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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郁柏泽,早安”
  他语气太过强硬,连云栀都没能率先反应过来郁柏泽这句话到底是玩笑还是真要带人走。
  云栀有所顾虑,可苏嘉言没有,到底是一起玩儿到大又有家里托底的大小姐,见着郁柏泽这个样子也不惧:“郁柏泽你什么意思?”
  郁柏泽没回答她这句话,直接朝着云栀走了过去。
  见状,苏嘉言有些搞不懂他,但仍然第一时间挡在云栀面前,嘴里还说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违法的?”
  郁柏泽哪里会因为她这句话而停下脚步,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朝着一旁的秘书抬了抬下巴,秘书随机应答将门外的保镖尽数喊了过来。
  一时之间,酒店大堂内两排保镖站齐将几人围在中间,水泄不通。
  站在外围看戏的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也实在是不懂有钱人强取豪夺的戏码,纷纷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云栀被苏嘉言护在身后,此刻她才明白郁柏泽今晚来的目的,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抓人。
  “郁柏泽,你别冲动。”云栀握住苏嘉言细弱手腕,对着郁柏泽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他声势太大,明天绝对会在宁城小范围传播,到时候再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都是杯水车薪。
  要知道,一点点猎奇心思展现,你所有的一切都会暴露在大众眼前。
  苏嘉言刚想说话,便被一旁不知是谁的手拽住了她另一截手腕,她身形一晃被人拽到了一旁。
  云栀回头看被拽走的苏嘉言,一眼看见司劭站在旁边。转瞬间脚下一轻失重感随机传来,猛地一下她被人扛在肩头,血色满颊,散落的发遮住了她脸庞。
  “唔——”云栀猛地抓住郁柏泽肩头,惊呼出声:“郁柏泽,你放我下来!”
  她捶打着郁柏泽肩头,硬朗骨头传来一声声闷响,可郁柏泽双手依旧稳稳地圈在她腿上,扛着她往外走。
  经过苏嘉言身旁停下跟司劭打招呼:“谢了。”
  司劭一手拉着苏嘉言,另一只手抬了抬让他赶紧走。
  郁柏泽又看苏嘉言一眼,淡淡说一句:“我和她会有结局,会有好结局。”
  话说完,郁柏泽便带着云栀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酒店,一行人也随即撤出,大堂内只剩下还在撕扯的司劭和苏嘉言。
  云栀被郁柏泽塞进车子里,身形还没稳住,郁柏泽便进到车厢,车子发动,载着两人驶向漫天无光的道路尽头。
  她扯着郁柏泽手腕,头发乱成一团:“郁柏泽你放开我,你放我下去。”
  郁柏泽岿然不动,任由她拉扯着,静静看她:“为什么要走?”
  云栀不回他,手搭在他手背往外推着。
  车厢内太黑,云栀看不到他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推的地方对不对,但她知道不能跟郁柏泽离开。
  “让我下车郁柏泽。”她带着急躁,拒人于千里之外。
  拉扯间,云栀下颌猛地被人攫住,苦橙花的香味浸入鼻尖,随后温热的唇瓣落在她半张的嘴巴上。
  昨晚发生的所有犹如海浪般扑到她脑海里。
  连细枝末节都被她一帧帧播放起来。
  分开时云栀唇瓣变得红润,她胸脯起伏着单手撑在座椅上,郁柏泽抬手将她下唇的水渍抹去,随后说道:“还要说放开吗?如果接着说,那我就接着亲。”
  车内并不是只有两人,秘书、司机全都在前排坐着,尽管没做什么过分事情,但云栀知道如果把郁柏泽逼急了,他是会做出来的。
  她不想在旁人面前丢人,只能安安静静坐在位子上做罢。
  云栀知道,郁柏泽势在必得的东西哪儿会让过程出现一点以外。
  车厢内安静下来,云栀转头望向窗外夜色,路边路灯变得稀疏,车子出了市区,可去哪儿她猜不到。
  盏盏路灯掠过车厢内,她脸上映上暗光,一切都变得变幻莫测。
  她这一刻竟有些后悔,后悔今天的出逃。
  车子上了盘上公路,车灯偶尔照亮一旁的山体,云栀视线彻底没高山笼罩,渐渐地,她觉出不对劲。
  云栀转头质问:“你要囚禁我?”
  郁柏泽坐在一旁阖眼浅眠,闻言睁眼看她,车内漆黑,可他眼是亮的:“不愿意吗?”
  云栀看着他那双晶亮眼睛,满身刺骨的寒,她不觉得郁柏泽做不出来,可她还是问道:“你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郁柏泽歪头挑眉,满不在乎道:“这重要吗?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不重要。”
  车子停了,郁柏泽开门下车,随即弯腰将云栀也带出车厢内。
  “郁柏泽,你这个疯子!”云栀往后退着尽可能避开郁柏泽伸过来的手臂,可车厢太小,她逃无可逃。
  郁柏泽一把将人拽出车厢,扛在肩头朝着前座说一句:“明天下午五点。”
  说罢便带着云栀进了云间别墅。
  “郁柏泽,你放开我,把我放下来。”云栀挣扎着企图脱身,可男女之间的力量太过悬殊,她在郁柏泽面前宛如雏鸟。
  郁柏泽扛着她任由她捶打,进了别墅径直走向二楼,脚步声被云栀叫喊声遮住,开门声也是。
  进到房内郁柏泽回手将房门带上,没走两步云栀便被他摔在床上。
  她身形弹跳几下,双手猛地发力起身便要跑,可还没走出两步便被郁柏泽一把捞住困在墙角。
  她挣扎着:“你放开我,郁柏泽,你太过分了。”
  他哼笑一声,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的云栀:“我过分?那你昨晚和我在一起,今天又不辞而别又算什么?”
