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冰凉的触感让乔灵琋瞬间清醒。
　　“那好吧，我就先替你保管着。”她低着头，小声说道。
　　周围的人群依旧热闹喧嚣，赞叹声此起彼伏。
　　“这位公子真是厉害，竟然被他轻松破解！”
　　“是啊，真是前途无量。”
　　“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哪家的公子，看着仪表堂堂。”
　　也有不少年轻公子围了上来，纷纷拱手行礼，想要与程子毓结识。
　　程子毓只是淡淡地应付着，目光却始终落在乔灵琋身上。
　　这时，一些女眷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落在了乔灵琋的身上。
　　“咦，这位小姐的妆容好生别致，看着清丽脱俗，真是好看。”
　　“是啊，尤其是这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灵动极了。”
　　一位女子好奇地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乔灵琋的眼睛，忍不住问道：“这位小姐，你这眼睛上可是用了什么特别的妆品？我怎么从未见过，”
　　乔灵琋莞尔一笑：“这位姐姐好眼力，这的确是特别的妆品，是我们嫣然阁新出的眼影。画上之后，能让眼睛看起来更有光彩。”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侧过脸，展示着自己精致的眼妆。
　　经她这么一介绍，周围的女眷们更是好奇，呼啦啦围了一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一片赞美声中，程子毓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在乔灵琋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他看着她眉眼弯弯，巧笑倩兮的模样，心跳竟也莫名地快了几拍。
　　他连忙垂下眼帘，掩饰着自己不自然的神色，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
　　乔灵琋并未察觉到程子毓的异样，她依旧笑靥如花，耐心地向众人介绍着。
　　“各位姐姐若是喜欢，明日就可以到我们嫣然阁看看。这眼影有好几种颜色，可以搭配不同的妆容和衣裳。”
　　“而且啊，明日新品上市，还有优惠，两件八折！”
　　一听有优惠，女眷们眼睛都亮了起来，一个个兴致勃勃。
　　乔灵琋连忙表示欢迎，简单介绍了店铺的位置，又和众人寒暄几句，这才拉了拉程子毓的袖子：“咱们走吧，人太多了。”
　　程子毓点点头，两人并肩朝灯会深处走去。
　　一路上，程子毓高大的身影总是有意无意地挡在乔灵琋身侧，为她隔开拥挤的人群。
　　逛了一圈，乔灵琋揉了揉肚子，笑眯眯地对程子毓说：“逛了这么久，我有些饿了。”
　　程子毓立刻回应：“那咱们去吃些东西。”
　　乔灵琋正有此意，她眼睛一转，提议道：“不如去香满楼吧？那儿的点心和小菜都挺不错的。”
　　“好。”程子毓没有犹豫。
　　两人便朝着香满楼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乔灵琋上前几步，问站在门口迎客的小二：“小二，可还有雅间？”
　　小二躬着身子回答：“这位小姐，实在不巧，今日灯会，咱们楼里雅间早就满了，您看一楼大堂可还行？”
　　乔灵琋左右看了看，大堂里虽然热闹喧嚣，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倒也无妨。
　　她点点头：“一楼就一楼吧，劳烦小二哥给安排个靠窗的位置。”
　　“好嘞，您二位这边请。”小二热情地引着两人来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
　　两人刚一落座，乔灵琋问程子毓：“你想吃些什么？”
　　程子毓坐在她对面，目光柔和：“我什么都吃，你点些你爱吃的就好。”
　　乔灵琋顿了一下，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那怎么行，吃饭当然要吃自己喜欢的。你再想想，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程子毓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
　　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问过他喜欢吃什么。
　　程家上下，都对他冷眼相待，谁会在意他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喜欢什么？乔灵琋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一股暖流，就这样缓缓地从他心底淌过，驱散了长久以来的寒意。
　　他不再推辞，声音低沉而清晰：“我想吃。”
　　乔灵琋莞尔一笑，指着桌上一道造型别致的菜肴：“我想吃这个八宝鸭，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说完，她抬眸看向程子毓，眉眼弯弯：“这样才对嘛，跟我还客气什么？”
　　程子毓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嘴角似乎有了弧度。
　　他垂下眼帘，掩饰着眼底的暖意。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将热腾腾的菜肴端了上来，除了八宝鸭，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和点心，摆了满满一桌。
　　“哇，好香！”乔灵琋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
　　香满楼不愧是京城有名的酒楼，这菜肴的味道果然名不虚传。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鸭肉放入口中，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吃，你也快尝尝。”
　　程子毓依言夹了一块鸭肉，慢慢品尝。
　　他也觉得味道极好，但更让他觉得舒心的是，乔灵琋并没有看轻他，反而在处处照顾他的感受。
　　“来，你也尝尝这个。”乔灵琋又夹了一块点心给程子毓。
　　程子毓没有拒绝，默默地吃着。
　　一旁的春兰看着这两人和谐的互动，心里暗暗点头。
　　这个程家三少爷，可比那个不学无术、眼高于顶的姑爷程于修强多了。
　　至少，他对小姐是真心实意的好。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程子毓放下筷子，起身就要去结账。
　　“哎，你干嘛去？”乔灵琋连忙拉住他的衣袖。
　　“我去结账。”程子毓回答得理所当然。
　　乔灵琋却一把将他按回座位上：“坐下，我去。”
　　程子毓侧过身，看着她，眼神认真：“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照顾。而且，你为了程家的事情，劳心劳力，这顿饭，就当是我感谢你的。”
　　他语气坚定。
　　乔灵琋见他坚持，便也不再推辞，只笑着说：“那好吧，下次我请你。”
　　她就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等着程子毓回来。
　　就在这时，从楼梯上跌跌撞撞地走下来一个男人，一身酒气，脚步虚浮。
　　他一个没站稳，直接撞在了乔灵琋的桌角上。
　　男人踉跄了几步，这才勉强站稳。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乔灵琋脸上，顿时眼睛都直了。
　　“这位小娘子长得可真俊。”男人醉醺醺地说着，一把抓住了乔灵琋放在桌上的手，“对不住，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撞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