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目送小安子走远,接着在庭院里信步。莲花也学着安德的样子去扶花嗅香气,可是学着却总是觉得不及主子万分之一。
莲花坐到了台阶上,双臂抱着自己的腿,下巴抵在上边。莲花闭着眼睛,脑子里还在纠结着福全和安德的关系。好奇心每个人都有。不过这样的问题也只能一个人偷偷地纠结着了,说出去的话只能是给永乐宫带来祸事。
连珠连传达老祖宗的旨意,要安德去慈宁宫问话。安德的头疼的厉害,倚在床上,莲花正在用药油给安德揉太阳穴的位置。安德拉住了莲花的胳膊,没让莲花说话。安德招招手,让连珠先回去了。
莲花服侍安德更衣的时候,安德浅笑着对莲花说:“不必为本宫担心,本宫不能给老祖宗任何的话柄。无碍的。这晚间来找,自然是有事的。连珠只是来传话的,无谓为难她。你以后要知道分寸一点。”
莲花忙不迭地点点头,安德淡淡地笑笑。安德右手轻握成拳,在额头的位置用力地挤压了一下子。安德喝了一口茶,慢慢咽下去。安德点点头,小安子就招手让轿夫们把轿辇抬了过来。莲花扶着安德上轿。
安德到了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在老祖宗身边哭的抽抽搭搭的珞偲。佟佳也在。看老祖宗的这个脸色,大概是想吃人了吧?安德缓步上前,矮身施礼,轻声问安。老祖宗让安德起来,却没有赐座。安德只得站在那里。
老祖宗看着安德,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对安德说:“你执掌半边凤印,这后宫妃嫔的事都是你的事。敏嫔有孕在身,家中遭此大变。你竟然没有好好安抚她,让她继续这么的悲伤。你这失职之罪,你可认?”
安德的心里在笑,是嘲笑。老祖宗的这份言辞,就像是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打架,可是又打不过人家,于是半夜的时候就去捅坏人家家里的窗纸一般。
安德轻声应道:“是,臣妾失职。”老祖宗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佟佳皇贵妃已是被哀家罚了奉银,她近来身子不好,顾此失彼也是难免的。但是你不同。哀家罚你鞭笞二十,你可有什么异议?”
安德跪了下来,微微低着头,不卑不亢地应道:“臣妾不敢,请老祖宗责罚。”安德抬起头的时候正好迎上了珞偲的目光,安德眨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珞偲便晕过去了。
这罚安德还是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祖宗的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那么是逃不过去的了。佟佳给安德求情了,也愿意替安德分担一半。可是老祖宗就当做没听见一样,只是闭着眼眸捻动着佛珠。
珞偲被送走的时候,安德正在受刑。执行的是拉尔维。老祖宗故意不用苏嬷拉姑,摆明了不会对安德手下留情的。安德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今日是难逃一劫的了。早就预料到了的事情,自是宠辱不惊。
那一下子下去,安德就感觉到了脊背处传来的钻心的痛楚感。安德紧紧地咬着牙关,额上的汗一点一滴往外沁。安德跪在那里,双手握成了拳头拄在地上。安德不会尖叫出来的,满足她们的虚荣感。
为了自己最后的胜利,不管现在是什么样的磨难,安德都要咬牙忍下来。安德很清楚,自己最后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安德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要忍住,总有一天自己可以站在一个高度,将她们都踩在脚下。
282.鞭笞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