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推门进房,就吓了我一跳,屋里角落放着一堆人参,粗略看至少有二三十根,看来耆三郎没买着的人参全在这里了。
“这个怎么吃?”
我一愣的时间听见总司的问话。转头,总司坐在榻上,手里还拿着三根人参,斋藤跪在旁边神色一时怪异,最后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知道。”
“怎么你们都说不知道。”总司尽量的笑得开朗一些,不过还是看得出郁闷。
看着斋藤微微笑着头转向一边不敢再看总司,那是他害羞时候的一贯动作。
气氛一时尴尬不已,好像能听见乌鸦从天上飞过,发出嘎嘎的嘲笑声。
我挤开斋藤,跪到总司旁边扶额道:“这个东西熬水喝,切片含在嘴里,或者熬鸡汤。”
“啊。”总司总算把强颜欢笑变成了如解开千古谜题一样的爽快,满足一笑。
我取下右边的耳钉:“另一只在秀那里。所以”我看着总司:“秀,就拜托你了。”说完把耳钉递给总司,没等一脸诧异的总司说话,转身离开……
路上,天空依旧澄蓝,看着丝丝缕缕的云,思绪彻底放空了,再没有什么值得思考,有些事情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剩下的只有看着。
随着背后急促的脚步声消失,斋藤出现在身边。一只宽大的手掌紧握住了我的手。
心里也有些尖刻冒出头来,可是我全按捺下去,我不愿多想,最后这段路,也许是他的最后,也许是我的最后,这最后我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
不顾偶尔经过的路人的怪异眼神,转头,和他对视一眼,我也扬起笑意紧紧回握住他的手,传来有些粗糙而温暖的感觉……
次日,全所铠甲羽织,整队于二条城。
“二条城由我们水户藩守卫,这是早已决定好了的!”水户藩家老,大场一真斋严厉的声音从房内传来:“请回。”
“我们受命作为新游击队御属守护二条城。”近藤不卑不亢的解释着。
大场冷笑一声,不屑道:“就算是名字换了,你们还是新选组,所以别干涉到正规军队!”
近藤低沉着声音质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大场更是不屑,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你们至今为止的种种暴行!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来了!你们让京城染了多少血!正是由于你们的行径!招致了萨长的仇恨!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停顿片刻,继续怒喝道:“就算是成为了直参,也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对我们来说,你们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爬虫!”
四周一片死寂,身旁干部和身后队士都一言不发,这死寂如一盆暗火。我不明白怎么回事,明明是将军的命令,可是好像并没有传达到二条城内。
片刻沉默,近藤低沉的声音传来:“您想说的,就是这样吗?”
大场继续大吼道:“是的,识相的就快滚!”
话音落下,随着开门声,大场手握一把扇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看样子是不想再跟我们这些乡下猴子打交道准备回去。
我站在队前,能体会到周围所有队士们的跟我一样的愤怒,暗火即将爆发。
土方和源先生走上前,大场被拦下,看到底下众人,大场明显没有了先前的傲慢,目光有了些躲闪游移。
近藤走上前,站在错愕的大场面前,直视着大场,用极尽忍耐的声音说道:“我们舍命为了已冲在阵前的德川大人。确实,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杀了多杀了多少浪士。”怒气渐渐爆发,近藤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声音陡的变得震耳欲聋:“但是,为此我们也失去了自己的同伴!还有为了维护队中的纪律,自己下的手!这些都是为了幕府!你明白了吗?你侮辱了所有死去的人们!”
大场收回看着近藤的目光,看向地面,近藤依旧直视着大场:“那么我要问了,我们舍命战斗的这五年中,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可有曾经为了幕府为舍命吗?”
一番质问,大场和拿在手上的扇子一起跌在地上。
近藤轻声命令土方和源先生:“走。”源先生跟着近藤进了房去。
土方跟在后面,走过大场时,单膝跪下,捡起扇子递还给他,然后看着有些呆滞,坐在地上的大场,轻笑一声:“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样豁出性命去打仗。”
在房外等待近藤带出永井大人命令的时间,大场许久才回过神用扇子遮着脸快步的消失了在众人视线中。
门再次被推开,近藤出来下令道:“我们现在去伏见,如果萨长执意要与德川发生战争的话,我们在伏见伏击萨长,保卫将军大人一行。”
土方随即开口:“这是新选组结成以来,最大的使命。大家要在谨慎从事的同时,尽最大限度发挥你们的本领。”
四周响起直冲云霄的应答声,刺破阴云密布的天空,天上飘起了细雨。
“尾关!”土方叫道。
“是!”
后面,新选组的诚字大旗被高高举起,随狂风飘荡……
黎明血樱第三章步步紧逼的撒长
新选组从不动堂村的屯所驻进了伏见奉行所阵地。
不再需要巡逻,也不能再到处闲逛。因为将军的退让,撒长更加肆无忌惮,队士外出被袭时常发生,朝廷视若无睹。
原田坐在一颗因为叶子掉光而看不出是什么树的树下和新八对饮。看见我站在房间门口,原田兴高采烈的冲我招着手。
闲来也是无聊,我朝二人走去。近一个月时间过去,我的左手依旧在握剑的时候无法使出全力,抬起手来就有些止不住的轻微抖动。
“喝吗?今天土方先生不在我才敢拿出来的啊。”原田没起身,把一个酒瓶子递到我面前。
“不喝,伤还没好。”我拔出刀准备练习。
“那我就不劝你了。”原田把酒宝贝样的抱进怀里。
“原田,阿雅你怎么安排的?京都快打仗了,阿雅也快生了,这地方不适合待了啊。”我挥着刀,没回头。
几秒沉默,原田笑嘻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雅,我让她回娘家了,等打完仗我就回去接他们回来。一定会生个儿子啊。”
新八比我更快的提出疑问:“为什么非要儿子?”
“就是要儿子!一定要生个儿子,我要培养他当个武士,虽然不一定比得上我。”原田说着就像看见儿子似的笑开了花。
听原田想儿子想疯了语气我和新八只得无奈的笑着。
第131章