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先前分明是安排的清清楚楚,符纸贴身而放,三日之后的大难可消。
现在可倒好,符纸丢了,大半夜的周逸尘又冒死出门,可是给了那幕后之人一次大好的机会。
沈桑宁还没见到周逸尘的时候,他已经被那幕后续之人有意安排的梦魇折磨到神志不清了。
在沈桑宁的眼里,此刻周逸尘脸涨红着,脚尖离地,他不停的摇头扒着束缚自己脖子的东西。
却什么都没有,似乎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可沈桑宁却看的清楚,那双无形的大手此刻正掐着周逸尘的脖子,准备要了他的命。
于是在沈桑宁开门的那一瞬间,她手上的符纸也跟着甩了出去,丝毫不差的刚好落在周逸尘的身上。
符纸接触到周逸尘的瞬间,他身上不断被缠绕的煞气也被全部压制。
周逸尘身上的所有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能茫然的看着沈桑宁。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控制嚎了一嗓子。
“沈姑娘!救我!”
“进来吧。”
沈桑宁面色淡然的吐出几句话。
这冰天雪地的,恐怕再多在外面玩一会,他们几个人都要冻成尸体了。
于是沈桑宁在周逸尘眼泪鼻涕一大把,就差喊叫出声的时候将人都引进了自己的院中人会客厅。
周逸尘跟着沈桑宁进到她院子里的时候还是一副惊魂未定模样,不停拍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
真是太惊险了。
他的命,今日差一点就交代在这里。
幸好啊幸好,在命悬一线的时候赶到了沈桑宁这里。
今日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周逸尘半天也组织不了语言和沈桑宁说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沈桑宁除了在见到周逸尘的时候皱了皱眉,其余时候面上都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淡然出声道:
“我给你的符纸被人调包了,有人想在今天要了你的命。”
“并且这人是下了血本的,今日不杀了你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沈桑宁说着,眼睛往房间内的一处看过去,也给周逸尘开了个天眼。
“这邪气便是跟着你过来的。”
周逸尘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出现的东西。
只见从房门外源源不断的汇聚着黑色的气体,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朝着周逸尘的方向飘过去。
那些黑色的东西看上去虚无缥缈压根就摸不到的东西,可压迫感却是十足。
甚至就这样在周逸尘的注视之下凝聚成了一个大家伙,看样子时刻准备朝着向周逸尘发出攻击。。
“这是什么东西啊?”
周逸尘的表情都来不及转换,下意识朝着沈桑宁的身后躲过去。
那远在伯公府的大师做法也很快察觉到了周逸尘身上有东西阻止了邪祟近身。
他也并未放在心上,毕竟若是他连这点都解决不了的话,恐怕也拿不了王氏那多钱。
大师在法坛面前冷哼一声,很快i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他用一侧的刀在自己的手上划出一道口子,混上朱砂,鸡血,狗血还有和周逸尘相克的康顺的血,在那个标有周逸尘的小人身上画了一个特殊的符号。
那大师此刻也已经杀红了眼,咬牙恶狠狠的吩咐道:
“把和周逸尘在一起的所有人都杀了!一个也不许留。”
得到了指示的祟气如同开了狂躁模式一样,片刻功夫就由先前的一团黑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狰狞的怪物。
它朝着沈桑宁和周逸尘发出怒吼。
周逸尘已经快被吓晕过去了,沈桑宁此刻也早就准备好了需要用的符纸。
在那祟气快要接触到他们的时候,沈桑宁直接一掌符纸直接甩了过去,不偏不倚正中那祟气的命门。
那祟气被逼的连连倒退,在伯公府操控着的大师也是面露惊讶,完全不敢相信。
他的大招就这么被破解了?
他不信邪的操控那祟气再次发起攻击,沈桑宁却再也没有闲心跟他周旋。
沈桑宁站在原地闭眼双手做出灵巧的的动作,嘴里念着符咒。
正当周逸尘不明所以的时候,整个会客厅突然传出来一阵金色的亮光。
待到亮光散去,只见那正上方出现了一柄发着金光的长剑。
沈桑宁在此刻蓦然睁开了眼睛,表情凝重的吐出了一个字。
“破!”
那长剑便如同有了生命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朝着那祟气刺过去。
随着那祟气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跟着变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先前在法坛面前信心满满的做法的大师在长剑穿入祟气命门的时候,也从他的心口位置穿过。
他甚至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就猛然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周逸尘也只感觉一直无形压迫着自己的东西变得烟消云散。
他惊喜的看向沈桑宁,试探性的在原地蹦了两下。
周逸尘不可置信的眨着自己的眼睛。
“我好了。”
沈桑宁没见过这么能嘚瑟的,无奈的皱了皱眉。
周逸尘此刻再也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出来关于刚才那一团祟气的事情。
沈桑宁边收拾东西边解释道:
“祟气便是玄门中人为了自己的的一己私利凝聚的世间的邪祟之物,他们本体已死,怨气未消,力量可以说是无穷的。”
“可也正是因为他们是邪祟之物的化身,自然也是极难为自己所用的。”
“这操纵祟气之人继续用自己的鲜血供养祟气才能让祟气为自己所用。”
“祟气本就是贪婪的,所以也就没有认主这一说,只要没有鲜血供养,祟气便如同蚂蝗一样会吸食人的样子,直到死了为止。”
“不过也能推算出,这人就是替人拿钱消灾的,雇主另有其人。”
“这幕后者为了要你的性命当真是下了功夫的,又是找与你相克的小厮日日跟着,又是换你的符纸,可见是多么诚心。”
周逸尘听到这里实在没忍住瞪大了眼睛,他欲哭无泪哀嚎着:
“怎么替别人说话了?我也是诚心想到活着的啊。”
第四十章雇主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