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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夜已经很深了,一种极深的疲倦向明欢袭来。
  在她背后,是已经散尽了绚烂烟花的漆黑夜空。
  她想把顾惟谦的音容笑貌从自己脑海中抹去,可却抹不尽自己心中的屈辱和悲凉。
  明欢躺在床上,一夜都没睡进去。
  第二天,天光乍现,明欢就给顾惟谦打去了电话:
  “出来谈谈吧。”
  结果电话那头的顾惟谦声音也是一样的沙哑和疲累:
  “我在出差的路上了,要走三天。”
  “我知道你情绪很不好,我也是,我们都冷静一下,有什么话等我回去说好吗?”
  明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知道现在的顾惟谦自己的公司风生水起,总是很忙的,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在她离家出走之后,
  顾惟谦和别人共度了跨年夜的烛光晚餐以后,第二天就能若无其事地去忙他的工。
  还是说,他早就习惯了她的缺席,他的生活里其实早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这个念头一下子使得明欢灰心地流出眼泪。
  明欢把自己抛进浴室,炙热的水珠敲打在明欢的身上,将萦绕心头的过往爱恨尽数洗去。
  一场长长的沐浴过去,她的心终于平顺了。
  既然他已经有不需要她的生活,为什么她不能呢?
  太阳升起来,悲伤隐退,决心和力量也在喷薄而出。
  明欢先点了一份热腾腾的早餐外卖,吃饱喝足后她才回到那个与顾惟谦的家,
  去收拾自己所有的东西。
  “呦又回来了?”
  明欢刚一进门就撞上陈月挑衅怨怼的目光。
  “回来干吗?昨天的香艳视频没看够?”
  她坐在餐桌旁,王妈一趟一趟地给她端来烤吐司、煎蛋火腿、热牛奶。
  什么留在家里做保姆,就是个幌子吧,
  只是明欢懒得搭理了,径直回了卧室整理自己的东西。
  王妈敲门进来,也给明欢送来一杯牛奶:
  “太太,您吃过早餐了吗?”
  明欢看着王妈尴尬为难的脸色,叹口气:
  “她这样要您伺候,顾惟谦知道吗?”
  “先生在的时候她还挺勤快的,不在的时候就……也不过就是多伸一下手的事儿,我一个老婆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明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明欢之前和王妈的关系一向很好,但毕竟王妈的薪资是顾家付的,而她与顾惟谦也要离婚了。
  明欢接过牛奶抿了一口:
  “还是谢谢您。”
  “太太,您别难过,也别收拾东西要走,你为先生受了那么大的罪,现在走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
  虽然门关着,王妈还是做贼似的朝外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先生和她还没什么事,虽然是一起在桌上吃吃饭,可真没有过什么逾矩的行为,真的。”
  “嗯?”
  明欢心中狐疑。
  那昨天,他们也没发生什么?
  还是说王妈是向着顾惟谦说话,又或者单纯王妈不喜欢陈月不想让明欢走?
  明欢又叹口气:
  “事已至此,有没有都不重要了。”
  明欢也不想再费心思去猜了。
  或许他们真的还没发生那最后一步,可是顾惟谦对陈月的关切和在意是真的,
  对她的包容和维护是真的,重重地伤了明欢的心也是真的。
  明欢背过王妈不露痕迹地抹泪:
  “三年时间太长,我和顾惟谦,回不去了。”
  王妈出去了,明欢也进进出出将自己的衣服以及一些细碎的生活用品整理好。
  原来的东西被陈月扔了一部分,还有很多顾惟谦送的小东西,明欢也不想要了,自己又丢掉,所以最后明欢的行李实在不太多。
  她叫来搬家师傅,和师傅把东西一起往外运。
  这时候陈月才忽然冲进卧室用脚一踩那包裹,对着明欢冷嘲热讽:
  “你趁着谦哥不在,自己随意把人家家里的东西往外搬,不合适吧?”
  搬家师傅一怔,转向明欢:
  “什么意思?这不是你家啊?”
  明欢收拾东西的时候陈月就在一边看着她,刚才不说现在闹这么一出,又是明摆着找麻烦。
  明欢一挡陈月,对着师傅道:
  “这是我家,师傅,不用理她。”
  “你刚出了大狱。现在主人不在,你就搬东西,谁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月继续大吼,还去挡住了明欢卧室的门。
  “不能搬,再动我报警了。”
  货运师傅很不悦地抱怨了一句:
  “你们这什么情况,有矛盾不提前解决,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明欢给师傅赔了个笑脸,转而去与陈月对峙:
  “让开。”
  “不让!”
  明欢怒不可遏,于是顺手抄起刚才放在床头柜的那杯牛奶,一下全泼在陈月脸上。
  “不是要报警吗?报吧。”
  知道明欢厉害,陈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带着受伤的尊严,浑身湿漉漉地离开。
  只是咬着牙留下一句:
  “我会让你为你这一举动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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