  “算什么?郁柏泽你觉得算什么?”云栀讥笑,咬着下唇反问道:“郁柏泽,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个错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第一次,两人第一次将这个问题彻底摆在眼前说透,不带任何谎言和迂回。
  几年时光匆匆而过,云栀以为自己再提及年少事不会再心痛,可她低估了岁月痕迹和郁柏泽的威力,一次次的坦诚剖白,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严重的痛感。
  云栀恨自己眼眶装不下哪些眼泪,每每提及先话一步的是决堤的眼泪。
  夜色漫长,今夜月缺,连光都暗了几分,黑暗裹挟着两人在这逼仄角落里对峙。
  “我不明白,”郁柏泽定睛望着她,描摹她每一寸眉眼,重复道:“我不明白。”
  似乎已经预料到这样的场景,云栀双唇抖着看着郁柏泽,酸胀感将心脏膨大几倍,眼底的清泪遮住她视线,她摸一把眼泪将话说的更绝:“我自始至终都在骗你,我玩弄你的感情,我对你的爱都带着恨,这些你明白了吗?都有这些了,你能放过我了吗?!”
  尾音上扬,到最后云栀是吼出来。
  “不能!”郁柏泽音调拔高几分,彻底撕下伪装:“云栀,我说过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骗没骗我,不在乎你玩弄我的感情,我甚至不在意你恨我,哪怕你随意践踏这份对你来说不算真贵的感情,我都不在乎……”
  尾音渐消,郁柏泽低下头似乎是哭了,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都带着颤抖极尽可怜:“云栀,我只求你,求你爱我。”
  乌云消散,缺月渐满,玻璃窗透过几分光线,云栀看到郁柏泽狼狈模样。
  “啪嗒”一声,大颗泪珠滚在郁柏泽虎口,他察觉湿泞那一刻一把将人拥进怀里。
  接着云栀哭声渐起,眼泪决堤般涌出眼眶,再也止不住。
  她伏在他肩头再也没起来,眼泪浸透他外衣,冰得他彻骨的寒。
  空荡房间内,除却女孩儿哭声便只剩下窗外寒风呼啸。
  郁柏泽紧紧抱着她不敢撤一分力。
  夜色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哭声才渐渐消停。
  郁柏泽抱着怀里的人看向这茫然夜色。
  他从未想过年少时的那份悸动,可以持续好多年。
  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早已将自己囚禁在这座孤岛上,等待着云栀的垂怜。
  云栀趴在他怀里抽泣着,郁柏泽依然保持沉默,他没在这时候索要任何回答。
  他明白在人最脆弱的时候所给出的答案,一定是因为怜悯之心。
  他想换云栀一个坚定的答案。
  **
  云栀醒来时,身边已没了郁柏泽的踪影,她瞧一眼墙上挂着的钟,已过了中午十二点。
  夜里哭得太凶不亚于一场醉酒。
  云栀头痛欲裂,可思绪缺无比清晰。
  昨晚发生的一切,郁柏泽同她讲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从未想过郁柏泽在这段犹如泥泞般的感情里会陷的这样深,会不顾一切的等着她来爱他。
  艳阳高照,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内,金灿灿一片。
  她抬手遮住一些,眯着眼睛望向那片湛蓝天空想:原来在黑夜踽踽独行的不止有她。
  带着暖阳的回忆涌进云栀脑海里,每一帧关于郁柏泽的片段,她都保存的无比完整,不敢忘却一分。
  好的不好的,欺骗与幸福这些都没能让她忘记,想必郁柏泽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儿,云栀低下头笑起来。
  这傻子,怎么那么傻。
  只要爱吗?
  她笑着,掀开被子下了床。
  收拾完下到一楼,郁柏泽已在厨房做饭。
  她走进恰好郁柏泽转过身来,一瞬间两人视线在半空相撞,郁柏泽开了口:“吃饭吧。”
  没提昨晚,也没讲其他。
  云栀没答话,只愣愣地看着郁柏泽背影,忽而想起昨晚他宽阔胸膛和被她眼泪濡湿的肩膀。
  盯着那道背影,云栀一颗心攸忽狂跳起来,她胸腔都在震动。
  半晌,她沉下一口气,对着郁柏泽讲:“郁柏泽,早安。”
  “嗯。”郁柏泽没回头只简单应一声,继续煎鸡蛋。
  锅里的鸡蛋滋啦响着,他猛然想起什么,身形一怔,接着转过身来看着云栀,似乎有些不相信:“你说什么?”
  云栀静静站在他面前,又说一遍:“我说——祝你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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