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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新来的女助理帮她换衣服,红色的戏服湿得挺彻底,她俩忙活了半天,才勉强把衣服完好地扒拉下来,没扯断一点丝。
  “这么好的裙子,居然直接真身下水了,有钱人真的很舍得。”
  祁筠摸着湿哒哒一团很是心疼,即使衣服没事,她也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换上干净衣服后,她想出去,但助理把她拦住:“别急呀,把头发吹干吧。”
  “衣服换了就没事了嘛,头发一会儿就干了。”
  而陆星宇找的助理,跟他本人的标准简直一模一样,不吹干头发,就是不让她走。
  祁筠只好乖乖坐好,听吹风机在耳边喧嚣了十几分钟,才得以清爽地脱身。
  她迫不及待钻出去时,借着灯光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打扮:看起来很正常,但裙子居然是紫色的。
  紫色不太符祁筠的口味,她喜欢红色,这么多年都没穿过几次紫色的衣服。
  反倒是苗影后,便装颜色要么浅紫要么深紫,全剧组就她这朵喇叭花到处晃荡。
  “巧合吧。”祁筠也没多想,终于出去了。
  与此同时,瀑布旁的河边。
  安全绳和以防万一的气垫都收起来了,工作人员都撤回,岸边尽头临着至少百米高的悬崖,也没人往这里凑。
  但模模糊糊的,悬崖边,有一个人影。
  微弱的灯光只照到背影,勉强能看见,对方穿的是一件红色长裙。
  这是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披在身后,乱糟糟的,发梢还在滴水。
  她站在这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都没有转身。
  “……”
  后方的阴影里,也有一道影子在靠进。
  这个影子显得十分奇怪,工作人员都在往前走,只有这一个朝着反方向,时刻都目光游离。
  像惊弓之鸟一般,瑟缩犹豫,身边一点点动静都能带去不安。
  没人注意到的角落,影子看到了红裙女人。
  ——就是她了。
  刚好,她就在这里站着,还没有防备。
  影子听到了自己如雷般敲打的心跳,一股凉意从脚尖窜到头顶,脑子前所未有的清凉。
  “他”知道自己准备干什么,而这又意味着什么——没办法!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只能这么做!
  “他”谨慎地靠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并且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最佳时机。
  女人像是在发呆,完全没留意到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还伸出手,没有偏移地、稳稳地抵上了她的背。
  女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完了,她甚至没来得及回头。
  手掌拼尽全力般往前推。
  “——砰咚!”
  落水声从谷底传到了悬崖上面,好似还有别的声音,只不过被噪音盖过了。
  “什么声音?”
  其他人听了一耳朵,但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不对,就缺乏警觉地回去了。
  影子没被发现。
  消失的女人也没被发现,简直是上天帮助。
  “他”呼哧呼哧急促地喘气,心中有惶恐有不安,更多的却是成功的庆幸。
  等了半晌,影子才压下满脸苍白,脚步漂浮地走回了片场。
  走到光亮所在,总算有人跟“他”说话:
  “宁姐去哪儿了,阿薇你看到了吗?”
  “刚刚我看到宁姐在往旁边走,但晃眼就不见了,她是不是自己先回去了?”
  “影子”心不在焉地敷衍:“应、应该是吧,我也没看到她……”
  “嗯,苗影后的话,我刚才看到她往回走,已经上车下山去了吧。”
  “啊这样吗,谢谢——”
  尾音戛然而止。
  询问“影子”的人还在接插话之人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太明显的讨好,对话中“宁姐”的去向,丝毫没有发现异样。
  “影子”却说不出话,两眼几乎是瞬间瞪圆,不止是冷还是恐惧,身子也在此刻剧烈地抖动起来。
  光扫清脸上的阴影,她就是苗蓉宁身边,那个唯一的年轻女助理。
  “你、你……我不是……不……”
  哆嗦的字音间断脱口,女助理的脸色惨白无血色,瞳孔发直,可以直接拉去恐怖片扮演女鬼。
  “什么?”
  被她死死盯着的人,从拐角处走出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女助理几乎要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满脑子都是无措的恐慌:
  ‘怎么回事?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推下去了吗?!’
  ‘确实是红裙子……这里只有她穿的红色……但是,但是!这个一模一样的人为什么衣服变了?那刚才,推下去的人到底是……’
  也不知道女助理短短几瞬想到了什么,但她不蠢,应该是想清楚了。
  “生病了?你的脸色不太好……”祁筠刚开口。
  “我没——没事!”
  “但是你不像没事的样子?”
  祁筠只说了两句话,就被女助理匆匆打断了。
  她心头奇怪,面前这人一幅见鬼了的模样,要说没出事,她还真不信。
  可到底问不出来发生了什么,来接她的陆星宇好似无意地偏头,对那女助理安抚般微笑:
  “不用担心,苗影后确实先回去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再来一趟。”
  “好!陆哥才是辛苦了。”
  苗蓉宁的几个男助理殷勤跟他告别,果真完全不怀疑苗蓉宁的去向。
  女助理明明没被怎么特别关注,她却觉得,面前的男人只投来一次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意。
  黑瞳看不到一丝光,晦暗无边,还未窥探就让人忍不住恐惧。
  “是、是……苗姐已经回去了,我……我们也回去了。”
  她压着上下打架的牙齿,彻底魂不守舍地离开。
  祁筠默默观察了一阵,等到外人都走远:“喂陆先生,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
  男人目光深沉:“悄悄给你打了一笔奖金算吗?”
  祁筠:“废话,当然不算了——但是你怎么突然打钱,是加班过劳奖金吗?有多少?我就问问,你以为我很关心吗!当然不,我只是想贯彻无功不受禄的原则,踏实求证。”
  “那你回去自己看看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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