的一隅之地。
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恶趣味:曾经的附属国,如今成了顶头上司,不知现在的大夏皇帝心里作何感想?
不过,这些恩怨与他何干?
他已是超脱之境,逍遥自在,何必卷入这凡尘俗世的纷争?
“张老,您倒是说句话啊!这玉玺若真送去了夏炎国,我大夏颜面何存?”
江越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张凌放下茶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慌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夏炎国的密令宛如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了本就不太平的大夏朝堂上。
夏炎国消息传来的当天,整个皇宫里的气氛都变得低迷起来。
李开复刚登基,就遇见这样的事情,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
“朕的江山,怎生如此多灾多难!”
他喃喃自语。
这时,大太监李德海轻声提醒:“陛下,江家主求见。”
李开复揉了揉眉心,满脸无奈,挥挥手道:“宣。”
江越疾步走进御书房,他差点脚下一个踉跄,显然也是几夜未眠,神色憔悴至极。
他用袖子抹了抹汗,急切地说道:“陛下,如今夏炎国使节还未至,人心已惶惶不可终日。此乃不祥之兆!若能请张老以国师之尊出面周旋,也许能够确保传国玉玺安然无虞。”
李开复目光微动,但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家主,这等话,你已说过三回了。张凌国师始终不应,朕还能如何?可怜张老心如古井,无波无澜,竟是不肯把朕的难处放在眼里……”
然而,无论在宫里如何焦头烂额。
张凌在府中的生活却宁静得不合时宜。
他素袍半解,悠然地倚靠在竹塌上,手中翻着一本古旧的绢帛。
这绢帛名为《大夏遗秘》,乃皇宫禁藏之物,其中记载着关于传国玉玺的半真半假的秘闻与传说。
张凌原本不过随手一翻,却不料越看眼神越深。
绢帛上记载,传国玉玺并非只是象征皇权的信物。
它更是一件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宝物,能够沟通天地气运,庇佑国祚绵长。
据说,大夏开国皇帝夏尤氏正是凭借此物。
才得以一统南海,建立天级王朝。
“呵,倒是有些意思。”
张凌轻笑一声,将绢帛扔到一旁,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时间如白驹过隙。
转眼间,夏炎国使臣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大夏国都。
为首的使臣名叫炎烈,身材魁梧,满脸横肉。
他甫一抵达,便趾高气扬地对前来迎接的官员说道:“尔等小国,竟敢延误我夏炎国圣命!还不速速将传国玉玺呈上,也好让我等早日回京复命!”
那官员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赔笑道:“使臣大人息怒,陛下已在宫中设宴款待,还请大人移步……”
炎烈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皇宫。
宫殿内,李开复早已等候多时。
他强忍着心中的屈辱,挤出一丝笑容:“使臣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朕已备下薄酒,还请使臣……”
话未说完,便被炎烈粗暴地打断:“少废话!玉玺呢?拿来!”
李开复脸色一僵,却又不敢发作,只得赔笑道:“使臣稍安勿躁,玉玺乃国之重器,岂能随意示人?待朕……”
“大胆!”
炎烈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一阵乱响,“你一个小小的附属国君,竟敢如此怠慢我夏炎国使臣!莫非是想亡国不成?!”
李开复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第六章 夏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